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吳直接開車去了機場。
停機坪。
元殷帶著兩個手下在距離飛機不遠處等著。看見天吳將江遲帶過來, 元殷才迎上去,打量了江遲一眼,嘖了一聲:“現在就送他去蚩尤那兒?”
“立刻走,遲則生變。”天吳不滿地看他一眼:“原本這事是交給你去辦, 但沒想到你抓個小崽子都抓不到, 人我是帶來了,雲省那邊也都安排好了, 你隻需要把他送到蚩尤跟前去, 不會再出問題吧?”
元殷聞言臉色沉了沉,但這這事確實是他沒辦好,天吳算是幫了他的忙, 他隻能暫時隱忍下不快,假笑道:“放心, 我會把他準時送到。若不是我受了重傷,修為倒退,隻能暫且寄生在這侏儒傀儡體內, 也不至於需要你出麵。我這也是擔心一擊不中引起了應龍的戒備。”
“這些借口就不必說了。”天吳嗤了一聲:“立刻把人送過去, 彆耽誤了時間。”
他算了算時候,道:“饕餮被困在裡麵應該也有四五天了, 若是順利, 這時候他應該已經見到了蚩尤。”
“我們的計劃也該到了收尾的時候。”
天吳道了一句, 又看向被施了術法無法出聲的江遲,笑著道:“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嗎?我這就送你去見他。你的父親會很高興見到你的……如果他認你這個兒子的話。”
江遲驚怒地瞪大眼,聽見他們言語中提到饕餮, 再聯想到先前應嶠避開他們接電話時一臉凝重,隨後便說要去雲省接薑婪回家。便意識到薑婪大約是出了什麼事。
他開不了口,隻能從喉嚨裡發出憤怒不甘的嘶吼,漆黑的眼睛不受控製地被猩紅侵染,竟然隱約有掙脫束縛的跡象。
“不愧是兵主,就連二次分離出來的一絲怨氣也有如此能耐。”天吳抬手在江遲天靈蓋上輕輕一按,令他昏睡過去後將人交給元殷,囑咐道:“中途彆讓他醒了,這小崽子心眼多得很,又是兵主怨氣化身,說不得就能折騰出點意外來。”他加重了語氣:“事關大計,成敗在此一舉,絕對不能出岔子!”
元殷也知道江遲的重要性,令手下將人接過來,便不再多說,一行人直接上了專機,準備動身去雲省。
這輛私人飛機是乾派暗中控製一家民營公司的老板名下,與乾派的聯係十分隱秘,之所以不動用術法,而是以人類的手段前往雲省,便是為了避開的應龍以及妖管局的耳目。
就是他們有通天的本事,一時半會也查不到這裡來。
等他們查到了,人也早就被送到地方了。
天吳在停機坪看著飛機起飛,眼見著飛機平安離開之後,他方才自言自語道:“現在就差最後一個了……”
***
應嶠拿到了監控後,直接聯係了泰逢,把妖管局的人手鋪開去追查江遲的下落。
他們還對監控視頻亦進行了多次分析,隻是對方的偽裝手段太過高明,但從監控視頻,完全找不到破綻和痕跡。
應嶠篤定道:“肯定是乾派的人。”
先前酸與就針對過江遲,暗示過江遲的身份不簡單。但他死活不肯吐露江遲的來曆,加上後來乾派數次行動,都沒有再針對江遲、他們便沒有特意為了安全限製江遲的自由。
而且江遲還出現過短暫失控的現象,這並不是好兆頭,為了江遲能正常地生活,薑婪一直沒有將這事告知妖管局,就擔心江遲會因此受到妖管局的監管和限製。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酸與誇大其詞或者乾派不在意江遲,而是時候未到。
有他和薑婪同時看著,想從他們眼皮子低頭擄走江遲太難,所以乾派一直在等。
“是我掉以輕心了。”應嶠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咬牙道:“讓人去查查最開始有關睚眥的那段視頻後麵有沒有推手,若果有,查出來背後是誰。”
他現在懷疑睚眥出現在視頻裡,薑婪去雲省也是乾派故意設計的。否則為什麼早不抓晚不抓,偏偏在薑婪去了雲省行蹤不明,而他擔心薑婪□□乏力的時候,乾派就趁機擄走了江遲?
這分明是一石二鳥之計。
“這也不能怪你。”
狴犴難得沒有跟應嶠唱反調,臉色陰沉道:“我已經通知了大哥,龍宮也會派人手追查江遲的下落。”
江遲現在受龍宮庇護,龍宮的崽子就沒有平白受人欺負的道理。
應嶠低沉“嗯”了一聲,負手看向窗外夜色——此時距離江遲被擄走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他閉了閉眼,又給助理打了電話,讓對方先把周五飛雲省的行程推遲。
狴犴在一旁聽著,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老五不會有事的,他若是真橫起來,還沒有幾個能降得住他的。”
應嶠聞言沒有做聲,隻是收回逸散的思緒,繼續冷靜地分析事情:“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視頻出現的睚眥很可能隻是個餌,乾派早就清楚我們的情況。先是設計引薑婪去雲省,接著又伺機擄走江遲……薑婪與江遲,必定與乾派的計劃有某種關聯。”
隻是他們兩人之間能有什麼淵源,他卻一時猜不透。
“大哥也說過江遲和薑婪早年時很像。”狴犴皺眉喃喃道:“但是他們之間能有什麼淵源?”
應嶠垂眸思索片刻,忽然起身道:“有個人或許知道,我去問他。”
說完不等狴犴回答,便飛快離開會議室,坐電梯上了樓去尋庚辰。
庚辰必定知道上古時有關絕地天通的計劃,薑婪與江遲若真對乾派返天計劃至關重要,那庚辰應該會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