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越來越熱鬨, 跳廣場舞的, 健身跑步的,溜冰的……娛樂活動豐富又多彩。
薑婪看了一會兒廣場舞, 見九鳳和舞蹈團的阿姨們相處的十分融洽, 便放心的去了彆處閒逛。
狻猊此時從包裡鑽了出來,就趴在薑婪肩膀上,尾巴垂在他背後, 悠閒的一擺一擺。
周圍時不時有人好奇的盯著狻猊看,薑婪還聽見有人討論這到底是幼獅還是貓,要不要報警之類。
薑婪聽的嘴角微抽,連忙戳戳弟弟越發圓潤的臉, 道:“快叫兩聲證明你是貓。”
狻猊聽話地仰起脖子喵了兩聲。
聲正腔圓, 嗓音洪亮。
周圍人紛紛扭頭來看, 還有人好奇地問:“小哥,這是什麼品種的貓啊?長的跟小獅子似的。”
薑婪就笑:“是朋友送的,我也不太清楚。”
說完見並沒有路人要見義勇為舉報他養牢底坐穿獸,連忙帶著狻猊往人少的樹林地方溜了。
小樹林裡的人少了許多, 因為光線昏暗, 隻有少數幾對情侶在其中漫步。
薑婪找了個沒人的長椅坐下,又把椒圖也抱出來放風。
縮在殼裡的椒圖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往外看, 見周圍並沒有太多生人,膽子才更大了一些,探出一對小小的角。
薑婪索性將他放在腿上,讓他自己慢慢觀察這個新奇的世界。
狻猊此時已經跑開了, 它靈活地爬到樹枝上坐著,發出高高低低的喵叫聲。
薑婪愜意地眯起眼睛,柔軟的晚風拂過他的發絲,叫人連靈魂都放鬆下來。
難怪這麼多人喜歡晚飯後到廣場上走一走坐一坐。
在小樹林裡坐著,既有獨處的安靜,又能聽到外麵傳來的熱鬨聲響,有一種被包圍的熱鬨。
薑婪心情放鬆下來,在包裡摸索了一會,摸出一包不知什麼品種的堅果來,嗑瓜子一樣地嗑果子。
他將衛生紙鋪在腿上,剝了殼的果仁就放在紙巾上。等堆起小小一堆了,才開始吃。他先給椒圖喂一顆,再給狻猊喂一顆,最後才是自己。
就在他快樂嗑堅果的時候,應嶠開著車風馳電掣地到了玉灣廣場。
等停好車,他才想起來,來的時候太著急,既沒有告訴薑婪自己會過來,也沒有來得及換上他的黑色本田。
銀色的阿斯頓馬丁停在廣場的露天停車位,引來不少人好奇的視線。
應嶠平複了一下焦躁的心情,又給薑婪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裡,有沒有被欺負。
但是廣場上音樂太響,電話裡根本沒法好好對話,他隻模糊地聽見薑婪說在小樹林裡。
他連忙大步往小樹林走去。
經過熱鬨的廣場時他不經意地皺了眉,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嘈雜的人群都令他感到不適,隻能擰著眉飛快穿過,徑直往小樹林的方向走去。
因此他自然也沒有見到,九鳳正混在一群上了年紀的阿姨中間,快樂地跳廣場舞。
五分鐘後,應嶠終於在一個僻靜的角落找到了薑婪。
跟他想象的被欺負不同,小妖怪完完好好地坐在長椅上,長椅旁邊甚至還鋪著幾張紙巾,上麵堆著剝了殼的果仁,以及廢棄的果殼。小妖怪的弟弟和小表弟占據長椅另一側,兩個小東西都在勤快地剝殼。
應嶠:……
事情好像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他閉了閉眼,冷靜上前,又把小妖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九鳳沒對你怎麼樣吧?”
也是他想岔了,九鳳好歹也是上古大妖。小妖怪還隻是個修為低下的小崽子。雖然聽說九鳳脾氣暴躁經常跟人乾架,但那些都是跟她不相上下的大妖,倒是沒有聽說她欺負過小妖怪。
薑婪詫異地看著他,如果表情可以具象化,那他腦袋上大約擠滿了問號。
“你怎麼忽然過來了?”
剛才電話裡太吵,根本沒法好好說話。此時看著站在麵前的應嶠,他還覺著有些茫然。
明明剛剛還在聊微信,怎麼人說來就來了。
他努力地思考一番,隨即眼睛一亮,問:“你是不是也想看九鳳跳舞?”
九鳳好歹也是上古大妖呢,上古大妖跳廣場舞的場麵,還是很值得看一看的。沒想到應嶠竟然也這麼喜歡看熱鬨。
應嶠被他的提問驚了一下,然後沉默了:“什麼廣場舞?”
薑婪比他更詫異:“我發你的視頻你沒看嗎?”
應嶠還真沒顧上看。他就看見小妖怪發消息說遇見了九鳳,就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
“沒來及看。”
頓了頓又道:“我以為你遇見了九鳳,被她欺負了。”
薑婪怔愣地看著他。
沒想到應嶠趕過來竟然是因為擔心他。九鳳是上古大妖,應嶠卻隻是個普通的蛇妖。他在並不知道他是饕餮、還可能會惹上九鳳的情況下,卻還是趕來了。
他心裡暖洋洋的,眼睛卻沒敢跟他對視,低低地說:“我沒有事。九鳳隻是因為場地跟阿姨們起了糾紛,我是過來調解的,剛才她們已經和解了。現在就在你過來的那個廣場上跳舞。”
為了讓他放心,薑婪又加了一句:“九鳳還挺好溝通的,沒有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