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三叮囑幾人好好在遊輪上待著,又囑咐椒圖道:“萬一遊輪上遇見危險,你就帶著他們上岸。”
椒圖從珠光寶氣的螺殼裡探出一個小腦袋來,鄭重地應下了:“知道了,五哥你放心。”
薛蒙再次臥槽一聲:“不是說是海蝸牛嗎?怎麼還長角啊?”
而且這也不像蝸牛啊?
他控訴地看向薑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真的?”
同事是假的,同事的寵物也是假的。
薑婪笑容慈祥地拍了拍他的狗頭:“回去我送你一本山海經,沒事多看看。”
薛蒙:……
彳亍口巴。
雙方達成共識之後,薑婪便又縱身下了水。
從方才開始,四哥還有妖管局的人就一直沒有動靜,龍邴等人也沒見蹤影,薑婪心裡隱約有些擔憂,又化成原形,一艘船一艘船找過去。
扒拉了幾十艘船,沒多大一會兒,薑婪便看到了三四艘相隔不遠、但是沒有人的空船。
普通的遊客目前為止都好好待在船上“看戲”,這個時候沒人的船,不是妖管局眾人的船,那就是龍邴他們的船。
薑婪正想潛入水中繼續找尋,就感覺側後方一個人影正朝他悄悄靠近——
他裝作並未發覺,暗中蓄力等人靠近了,正要一舉還擊,卻被來人牢牢抓住了爪子。
狴犴嘖了一聲,小聲道:“是我。”
咦?
薑婪收回爪子,轉過腦袋去看,果然是四哥。
“其他人呢?”薑婪問。
“不用管他們,跟我來。”狴犴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跟上,而後便潛入水中。
狴犴在前,薑婪在後。
兄弟倆順著靈河一路往前,薑婪感受著周圍的水流阻力,猜測此時他們正在往上遊走。
果然,過了許久,狴犴打了個手勢停下來,隱在河底的巨石後麵,示意薑婪往上看。
晚上的靈河本該是黑黢黢的,但此時河麵上卻飄著一簇簇青色火焰,將黢黑的河麵照得通亮,仿佛連河水的溫度都變得灼熱起來。
透過晃動的水波往上看,隱約能看到河麵上晃動的人影——那是個赤腳走在河麵上的女人,穿著一襲白色長裙,漆黑的長發一直垂到腳踝,發尾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那一簇簇的青色火焰環繞在她周圍,隨著她輕輕哼唱著的古樸曲調不斷落入水中。河麵上蕩開一圈圈的漣漪,連著河麵之下的水流也在震動晃蕩不休。
“這是在乾什麼?”薑婪用口型問。
河麵上除了這個女人,他還能感覺到幾道其他氣息,但並沒有龍邴等人的存在。
但這群人出現的時機如此巧合……薑婪不覺得隻是恰巧撞上了。
他疑惑地看向狴犴,等著四哥給他解惑。
狴犴搖了搖頭,示意他跟著自己退遠了一些,確定不會被河麵上的人察覺之後,才給他解釋了來龍去脈。
“今晚鬨的這一出是聲東擊西。龍邴在故意轉移我們的注意,目的是為了掩護這些人的行動。”
妖怪局對龍邴等人一直有防備,在龍邴主動提及來南城後,更是不敢掉以輕心。後來河麵上起了奇怪的白霧,狴犴第一反應是果然有貓膩,理所當然地派出一部分人手盯住了龍邴,其他人或去找援兵,或去探尋白霧源頭。
狴犴一開始也暗中跟著龍邴,但當跟著龍邴在河上打了幾個轉後。他便逐漸意識到不對了。
龍邴那些無意義的行為,可以解釋為他們在籌劃著什麼陰謀,但也可以理解為……他們在故布疑陣,拖著他們。
在狴犴確認了派出去報信的小妖失聯後,幾乎已經確定龍邴等人就是在故布疑陣,有意地分散他們的人手,將他們困在河上,讓他們抽不出人手和精力去注意其他。
而在他們注意不到的地方,必定還有其他動作!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狴犴立即安排了其他人偽裝成自己的樣子繼續盯著龍邴,自己則金蟬脫殼,去彆處探尋異常。
結果在找到上遊時,正撞上這一群人。
“那個女人……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女魃。”狴犴神色微凜:“據說她在逐鹿之戰中助黃帝大敗蚩尤,因消耗太過無法返回上界,便留在了下界修養。之後一直深居北漠,極少與人來往。再後來……便漸漸沒了音信、”
女魃身負炎氣,體質特殊,所過之處天將無雨,久居之地必有大旱。
因此又有人族稱她為“旱神”。
從這個稱呼便可看出,女魃現身的危害有多巨大。
已經許多年了無音信的女魃忽然在江城現身,甚至還可能與龍邴等人有牽連,即使是狴犴也不得不多思量幾分。
薑婪沉思片刻,將海安的話告訴了狴犴:“跟龍邴接觸的這個組織,會不會就是這一撥人?”
“可能性很大。”狴犴臉色凝重:“但他們之間有什麼共同的利益,能將兩方人綁在一起?”
龍邴這樣的人,無利不起早。與他無益的事情他絕不會做。
龍邴想要什麼?女魃她們又承諾了什麼?
薑婪也想不通,他抬頭看著河麵上明滅的火光,道:“先看看她們到底要找什麼吧。”
對方聯合龍邴,費了這麼大功夫布下疑陣,就為了轉移妖管局的注意力,她們要找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婪崽(語重心長):你看酷哥這麼堅強,你多跟人學學。
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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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