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嶠將人送到小區樓下,看著他們上樓了,才和九鼎一起離開。
薑婪心情格外好,掏鑰匙開門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沒淡下來——直到他推開門,看到坐在客廳的大哥和四哥。
贔屭和狴犴各占一邊沙發,贔屭對著電腦屏幕敲敲打打,狴犴則斜靠著沙發,手裡拿著本書在看,右手還拿著筆,似乎在做筆記劃重點。
聽見開門的聲音,兩人齊齊停下手裡的動作,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薑婪。
那眼神,就好像特意在等他一樣。
薑婪的腳步頓了頓,飛快回想了一下最近應該沒有做什麼惹大哥不高興的事,才繼續進屋,笑著打招呼:“大哥,四哥。”
小崽子們跟在他後麵進門,左看看右看看,敏感地察覺氣氛似乎不太對,很沒義氣地飛快溜回了臥室。
轉眼就剩下薑婪一個。
薑婪:……
他磨磨蹭蹭地換好鞋進門:“在外麵玩了一天,我先去洗個澡。”說著就要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先陪我坐一會兒。”贔屭見狀終於出聲叫住他,神情還是溫和的:“我和四哥有點事想問問你。”
“???”
不了吧,你這幅表情分明就是想興師問罪!
薑婪眼珠亂轉,還是在空著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滿臉警惕地先給自己撇清關係:“什麼事啊?先說好,我最近很忙,什麼事都沒做過!”
就認認真真上班賺錢,踏踏實實戀愛約會。
特彆規律穩定,根本沒有時間乾壞事的。
狴犴被他的表情逗樂了,笑眯眯地說:“不是最近的事,你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和大哥吧?”
“????”
瞞著的事?那就可多了。
都這麼大的饕餮了,哪能沒點不能告訴哥哥的小秘密呢。
薑婪無辜地睜大了眼:“沒有吧?我有什麼事都會告訴大哥的。”頓了頓,覺得不能把話說死,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沒說,可能就是忘了說。”
狴犴意味聲長地“哦”了一聲:“那可能就是忘了說。”
“……”
薑婪有點急,倒是說說是哪件事呀!
他看看笑眯眯的四哥再看看沉默不語的大哥,隻好硬著頭皮接話:“可能是忘了吧,不如提示一下下?”
大約是見他可憐巴巴的,贔屭終於開口了:“你跟應龍相親是怎麼回事?真的還是外麵的在傳謠?”
“!!!”
薑婪張大嘴,人都傻了。
他真忘了這事,大哥四哥怎麼知道的啊?
“……是真的。”薑婪眼神亂瞟,心虛得很。
贔屭敲敲桌麵,目光凝著他:“說說原因。”
“要是應龍下套騙你,你也彆替他瞞著。”狴犴也接話道。
薑婪:emmmm
他倒是想實話實說,就怕大哥覺得他在替應嶠開脫。
但思來想去,他也沒有能騙過大哥的把握,隻好蔫頭耷腦地全交代了:“胡璨跟我說,隻要我答應去相親,給單身妖族帶個好頭,不管成不成,都有兩萬塊補貼。我想著就是去走個過場……就答應了。”他抬眸偷偷看了大哥四哥一眼,越發心虛:“胡璨也沒說相親的是應龍。”
現在想來,大概是胡璨也沒想到他會連應嶠都不認得吧……畢竟妖管局上下好像就沒有不認識應嶠的妖。
贔屭&狴犴:…………
“為了兩萬塊補貼去相親?”狴犴懷疑自己的聽岔了,調子都往上拔高了三個度,滿臉都是我沒聽錯吧沒聽錯吧?
他的表情特彆不可置信,就像一個辛含辛茹苦的哥哥忽然發現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弟弟原來是個傻子。
怎麼就會為了兩萬塊去相親呢?
狴犴滿臉懷疑,萬分不願意相信弟弟竟然是個傻的:“你不會是為了給應狗開脫吧?”
想他平時給弟弟的零花錢都是七位數起,為了兩萬補貼去相親,就很離譜。
“沒錢怎麼不跟家裡說?”贔屭還算冷靜,但抽搐的嘴角也暴露了他的不平靜。
那不是叛逆期鬨彆扭,想證明自己獨自在外也可以養活自己嘛……
而且相親不是挺好的,不相親他現在還單身呢。
薑婪支支吾吾:“我不想那麼快跟家裡伸手。而且就是走個過場而已。”至於後麵兩人真成了,那純屬意外。用月老的話說,那就叫命定姻緣。
狴犴表情一言難儘。
贔屭張口欲言,想了想又什麼也沒說,最後隻道:“下次缺錢跟家裡說,彆自己扛著。”
看看孩子獨自在外乾的都是什麼事?
贔屭在心裡搖頭。
薑婪也覺得有點羞恥,聞言特彆老實地點頭:“嗯嗯嗯,不會有下次了!”
畢竟現在他有錢了!就算他沒錢,男朋友的藏寶庫裡還有一大堆亮閃閃的寶石管飽,應該不需要有下次了。
三堂會審潦草結束,贔屭收起筆記本回了酒店休息。
狴犴看看薑婪,搖搖頭,又歎口氣,特彆滄桑地拿著書去了陽台。
本來還以為是應狗下了套,結果竟然是弟弟傻。
就很無力。
難怪應狗一騙就走。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