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地說:“那我們也走了,再見?”
張天行:……
他一言不發地繼續盯著狻猊。
狻猊對上他的目光,立刻舉起小爪子朝他揮揮:“再見。”
“再見。”張天行這才開了口,見他們上了車,又道:“我又買了兩箱新肉乾,都是最近新出的妖獸肉,聽說味道都不錯。明天我帶到單位來分給你們。”
狻猊:!!!!
給我留點呀!
他金黃的貓兒眼一下就睜圓了,扒著窗戶邊眼巴巴地對張天行說:“那明天見!”
明天他就來吃肉乾!
“明天見。”張天行唇角彎出個淺淺弧度,目送車子離開。
薑婪看看酷哥漸漸縮小的身影,再看看攤著肚皮已經開始暢想美味肉乾的狻猊,揪了揪他的毛耳朵:“渣貓。”
為了一口吃的,淨會哄人。
狻猊不滿地咕噥一聲,用爪子扒拉五哥的手,瞪大的貓兒眼裡寫滿了質問:我怎麼是渣貓?!!
他才不是!
*
晚餐訂的是一家蒸汽海鮮餐廳,海鮮鮮活甜美,配上特製的味碟,幾個小的吃得肚皮溜圓。尤其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的九鼎,幸福地摸著有點撐的肚皮,對著應嶠嘀嘀咕咕:“要是你剛抓到我的時候,也有這麼多好吃的,我就不跑了。”
這麼一想,九鼎就覺得自己虧了許多!
……
一家大小快樂地吃完了海鮮,時間還不到八點,薑婪便提議去附近的廣場轉轉消消食再回家。吃飯的商場不遠處有個占地不小的休閒廣場,山水亭台造景齊全,他們先前來的時候經過,就已經看到不少人在廣場上散步健身,正是個飯後消遣的好去處。
華燈初上,暑熱退去,白日忙於上班上學的居民也都出來活動,人行道上隨處可見一家人出來散步閒逛遛狗,微涼的風夾雜著行人的歡聲笑語,滿目皆是平凡的熱鬨。
薑婪一行順著人行道慢悠悠地往廣場方向走。九鼎和江遲走在前麵,分彆抱著狻猊和椒圖,薑婪和應嶠則並肩跟在後麵,跟其他一起出門的家庭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
廣場距離商場也就步行五六分鐘的路程,薑婪他們剛到,就先聽見了一陣陣高分貝的尖叫。
循著聲音望過去,就見廣場中央搭了高高的舞台,舞台四周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人,大多是些年輕人,她們高舉著雙手不斷揮動著,還有的舉著燈牌,閃爍的燈牌上全是白遊的名字。
這熱鬨的陣勢引得不少行人好奇駐足觀看,從這些人的討論裡,薑婪才知道原來白遊今晚竟然要來這裡參加一個公益活動。
不少粉絲聞風而來,才有了眼下盛況。
薑婪嘀咕了一句真巧,眼見著廣場上被吸引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便想說換個人少的地方散步。隻是剛剛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身後人群裡忽然爆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
隨著尖叫一同傳來的,還有一陣濃鬱至極的水腥氣。
薑婪下意識回頭去看,卻見舞台四周裡三層外三層的粉絲已經自動從中間分開,留出中間一塊空地,以及中間抱頭蹲地瑟瑟發抖的女生。
空氣明顯變得潮濕起來,若有似無的水霧漂浮在空氣中。
四周熱鬨熙攘的聲音仿佛一瞬間沉寂下來,隻剩下拚命壓抑的啜泣聲。
分立兩側的粉絲們低著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一張張青春的麵孔竟變成了尖長鼠臉,臉上的灰色皮毛一直蔓延到衣領之中,尖長的嘴巴閉著,黑豆大小的鼠眼緊緊盯著中間的女生,露出狡詐貪婪的神色。
吱吱的聲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地響起,薑婪目光掃過,卻隻見廣場上大部分人都變成了鼠頭人身的模樣,他們似乎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覺,隻黑豆大小的鼠眼裡流露出不似人的狡詐和陰險。
而少數還保持正常的人,或嚇癱在地上,或死死捂著嘴不敢出聲。
還有的則像一開始的女生一樣發出驚恐的尖叫,而後便瘋了一樣的逃開,想要遠離廣場上的怪物。
逃跑的人群就像一個信號,廣場上細微的吱吱聲越來越大,老鼠們目光中貪婪已然化成了實質,它們轉動著鼠頭,邁動四肢,朝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正常人包圍過去。
場麵頓時混亂起來,薑婪將江遲他們護在身後,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掃過廣場以外的車流和人群——他們仿佛並未察覺到廣場上驚悚的一幕。
他的鼻子動了動,聞著濃烈的水腥氣起了眉:“是幻術?”
“是鼠瘴。”
應嶠抬起手,五指一攏,一滴灰色的水珠便虛虛懸浮在他掌心,這水珠一開始靜立不動,但在應嶠緩緩收攏了五指之後,竟宛如活物一樣左衝右突,試圖逃離應嶠的手掌心。
若是再仔細聽,便能聽到這水珠裡發出極其細微的、宛如老鼠吱吱的聲音、
應嶠五指合攏一捏,再攤開手,灰色水珠便沒了半點痕跡,隻剩下空氣中濃鬱的水腥氣。
作者有話要說: 狴犴:一個上門女婿而已,也狂不了幾天了:)
龍龍: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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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昨天的二更。
不敢置信,最後一千字竟然寫了兩個多小時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