但現在小妖怪都知道了,他就有點抓心撓肺了。
他糾結著怎麼跟小妖怪解釋。
糾結了一路,等車在小區門口停下時,應嶠才終於開了口。
他以一種“我其實並不太在意隻是隨口說說”的語氣對薑婪道:“先前在湖邊,你和老板說的有關應龍的事,我聽見了。”
薑婪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也太巧了叭。
怎麼又讓應嶠聽見了。
他忐忑地看著應嶠,很怕他要為偶像“討回公道”。
還好應嶠並沒有因為他黑自己偶像的行為一把掀翻友誼的小船,他隻是竭力心平氣和地將來龍去脈又重新解釋了一番,然後期待地看著薑婪:“你看,應龍其實並沒有傳言裡那麼壞脾氣。”
薑婪心裡嘀咕,看不出來應嶠還是個腦纏粉,應龍都打到人家老巢去了,還搶了人家珍藏的財寶,簡直就是當代土匪,這還不叫壞脾氣什麼叫壞脾氣?
但薑婪根本不敢說不是,隻能不停點頭。
“嗯嗯嗯,你說的都對。”
他真的非常努力地維持友誼的小船不翻了。
應嶠覺得小妖怪在敷衍自己,但對上他懇切目光,又覺得大約是自己想多了。
最後隻能遺憾地打住話題,目送他進了小區。想著下次再找機會跟他科普自己的光輝事跡。
薑婪回到家時,狻猊和椒圖已經睡了一覺醒了。
兩小隻正在客廳抱著平板玩企鵝飛車,狻猊的小爪子不方便操作,就蹲在椒圖肩膀上指揮他玩。
薑婪一進門就聽見他在嚷嚷:“轉彎轉彎轉彎……”
“哎呀,你怎麼又撞死了!”
椒圖鍥而不舍:“……重新再來。”
兄弟兩個完全沒有注意到薑婪的到來。
薑婪走上前,點點這兄弟倆的頭,又指指時間:“都幾點鐘了,還不睡?”
狻猊一看薑婪回來了,就不嚷嚷了,從椒圖肩膀上跳到他的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他,討好道:“五哥,我們在等你回家。”
薑婪哪裡不知道他那點小九九,在他腦袋上呼嚕一把,告誡道:“下次不許帶著九九熬夜。”
說完又關心地摸了摸椒圖的額頭:“頭還暈不暈?”
椒圖老實搖頭:“睡了一覺就不暈了。”
見他沒有什麼酒後後遺症,薑婪不顧他可憐巴巴的眼神,心如鐵石地將平板從他手中抽走,道:“現在該睡覺了,明天再玩。”
椒圖一副我還想玩的表情,但聽見薑婪的話,還是乖乖“哦”了一聲,跟著他回房間睡覺。
一夜好眠。
***
隔天是周一,薑婪早早起床去上班。
椒圖又變回了原形,跟狻猊一起待在包裡,被薑婪背去了單位。
薑婪拎著早餐過去的時候,發現辦公室裡坐著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他下意識看一眼喝茶看報的周叔,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走錯辦公室。
年輕男人生得眉目疏朗,隻是沒什麼表情,他看見薑婪似乎並不驚訝,朝他點了點頭:“張天行。”
說完又遞給他一包燈芯糕:“特產。”
薑婪知道他是誰了,這就是那個從他入職就一直請假沒來的同事。
他接過糕點,道了謝,想起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又道:“薑婪,我是新入職的同事。”
張天行:“我知道,我看見群消息了。”
薑婪想起了那個整天聊天打屁的同事群,裡麵似乎確實有四個人,隻是從來隻有薛蒙在裡麵叭叭叭,他都沒注意到還有個人。
寒暄兩句,兩人這就算認識了,張天行雖然話不多,但看起來並不難相處。
薑婪收了他的特產,又投桃報李將帶來的蘋果分了他一個。
然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將弟弟們放出來。椒圖還是待在他的辦公桌上,狻猊卻自己跳了出來,蹲在自己的貓窩頂上好奇地看著張天行。
張天行也看見了狻猊,他的眼睛黏在了狻猊身上,就不動了。
薑婪見狀,本來還以為張天行是介意他在辦公室裡養“寵物”,誰知道張天行盯了半天,忽然摸出一根火腿腸,然後朝狻猊招了招手。
“來。”
神情比跟他說話時溫柔多了。
狻猊好奇地歪腦袋瞧他,見他叫自己,遲疑了一下還是跳下貓窩,邁著爪爪走了過去。
張天行坐著,他在地上,就得仰頭看人。他見對方似乎很友好,輕輕縱身一躍,就跳到了他的膝上。
張天行的兩隻眼睛頓時就像打開開關的燈泡,陡然亮了起來。他幾乎算是溫柔地看著膝蓋上的狻猊,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他腦袋頂的絨毛。
薑婪就聽他歎息一聲,低聲咕噥:“原來擼貓是這種感覺。”
薑婪:???
