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逐漸蔓延, 應嶠臉色簡直快變成了調色盤, 紅橙黃綠青藍紫,好不精彩。
“怎麼?沒話說了?”狴犴抱懷嗤笑, 又扭頭看向薑婪, 煽風點火道:“看見沒?下次找男朋友,眼睛一定要擦亮一點。這種養備胎腳踩兩隻船道德敗壞的,就千萬不能要。”
“……”
薑婪默默地盯應嶠。
快說話, 不然你即將失去你可愛的男朋友。
陳畫也看著應嶠,表情悲憤中夾雜著震驚,震驚中又透著茫然。
你為什麼不說話?!
難道狴犴說的是真的?
他驚恐地後退一步,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這個狗幣不會真對他有什麼超出同事朋友情的非分之想吧?
應嶠被三個人盯著, 頭都大了。
繼“出來混遲早要還”之後, 他又明白了一個新道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應嶠長長歎了一口,心好累地捏了捏鼻梁,看向狴犴:“你真想我在這裡當麵解釋清楚?”
狴犴還沒反應過來, 冷笑一聲:“你還能解釋什麼?我倒是要看你編出朵花兒來。”
“那我就說了。”應嶠點點頭, 目光轉向薑婪:“我看出來狴犴暗戀陳畫,那時候我跟他不對付, 就故意拿陳畫膈應他。”
頓了頓又小心眼地補充道:“我和陳畫認識了快兩千年,他不是要求漲工資就是要求加年終獎。”
“沒有哪個老板會喜歡這樣的下屬。”
所以他們之間不可能擦出火花,隻能點燃熊熊怒火!
就比如現在,應嶠已經單方麵決定扣掉陳畫今年額外的獎金!
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
不值得多發錢!
應嶠短短兩句話,說出來輕輕鬆鬆,卻仿佛一記重錘錘在了另外三個人的腦袋上。
狴犴&陳畫&薑婪:!!!!!!!
薑婪立即同情地看了四哥一眼。
他想起來了,四哥之前說過他喜歡的人給應龍當備胎來著。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應龍就是應嶠,還偷偷同情過四哥給備胎當備胎。
但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備胎就是陳畫啊!
難怪四哥看應嶠這麼不順眼。
原來根源在這兒啊?
薑婪以目光支援狴犴:“暗戀沒前途的,愛就要大聲說出來。”
扭扭捏捏怎麼能追到嫂子?!
沒錯,現在薑婪覺得陳老板當四嫂就挺好!
人又美,又能乾,脾氣還好。
就是擔心四哥追不上。
唉。
“狴犴暗戀我?”
陳畫先是一喜,心想果然我還是有魅力的,並不是真的無人問津。
接著目光上上下下掃視狴犴,腦海裡則迅速回憶了一遍兩人寥寥可數的相處畫麵後,又沉默了。
他懷疑是不是應嶠自己腦補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狴犴這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暗戀他……吧?真要暗戀他,哪有每次見麵都陰陽怪氣懟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仇。
“應嶠說的……隻是個誤會吧?”陳畫求證地看向狴犴。
如果是真的,那他選擇拒絕。
他才不會跟幼兒園小朋友談戀愛。
狴犴:……
這他媽都什麼事兒啊?
今天不是來搞應嶠的嗎?這麼搞到了自己???
而且陳畫這個“希望是假的”的眼神怎麼回事?
狴犴心裡憋了一口老血,硬生生擠出笑來,在陳畫期待的眼神裡說:“當然是誤會。”才怪。
瑪德,他要鯊了應龍!!!
聽說隻是個誤會,陳畫果然就鬆了一口氣,浮誇地笑道:“既然是誤會,解開了就好。太子湖的人我帶回來安置在大廳了,公司還有工作,我就先走一步了?”
激情吃瓜結果自己變身瓜主也是沒誰了。
陳畫現在隻想扔掉爛瓜,回去賺錢!
不奉陪了,再見吧。
狴犴沒理由挽留,隻能陰沉著臉點頭:“慢走,不送。”
“不用送不用送,你們聊著啊。”陳畫擺擺手,跟應嶠打了個招呼,就飛快地溜了。
這些上古大妖糾葛好複雜哦。
他還是個孩子,惹不起。
陳畫走後,就剩下他們三人。
應嶠臉色多雲轉晴,薑婪同情又擔憂地看著四哥。唯有狴犴,一臉風雨欲來。
“所以我嫂子到底是誰啊?”薑婪小聲逼逼。
怎麼一會是一會兒不是?
狴犴麵無表情:“你沒有嫂子了。”
說完瞪著應嶠:“你跟我出來,”
“剛才我解釋前問了你,你也同意了。”應嶠腳下生根,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