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遠處的寨子裡,廣場上跪倒著無數具沒有頭顱的軀體,他們如同生時一般,趴伏在地,不斷往地麵趴伏,做出磕頭祈求的姿勢。
而整座寨子,此時隻剩一片殘垣斷壁。
寨民有的跪地祈求,有的高舉著手四處亂跑,而還有一些,不知怎麼找回了自己的頭,正趴在同伴的軀體上狼吞虎咽地撕咬啃食,它們聽見動靜,抬起頭朝薑婪的方向看過來,扭曲的神情混合了怨恨痛快以及貪婪等等情緒。
它們迅速扔開同伴,高昂起頭顱,手腳並用地朝薑婪的方向爬過來。
“跟我走!”薑婪直覺不妙,低吼一聲讓睚眥跟上,就往下山的方向跑。
幾個找回了頭的寨民動作奇快,跟在後麵窮追不舍。
就在你追我趕之時,東邊忽然傳來一聲長嘯,緊著漆黑天空似被染紅一般,逐漸漫開整片整片的紅,不過片刻,便染紅了整片天空。
天空充斥著不詳的血色。
追在薑婪身後的寨民停下腳步,轉頭望向東邊,發出憤怒怨毒的吼聲。
薑婪也扭頭看過去,就見這一片赤紅的天空,竟仿佛雲在燒。
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本能察覺到了危險,一張嘴叼起的睚眥甩到背上,往下山的出口飛奔,然而就在距離出口越來越近時,薑婪耳邊忽然響起一聲鎖鏈碰撞的錚鳴聲,緊著著,他腦中刺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傍晚,天空的火燒雲格外絢爛,張揚地燒紅了半邊天空。
半山腰上,一大一小兩隻異獸睡在山路上。
大的那個渾身覆著漆黑鱗片,頭頂一對彎曲鋒利的角,腦袋兩邊的耳朵好似牛耳,耳邊還長著兩小撮柔軟的絨毛,分明是化回原形的薑婪;小的那個身形似豺狼,銀灰皮毛,似龍非龍的雙角彎曲貼向背後,即便昏迷著,嘴裡還緊緊叼著一柄短劍,正是睚眥。
此時睚眥正趴在饕餮的尾巴上,大約是被硌著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爬起來,本能地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短劍,發現短劍完好無損後,他就放鬆下來。爬起身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肉墊子”。
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他晃了晃腦袋,總覺得這種感覺十分熟悉,似乎經曆過許多次。不過很快他就不再糾結了,因為他看到了“肉墊子”爪子上的圓環。
這圓環長著一副就該歸他的樣子。
睚眥看了一眼還未醒轉的饕餮,躍躍欲試地伸爪子去扒拉那個“圓環”。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圓環裡肯定有好吃的。
總之先搶回去肯定沒錯。
隻是“圓環”似乎有點緊,他費勁巴拉了半天也沒能成功弄下來,正在他思考著連爪子一起帶回去的可能性時,饕餮醒了。
薑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猩紅的豎瞳看向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環境時,有明顯的茫然。
他搖搖晃晃地坐起來,一不留神就把邊上的睚眥個掀翻了,被吼了一聲,他才終於注意到身邊的睚眥。
“嗷???”
薑婪扭頭盯著睚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費勁地思考著這個小東西是什麼。
好像有點眼熟,而且長得還挺可愛。
他眯起眼睛,忍不住伸爪子就扒拉了睚眥一把,結果力氣太大,沒留神就把剛爬起來的睚眥按趴下了。
“……”
睚眥憤怒地吼他,張口欲咬,薑婪飛快收回手,不滿的瞥他一眼。
心想還挺凶。
他歪著腦袋,一邊跟睚眥對視著,一邊習慣性地去掏吃的。等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小石頭,他才愣了一下,疑惑地低頭去打量爪子上的石頭,以及爪子上戴著的奇怪圓環。
薑婪盯著爪子沉思的時候,睚眥也注意到了他爪子裡握著的小石頭。
他眼睛一亮,蹦起來就要去搶,結果薑婪反應比他快,下意識就全都塞進了嘴裡,然後睜大了眼睛怒瞪著睚眥,無聲質問:你乾什麼?!
緊著又感覺嘴裡的東西好像味道不錯?
他又嚼了嚼,然後越嚼越覺得好吃,於是就顧不上睚眥了,嘴巴一動一動,嘎吱嘎吱地吃起寶石來。
睚眥:!!!
他睜大眼瞪著薑婪,憤怒得無以複加。
並且覺得這一幕似乎曾經發生過!
啊!好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婪崽:我是誰我在哪?咦?有好吃的!(嘎吱嘎吱
睚眥:我也要!給我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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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失憶梗上線,不過不是撒狗血,是賣萌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