他還沒搞懂張天行這話是什麼意思,後進門的薛蒙就大驚小怪起來:“張天行你總算回來了?”
接著看到他腿上的狻猊,簡直就像個被掐住了脖子的尖椒雞了:“臥槽泥泥竟然肯讓你擼,這不科學?!”
哦,泥泥是他一意孤行給小狻猊取得昵稱。
也不是他少見多怪,實在是張天行在跟他們共事的幾年裡,全方位七百二十度地向他們表演了什麼叫做貓嫌狗憎。偏偏這人是個毛絨控,一天到晚憋不出幾句話來,就喜歡暗戳戳地吸貓吸狗。
薛蒙嘲笑他都嘲累了。
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一隻不躲著張天行走的貓。
張天行冷冷撇了唇,瞥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溫柔地從狻猊的腦袋頂順到尾巴尖,微眯的眼裡全是享受。
他看向薑婪,比剛才更友好了:“泥泥平時喜歡吃什麼?”
就聽了一嘴,這就已經跟著薛蒙叫上了。
薑婪笑起來,覺得這個同事有點有趣:“他不挑食,什麼都吃。不過最愛吃小魚乾。”
張天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貓窩旁邊有個小箱子,裡麵堆著各種小零食,大多是辦公室同事們和應嶠投喂的,是狻猊的小寶庫。
張天行盯著小魚乾看了半晌,手指又撓了撓狻猊的下巴,壓低聲音道:“喜歡吃文鰩魚乾?你果然不是普通的貓。”
狻猊歪著腦袋喵了一聲,金黃的大眼睛又萌又無辜。
薑婪的位置跟他隔得近,倒是聽了個清楚。扭過頭疑惑道:“什麼文鰩魚乾?”
張天行指著那袋小魚乾道:“那個。”
又對狻猊說:“你喜歡吃?我給你買。”
薑婪盯著那袋小魚乾,眼睛裡冒出了一連串問號。
這是應嶠送給狻猊的,他隻以為是普通的小魚乾。
薑婪是吃過文鰩魚的。文鰩魚居東海,又擅飛行。常常成群結隊的出現,很難捕捉。但偏偏它的味道又極其鮮美,以至於文鰩魚的價格被炒作的很高,不僅昂貴,而且很難買。
大哥倒是弄到過幾條新鮮的文鰩魚給他們嘗過鮮。
雖然他沒吃過文鰩魚乾,但是文鰩魚都這麼貴,想也知道魚乾肯定便宜不到哪兒去。
他沒想到應嶠隨便送的小魚乾竟然會是文鰩魚乾。
薑婪首先想到的不是哪來的錢,而是這人怎麼又亂花錢?
相處這些時日,他多少看出來了,應嶠的本職工作可能沒多少工資,但是他跟著陳老板出外勤,應該能分不少獎金。隻是這人花錢總是大手大腳,所以才這麼窮。
就像他一樣,雖然工資高,可是能吃啊。
都是活生生把自己造窮的。
隻不過他現在已經不窮了,可以敞開肚皮吃。
但是應嶠不行,他這麼能造,分的那點獎金肯定不夠用。
月光族可要不得。
薑婪覺得有必要好好跟應嶠說說這件事,叫他不能再隨隨便便送這麼貴的小零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你看這條應龍他又高又帥又有錢,還能打,不粉他粉誰?!
影帝婪(敷衍):嗯嗯嗯,粉粉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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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龍龍努力安利自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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