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說的例子太可怕,應嶠終於閉上了嘴。
但是他就安靜了三分鐘,又道:“鱗片上多塗點油膏,尾毛也塗上,最近有點乾。”
陳畫:“好的呢。”
他嘴上答應,心裡瘋狂吐槽。
現在收拾的再金燦燦也沒有用,您敢在小妖怪麵前炫耀一下金燦燦的鱗片嗎?
不敢。
所以打扮的這麼好看又有什麼用呢?
***
四人找了個烤肉店聚餐。
薛蒙還在追著薑婪問剛才的話題,他敏銳地發覺薑婪似乎知道這件事的內情。
但他追問薑婪,薑婪卻含糊過去了。
他心裡頓時就跟貓抓了似的,不上不下地癢。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他現在麵對這些非自然事件已經沒有那麼恐懼,甚至都敢好奇一下了。等服務員上菜的空檔,他又去刷帖子,結果才看了兩頁,再翻頁時就發現帖子已被刪除。
薛蒙:???
他瞅著薑婪,嘀咕道:“怎麼帖子就刪了啊?”
薑婪見他這樣,湊在他耳邊小聲道:“那根本不是美人魚,樓主還活著,現在在醫院。”
薛蒙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收起手機乾巴巴地“哦”了一聲。
他發覺他隻是不怕美人魚,如果是其他東西,他還是怕的。
……
四人聚完餐,便準備各回各家。
張天行依依不舍地將狻猊還給薑婪:“辦公室的貓窩太小了,我明天給泥泥換一個吧?”
薑婪婉拒了:“那個是周叔做的,夠用了。”
張天行抿唇,又道:“那我給泥泥帶點玩具。”
薑婪就看他那麼大一個酷哥,劍眉星目不苟言笑的,此時盯著狻猊的表情卻活像個被拋棄的流浪貓。
他乾笑了一聲,這回沒有再拒絕,隻是對狻猊說:“我們回家了,跟酷哥說再見。”
狻猊聽話的歪歪腦袋,對著張天行喵了一聲。
“明天見。”
張天行心滿意足地走了。
次日,薑婪到單位時,就發現辦公室裡多了一堆貓玩具。
要不是辦公室空間有限,他合理懷疑張天行會把這裡堆滿。
狻猊倒是自來熟,在張天行的零食攻勢下已經跟對方建立了深厚的情誼,他從薑婪懷裡跳下去,就去挑選自己的玩具了。
薑婪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將椒圖抱出來放在桌麵上,小聲道:“給你也買個小水族箱放在桌上好不好?”
蜷在螺殼裡的椒圖小小聲“嗯”了一聲。
這天沒事,薑婪寫了幾個報告,閒著沒事就開始找水族箱。
椒圖喜歡亮晶晶的寶石,放在辦公室的小水族箱自然也不能太過簡陋,他挑了半天,才找到合適大小的水族箱,然後又去找常買玉石的石精,下單了一堆亮晶晶寶石翡翠。
大的可以打磨光滑了給椒圖玩,小的則可以放在水族箱裡做裝飾。
薑婪一邊付款一邊已經在盤算著,到時候怎麼解釋那些寶石,就說是玻璃仿製品好了,大家應該認不出來……吧。
摸了大半天魚,轉眼就到了下班時候。
薑婪還在收拾桌麵,應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說人已經在街道辦大門口。
薑婪跟張天行打了個招呼,抱起狻猊大步出去。
應嶠今天穿一身銀灰色休閒西裝,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薑婪多看了他兩眼,總覺得他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更帥氣了一些。
應嶠聽他這麼說時,嘴角微微翹了翹。
兩人坐地鐵去餐廳。
薑婪這次定的是一家比較高檔的日料店,現在他有錢了,自然要請應嶠吃點好的。
兩人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落座,薑婪將菜單退給應嶠,大方地讓他隨便點。
應嶠盯著菜單上的價格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怎麼點才能不超過小妖怪的承受範圍。
他瞥了一眼高高興興的小妖怪,到底沒有把“這家店太貴了不如換一家”的話說出口。小妖怪興致勃勃想要請客,自己不能打擊他的自尊心。
最後應嶠意思意思點了兩份壽司。
薑婪見狀,又加了一堆刺身。來日料店,怎麼能不吃刺身呢?!
應嶠看著他點單,眉頭越蹙越深:“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啊?”薑婪下意識接了一句,接著又反應過來,自己隻是個普通小妖怪,不該吃這麼多,又連忙補救道:“我都給你點的。”
應嶠:“我吃不了這麼多。”
薑婪:“哦。”
最後他委委屈屈地劃掉了大半的菜品。
應嶠看了看價格,不算高,終於滿意了。
店裡人不多,上菜很快。
薑婪看著分量並不多的刺身,沉痛扼腕,心說下次自己再來吃好了。
倒是應嶠沒怎麼動筷,一直在看著他吃。薑婪吃東西時就像個小倉鼠一樣,腮幫子鼓囊囊一動一動的,時不時吃到好吃的了,就投喂給兩個弟弟。
應嶠看他的時候,薑婪也在偷偷打量應嶠。
眼見著吃的差不多了,氣氛也很好了。薑婪才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進入了今天的正題。
“上次你送的小魚乾是在哪裡買的啊?味道比其他小魚乾好很多。”
嗯?
沒想到他忽然提起這個,應嶠隨口道:“喜歡嗎?喜歡我再給你買。”
薑婪嚴肅地盯著他,開始釣魚執法:“那個小魚乾是什麼魚做的啊?味道特彆鮮。”
應嶠沒注意到他逐漸氣鼓鼓的表情,道:‘就是普通小魚乾。’
薑婪:!!!
他眯起眼,索性直接挑破了:“可是我聽同事說,那個是文鰩魚乾,特!彆!貴!”
還在“特彆貴”上加重了讀音。
應嶠心裡一驚,臉上卻很鎮定,還適時地流露出一絲不解來:“那是老板隨手扔給我的,我還以為就是普通小魚乾。很貴嗎?”
咦?
薑婪看他表情不似作偽,頓時豁然開朗。他就說為什麼應嶠會買這麼貴的小魚乾。原來不是他自己買的。是陳老板給的。
那就說得通了。
他鬆了一口氣,嘟嘟囔囔道:“我還以為是你亂花錢,買這麼貴的魚乾送我。”
應嶠微微笑:“怎麼會呢,我沒有這麼多錢。”
薑婪:“嗯嗯。”
“不過這麼貴的魚乾陳老板就隨便扔給你了啊?”
應嶠:“好像是彆人送禮送的,他不愛吃,就都給我了。”
兩人一番對話,毫無破綻。應嶠有驚無險地圓了過去,又似無意道:“誰告訴你這是文鰩魚乾的?我都不認得。”
他在懷疑是不是周戌不守承諾在背後揭他的底。
結果就聽薑婪說了個陌生的人名。
“張天行?”
薑婪:“嗯,聽周叔說他是龍虎山天師府的人,家裡特彆有錢。”
應嶠看著小妖怪眼裡閃爍的光,有些不屑道:“天師府也不算特彆有錢吧。”
薑婪真實疑惑了:“是嗎?”
他覺得天師府的財富應該不比龍宮差多少了,這還不算有錢嗎?
結果就見應嶠微微揚起下巴,眼神覷著他,道:“應龍才是最有錢的。”
“……”
薑婪恍然大悟,原來是應龍吹又上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龍龍:全妖族,應龍最富有。
敷衍婪:嗯嗯嗯是是是。
(明明是龍宮最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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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被敷衍的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