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逢悻悻閉嘴,不再嘴炮,說起了正事:“這次使團接待由狴犴和饕餮領頭。”
他不死心地確認了一遍:“你真不去?”
“不去。”應嶠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我去乾什麼?給使團拱火?讓兩邊早點打起來?”
泰逢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你靠不住,希望饕餮能比你強點。最起碼彆一言不合就動手。”
“饕餮?”應嶠眉眼一動,想到先前在天台偶遇,對方滿身凶戾的模樣,對泰逢的智商懷疑又加深了幾分:“讓饕餮去接待使團?你是準備萬一起了衝突讓他直接把整個使團都生吞了?”
饕餮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吧?
“這不是狴犴主動提的嗎?我總不能拒絕。”
泰逢道:“而且我家老胡之前說饕餮也沒外麵傳得那麼凶惡。人家在基層單位上班一直安安穩穩,反而短短兩三個月還立了不少功……”
“行了,打住。”
應嶠做了個手勢打斷他,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讚美饕餮的話。
不然他可能分分鐘就忍不住想找饕餮去乾一架。
泰逢表情一言難儘,聲音並不小地跟陳畫吐槽:“你怎麼能受得了他的?獎金裡包含精神損失費嗎?”
陳畫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不重要的話,你當他放屁就行了,彆跟自己過不去。”
“有道理。”泰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應嶠表情陰森森:“要不要給你們再安個喇叭?”
“不用了,夠了!”
泰逢咳嗽一聲,做了個在嘴邊拉拉鏈的動作。收起嬉笑之色,把帶來的文件推給應嶠:“你看看這個。你這次不去也好,讓狴犴和饕餮在明麵上吸引注意力。你在暗中策應。”
應嶠皺眉:“怎麼說?這次交流訪問還有彆的事?”
如果隻是普通的交流訪談,就算對方有意挑釁生事,泰逢不至於讓他暗中策應。
“我們懷疑有其他人借著這次交流訪問的機會潛入了華國。使團則隻是個幌子。”
說到這個,泰逢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目前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我們的人調查使團成員時,留意到這次來的兩個龍族裡,其中一個還有個雙胞胎哥哥。”
按照他們掌握的資料,這對孿生兄弟從來形影不離,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沒有道理這次到華國交流就忽然分開了。
而且他們的人確實在華國邊境捕捉到一張模糊的照片,上麵的人與孿生弟弟十分相像。而那時使團尚在邊境辦理入境手續。
所以泰逢才懷疑哥哥這次沒有跟隨使團出訪,其實是故意隱藏了行蹤,準備在使團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華國。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對方一定會跟來江城。
目前他們並沒有探清楚使團的真正目的,隻能做兩手準備,以防他們生事。
“知道了。”應嶠微微凝眉:“有事給我電話。”
說完便站起身一副送客的架勢:“說完了就滾吧。”
泰逢:……
他坐得穩穩當當:“我難得來一趟,連水都沒有喝一口。而且你不想跟好朋友們聊聊你的小男朋友嗎?”
應嶠皺眉盯他。
半晌後轉身去拿了兩瓶礦泉水放在茶幾上,不耐煩地趕人:“不想,拿上水趕緊滾。”
“臥槽???”
泰逢再次被他的無恥震驚了,滿臉都寫著我知道你無恥但不知道你這麼無恥。
陳畫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淡定表情,抱上礦泉水推著泰逢往外走,還催促道:“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走又要噴火了。”
“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你才是真正的勇士。”
泰逢敬佩地看著陳畫:“要錢不要命的典範非你莫屬。”
陳畫:……
這話怎麼聽著不太對呢?
***
周三晚上躲了一天閒,但是周四晚上薑婪卻還是沒能逃過四哥的魔爪,再次被強行押去了商場。
狴犴要買配西裝的手表,一直沒挑到合心意的。薑婪看著專櫃的琳琅滿目的手表隻覺得頭暈目眩,看多了覺得每款都長得差不多。
於是他趁著狴犴不注意,偷偷溜了。
回到家後才給狴犴發了條消息,說大哥才送了他一塊手表,不用買,先回家休息了。
為了讓狴犴安心,還附帶了一張自己在家的自拍。
那邊狴犴果然沒有再說什麼。薑婪喜滋滋地跟小崽子們打了招呼,然後把尾環拿出來繼續打磨。
粗糙的雛胚還要進一步打磨打薄,再刻上禁製暗紋,最後清理乾淨後進行拋光處理,一枚簡潔大氣的翡翠尾環便完工了。
薑婪對著光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滿意,再想象了一下親手把尾環戴在應嶠尾巴上的樣子,竟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他找出早就準備好的盒子,將翡翠尾環小心放進去,藏進包裡,準備明天帶去單位,然後找個機會送去給應嶠,給他一個驚喜。
隻是做完這一切,他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想要炫耀得到肯定的心情太過急切,又忍不住爬起來把盒子拿出來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應嶠:[做好了,明天午休來找你=3=]
應嶠看著照片裡黑色的方形盒子,一想到裡麵裝的是薑婪親手給他做的尾環,眼神就不自覺變得柔軟:[好,明天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