贔屭隻在江城待三天, 期間他的助理也來了江城,按照贔屭的要求,挑著薑婪單位附近最好的樓盤,買了一套大平層掛在薑婪名下。連帶裝修事宜都是助理一手包辦, 等裝修好可以入住後, 薑婪再搬過去。
薑婪其實還挺舍不得自己的小房子,隻是一想現在家裡三個崽, 等江遲再大一點, 確實會有些住不開,最後還是接受了大哥的好意,想著等以後跟應嶠坦白身份後, 就可以一起搬過去。大哥四哥有空來江城也可以在家裡住,一大家人熱熱鬨鬨的。
贔屭訂的是周三下午的機票, 因為之前四哥狴犴也說過要來,薑婪還特意跟他打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時候來江城, 如果狴犴來得早, 說不定兄弟幾人還能在江城小聚。但狴犴說手裡忽然接了個案子,著急處理, 估計得周五才能過來。
兄弟小聚是不可能了。薑婪送大哥去機場, 同時心裡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就盼著四哥能多忙一陣, 最好忙完了就忘記了這茬事!
送贔屭上了飛機,薑婪回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他順便給應嶠發了個消息, 告訴他大哥已經走了。
這幾天為了把男朋友藏好,薑婪連微信都沒有偷偷發一條,兩人已經有三天沒有見麵也沒有聯係了。
應嶠看到消息後,陰鬱了幾天的心情終於轉晴。他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大堂哥走了?”
薑婪“嗯”了一聲,又嘟嘟囔囔地給他說這幾天裡的事情,隻略過了大哥已經發現他們同居的事情。
“那我可以搬回來了?”應嶠身體後仰,靠進辦公椅裡,神色難得放鬆。
邊上的陳畫瞅了他一眼,心想談戀愛的男人就跟那陰晴不定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剛才還擺著一副怨婦臉,這會兒就喜笑顏開了。
善變!
他剛吐槽完,就見應嶠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然後再度陰沉下來。
陳畫:???
他豎起耳朵,就聽應嶠一字一頓道:“四堂哥要來?”
那頭的薑婪心虛地“嗯”了一聲:“周一我們接了個視頻,他見大哥來了,就說也要來江城看看我們。”
他輕咳了一聲,安撫道:“不過四哥周五才過來,他工作也忙,應該最多待個周末就回去了。”
應嶠:……
這些堂哥事怎麼這麼多?
他極度不情願,但電話那頭薑婪一個勁兒地說著甜言蜜語,沒兩下他就被哄得棄械投降了。輕抿了唇,應嶠想著還有一天時間不能浪費,遂道:“那我晚上過來,周四住一天。晚上再走。”
“……”
薑婪略微猶豫。
那頭應嶠聲音微沉,帶了些不滿:“我們都三天沒見麵了,你難道都不想我?”
薑婪:……
聽出男朋友聲音裡的不悅,他連忙道:“想的想的,我超想你!”
畢竟大哥又沒有舒服的大尾巴給他抱,當然是和男朋友睡覺開心。
“那我等會兒過來。”應嶠見好就收,溫聲對他道。
薑婪“嗯”了一聲,跟他說了“晚上見”,才掛斷了電話。
應嶠收起手機,開始整理麵前的文件。
暗暗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的陳畫心道不好,裝作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把一疊文件“嘭”地堆在他麵前:“這些都是要儘快批示的文件,我已經按重緊急程度分好了。”
“……”
應嶠抬頭冷冰冰地凝著他:“你是覺得最近的獎金太多了嗎?”
一說獎金,陳畫頓時十二萬分警惕:“怎麼會?其實我覺得還可以再加一點。”
應嶠皮笑肉不笑:“事都讓我乾了,不如以後你給我發工資,我來處理文件?”
“……”
跟他對視幾秒,看在獎金的麵子上,陳畫悻悻把文件又抱了回去,又忍不住陰陽怪氣拖長了調子刺他:“那您走好。”
這種老狗幣為什麼還能有男朋友?
薑婪到底看上了他哪點?
陳畫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
應嶠從公司出來,開車直奔薑婪家。
薑婪正在和弟弟們吃炸雞。茶幾上擺著好幾個口味的炸雞,應嶠進來時,就見他們盤腿坐在地毯上,手上帶著手套,一邊啃炸雞一邊喝肥宅快樂水。
屋裡一片歡聲笑語。
怎麼看也不像是電話裡說的超級想他的樣子。
他心裡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長腿一邁,走到薑婪身邊,挨著他坐下。
“吃嗎?”薑婪捏起一個翅膀遞到他嘴邊:“蜂蜜味的,這個最好吃。”
應嶠垂眸看了兩秒,張嘴咬了一口,又微微皺了眉,不太吃得慣沾了番茄醬的甜味炸雞。
薑婪見他咬了一口就不吃了,樂得多吃一塊,喜滋滋地把翅膀吃光了。炸雞油多,連著他嘴唇上也染了亮汪汪的油,襯得他淺淡的唇色變成了略深的深粉色。
應嶠的目光被吸引過去,凝了幾秒又轉開視線,站起身:“我先去洗個澡。”
薑婪忙著吃雞,敷衍地“嗯嗯”兩聲。
應嶠洗漱完換上睡衣出來,就見三個小崽子已經吃撐了,江遲和椒圖靠在沙發上,滿足地揉肚子,狻猊肚皮吃的鼓起來,兩隻前爪卻頑強地還扒著茶幾,試圖再往肚子裡塞一點。
薑婪倒是一點沒有吃撐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就把剩下的兩隻炸雞吃了個精光。
應嶠擔憂地看向他的肚子,但那裡看上去還是平坦一片。
“彆吃撐了,小心晚上睡覺鬨肚子。”他提醒了一句,又去把山楂茶找出來衝了一壺,讓他們喝點幫助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