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一白一紅兩隻狐狸在房頂跳躍穿梭,一路奔向城西。
寂靜的城鎮,人們都已熟睡,沒有任何人發覺在他們的頭頂有兩隻大妖跑過。
楚湘找到紅色屋頂的房子,發現那就是用一種紅色木材搭建的房子,彆說,還真是符合五行八卦陣建造的,包括四周的院牆、院牆上的雕刻、青石地麵的紋路等等,全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李禦風這房子簡直就是一座安全堡壘,隨時可以抵抗敵人威力不低的攻擊。
【怪不得卦象說這裡是大吉之位,他是不是敵人很多啊?嘖嘖嘖,咱倆的山洞也沒弄成他這樣啊。】白依打量著李禦風的住宅驚歎不已。
李禦風在房裡聽見動靜跑出來,站在院子裡對她們笑:“怎麼這會兒來了?站屋頂乾嘛?下來啊。”他看看兩人的狀態,好奇道,“你們還沒吃小銀魚啊?那怎麼就來找我了?有事?”
白依“哇”了一聲,驚奇地盯著李禦風道:“真是人靠衣裝啊,要不是氣息一樣,我都要懷疑你是那乞丐是兩個人了。”
李禦風抖抖衣袖笑說:“還可以吧,好歹能見人了,不至於被你們嫌棄。說來我一個捉妖師被兩隻妖精嫌棄,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李禦風收拾乾淨之後確實很養眼,楚湘之前沒怎麼注意,這男人刮了胡子洗了臉,原來長得白白淨淨的十分俊秀。他一舉一動又充滿男子氣概,衣服包裹的身軀看得出身材很好,這要是放在後世的娛樂圈裡,肯定能迷倒千萬少女。
楚湘對他的新造型表示很滿意,畢竟是顏控。她先一步跳了下去,慢慢在他院子裡轉,“我們來找你當然是有事,我看你手藝不錯,想讓你幫忙把小銀魚做得好吃點。”
白依跳到她身邊,對李禦風點點頭,表示她們就是這個意思。
李禦風眨眨眼,掏掏耳朵確認自己沒聽錯,驚詫道:“你們倆是不是也太不見外了?把我當廚子使喚呢?誒我說,哪有妖精讓捉妖師幫忙做飯的?你們也不怕我使壞抓你們?膽子夠大的呀!”
楚湘淡定道:“你膽子也不小啊,都不知道我們什麼底細就敢往我們跟前湊?你身上還藏著寶貝呢,不怕我們殺人奪寶嗎?”
李禦風聳聳肩,“成,既然你相信我,那我就給你做唄,魚呢?”
楚湘把兩條小銀魚丟向他,李禦風穩穩地抓住,欣賞讚歎道:“乖乖,真漂亮!大補啊!”
楚湘說道:“你把魚做好吃點,魚湯給你。”
李禦風看她兩眼搖頭失笑,“行吧,你們吃肉我喝湯,等著。”
他提著兩條小銀魚進了灶房,白依連忙揮爪布下隔音結界,急道:“湘兒,你怎麼真把小銀魚給他啦?他萬一做了什麼手腳,或者不給咱們了,那、那咱虧大了!”
“無妨,讓他護法前總得試試他的底,這樣自然的試探最真實。虧了銀魚總比虧了內丹好,不是嗎?”楚湘心裡已經傾向於李禦風是無害的,即便用銀魚試探,她也不覺得會有什麼問題。何況她空間裡什麼沒有?就算沒有,她也能找到,兩條銀魚還是虧得起的。
白依見她這麼說也不說什麼了,隻是道:“湘兒我發現你比從前聰明了很多啊,咱倆不是一起下山的嗎?你怎麼變聰明的?”
楚湘隨口說:“可能我以前就這麼聰明,隻不過山中無事,終日修煉,沒機會展現罷了。”
白依笑道:“對啊,下了山就不一樣了。這麼多事都是你安排的,要是讓我做決定,恐怕會把所有事弄得一團糟。”她上前蹭了蹭楚湘的皮毛,“湘兒,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楚湘順勢道:“那你以後就多聽我的話,彆整天恩公恩公的,太關注一個人容易昏頭。修煉這麼多年,千萬不能像那些前輩一樣,栽在情關上。”
白依好奇地道:“前輩們都說我們狐狸精最難過的就是情關,湘兒你覺得是真的嗎?一定要經曆過愛恨情仇才行嗎?”
“經曆就經曆,最重要的是能走出來。有點經曆怕什麼?彆向有些人一樣一頭栽進去出不來就行。”楚湘看著她提點道,“修煉苦不苦?受傷痛不痛?那又如何?治好了照樣能繼續修煉。情關也一樣,痛又如何?傷心又如何?挺過去就能好好走下去。”
白依鄭重地點了下頭,“我記得。湘兒,從小到大都是我們倆一起作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隻要記住這一點,不怕走出不來。要是我哪日真的昏了頭,湘兒你就打醒我。”
“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一定打到你醒。”
兩人相視而笑,白依說了句“你還真打呀”,兩人追追鬨鬨地繞著院子跑跳起來,不著痕跡地,把李禦風家所有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
多年相伴的默契是沒的說的,楚湘擁有原主所有的記憶,所以她和白依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趁李禦風做飯的時候,把他家都摸清楚了。楚湘甚至還暗中布下了兩個陷阱,以防這個捉妖師對付他們。
防人之心不可無,楚湘是從來不缺少防人之心的。即便心裡頭已經相信了李禦風,也一樣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李禦風做好小銀魚,給她倆一人一條端了上來。他手藝確實很好,把小銀魚做得色香味俱全,入口即化,還完美地保留了其中的靈氣。而他自己當真隻喝了一碗湯,雖然湯是濃縮的精華,但和魚肉本身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很多。湯裡那點靈力頂多夠塞個牙縫,隨便補補吧,對他的傷還是有好處的。
楚湘對白依使了個眼色,讓她等一下,然後自己先嘗了一口魚肉。她確認沒問題才讓白依吃,小銀魚一下肚,充沛的靈氣立馬湧現在身體裡,楚湘和白依跑到李禦風修煉的房間正中央,麵對麵端坐開始修複內丹。
楚湘對李禦風叮囑了一句,“我們的安危就交給你了,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