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婪惴惴不安地掛斷了電話, 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怎麼才能把人藏好,不能讓大哥發現了。
畢竟大哥那張臉在妖族裡還是很出名的,龍宮代言人還有哪個妖不知道?
要是讓應嶠和大哥撞上,那他的馬甲就要掉乾淨了!
他還完全沒有做好攤牌的鋪墊和心理準備。萬一應嶠接受不了, 那他豈不是要慘遭分手?
這絕對不行。
薑婪像隻腦袋埋進沙子裡的鴕鳥一樣想著:隻要我一天不掉馬, 那我就是還是龍宮第一個脫單的崽!
心裡這麼想著,薑婪越發堅定了要把應嶠藏好的決心。
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 此時已經是下午, 薑婪牽著江遲,踩著太陽的餘暉回了家。
剛打開門,就聽客廳裡傳來狻猊興奮的聲音:“快嫂子爆他的頭!”
椒圖也在喊:“前麵橋上有人在劫車!”
“九九衝過去, 撞他們!”
伴隨著話語聲的,還有激烈的槍.聲和汽車踩油門的加速聲音。
“???”
薑婪滿臉無語地進了家門, 果然就見一大兩小,三個人排排坐在沙發上,正在吃雞。應嶠和椒圖拿著手機, 狻猊的爪子不好操作, 就用的平板,兩個爪子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 尾巴還在上下拍打, 看那樣子感覺分分鐘要鑽進屏幕裡去。
專注的模樣連薑婪二人回來了都沒察覺。
倒是應嶠抬眸看向薑婪:“都谘詢好了?”
“嗯。”薑婪編故事的技術越發圓融熟練:“今天隻先了解了一下大概手續和流程, 改天再去看中的幾所學校實地考察。”
“你們怎麼又開始吃雞了?”薑婪伸著脖子去看,還沒鬨明白鬥地主為什麼變成了吃雞。
應嶠站在圈內,兩槍結束了最後兩個敵人, 才放下手機,道:“狻猊新發現的遊戲。”
薑婪瞅了一眼吃了雞歡呼雀躍地狻猊,忍不住眯起眼過去捏了捏他的耳朵:“你最近越來越沉迷遊戲了。”
狻猊拿爪子扒拉他的手,將耳朵拯救出來後躲到嫂子背後去,哼哼唧唧地反駁道:“今天是周末。”
而且明明五哥都同意了!
說著又雞賊地伸爪子去扯椒圖的衣服,試圖找同盟對抗哥哥勢力:“九九你說,今天五哥是不是說了可以隨便玩遊戲?”
椒圖老實點頭:“說了。”
他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但實際上眼睛還盯著手機屏幕,顯然是被狻猊帶著沉迷遊戲了。
薑婪;……
網絡遊戲不僅把魔爪伸向了人類小孩,連妖族幼崽都沒放過。
他伸出一根手指,將狻猊戳了個趔趄:“就你鬼靈精,等大哥來了你自己小心點。”
狻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前爪捂著額頭震驚道:“大哥要來嗎?什麼時候?”
他尾巴上的毛毛都炸了起來,金黃的貓兒眼瞪得溜圓。
難得快樂生活就這麼結束了嗎?
“下周,不確定周幾。”薑婪也有點頭疼。
“大哥?”應嶠神情一動:“是你的堂哥?他下周來江城?”
薑婪“嗯”了一聲,將應嶠的胳膊一拉,就把人往臥室裡帶:“我跟你說個事。”
應嶠從善如流地跟著他進了臥室,就見他還神秘兮兮地關上了門,眼裡就充滿了不興味:“什麼事情這麼神秘?”
“關於我大堂哥的事。”薑婪清了清嗓子,嚴肅道:“他下周有事來江城,正好順路來家裡看我們,可能還會住幾天……”
應嶠:“嗯,要我提前訂酒店嗎?”
薑婪擺擺手,臉頰邊笑出兩個小酒窩,帶著點安撫討好的意思:“不用了,我還沒告訴大堂哥我和你談戀愛的事,所以……”
他欲言又止,應嶠讀懂了他的意思:“要我回去?”
“嗯。”薑婪握住他的手晃了晃:“你回家住幾天,等我大堂哥走了就好了。”
“我就這麼見不得人?”應嶠背靠著牆壁,幽深的眸子望著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你之前不還說要帶我回老家見家人?”
薑婪眼珠轉來轉去,急中生智道:“我大堂哥恐同!我還來得及說服他呢。”
“我們這一支就剩下我和泥泥兄弟倆,大堂哥一直想讓我早點找個女妖多生幾個幼崽。”
薑婪越編越有靈感,神色凝重道:“我們得給他一點時間慢慢消化。太突然了他肯定接受不了!”
應嶠勉勉強強地接受了這個說法,雖然他根本想象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老古董妖才會恐同。畢竟妖族又不像人族,多得是同性結成配偶伴侶的。早些年的時候,同性配偶不能生幼崽,又羨慕人家有崽的,還有去偷或者搶人家幼崽的妖。
這事在妖族裡實在是見怪不怪了。
“那我明天回去?”應嶠道:“家裡的東西要不要收一收?”
從兩人在一起後,應嶠就自然而然地住了進來,幾乎沒有再回過他自己的家。如今這套不算大的兩居室裡,處處都有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