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千金:做個惡毒女配(1)(1 / 2)

“快!人工呼吸啊, 你傻愣著乾什麼呢?!”

“她……她沒氣了,她死了……”

“什麼?楚湘死了?”

楚湘迷迷糊糊地聽見一些聲音,耳朵裡好像塞了棉花, 聲音忽遠忽近,如夢似幻,聽不大清楚內容,隻能聽出他們都很慌張, 還有女生在尖叫哭泣。

“我來。”

一道很低的聲音響起,隨後楚湘就感覺到有人來到了她身邊, 手法規矩又非常僵硬地反複給她做心肺複蘇、人工呼吸。

“咳——咳咳——”楚湘緩過來了,猛地咳出一大口水, 側過上半身嗆咳不止。

“醒了!楚湘醒了!太好了!”

“楚湘你怎麼樣?你沒事了吧?你哪兒難受嗎?誰看看救護車到了沒, 趕緊去醫院檢查!”一個男生跑過來扶楚湘。

楚湘抬眼看到他是原主班級的班長張奇,一個想追求原主的偽君子。她自然不想讓他碰,便抓住了救她那人的手臂作支撐想坐起來,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身子一晃就軟軟地靠近了那人懷裡。

楚湘微喘著氣,難受地皺緊眉頭, 感受到身邊人胸膛的緊繃,抬頭看過去,竟是原主的同桌邵言, 有些自閉從不開口說話也不與人互動的一個人。

不過和偽君子相比,邵言讓楚湘舒服多了,她就暫借了他的懷抱, 閉上眼休息,想恢複一些體力。這具身體畢竟是剛剛溺水死過的,她現在感覺還很難受,喉嚨痛得要命,急需好好調整呼吸。

張奇看楚湘不理他,還靠在彆的男生懷裡,臉色微變,卻還湊在楚湘身邊,安撫地說:“楚湘你彆怕,沒事了,等救護車一到,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周圍20多個同學剛剛被嚇得不輕,這會兒冷靜下來,有的人還在後怕的掉眼淚,有的人就沒好氣地罵楚湘,“你長沒長腦子?自己不會遊泳還敢在泳池邊害人?現在楚萱沒事,你自己差點被淹死,簡直是報應!”

“就是,你自己想死就算了,還要嚇我們,嚇壞了你負責嗎?淹死活該!”

“班長你那麼關心她乾什麼?她醒了就沒事了,有事的是楚萱,楚萱被楚湘推下水,嚇得現在還發抖呢。依我看不該叫救護車,應該叫警車,把楚湘送警察局去,她這是殺人未遂!”

至少七八個人出聲附和,然後就是楚萱帶著哭腔柔柔弱弱地維護聲,“你們彆這樣,我、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可能……腳滑了。”

“楚萱你彆幫她說話,每次都這樣,你被她鎖在廁所裡、弄壞校服、銷毀論文都沒怪她,她現在變本加厲,居然把你推進泳池!她明知道你不會遊泳,她根本就是想害死你!報警!你們不報我報!”

“彆!莎莎,不要,爸媽會傷心的。”楚萱急得抓住莎莎的手機,滿臉哀求,看得一眾同學更加憤怒,對楚湘十分厭惡。

楚湘總算呼吸順暢了,睜開眼看向爭執的那邊。這些盯著她的男生女生都是原主的高中同學,那個楚萱就是她現在名義上的妹妹。

17年前,楚家和陳家的女主人在同一家醫院生產,當天氣候極其惡劣,醫院短暫的停電了幾分鐘,不知怎地,兩家的女兒就抱錯了,直到三個月前才發現真相。

兩家當年的家世差距還不懸殊,但17年的時間裡,陳父生意失敗,破產連房子都賣了,一家三口住在廉租房裡擺攤賣早點。而楚父則投資房地產大賺特賺,又趕上了電子網絡的浪潮,如今已身價幾十億。

誰都沒想到,最先提出換回來的會是楚萱,畢竟她一個千金小姐,如果交換到陳家和跌落泥潭也沒什麼區彆。但也就因為她主動提出交換,說要把幸福的生活還給原主,再不舍楚家爸媽也不能讓原主受委屈,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更加心疼她,楚父楚母尤甚。

原主在陳家的日子並不好過,陳父破產後喜歡抽煙喝酒,性情越發暴躁易怒,稍有不順心就會打原主。陳母有些迷信,以前富裕時喜歡拜佛,落魄之後就覺得原主克了他們,雖沒把原主送走,卻也對原主喜歡不起來。陳家擺攤和家務的活計,原主至少要做一半。

所以當原主知道她有親生父母的時候,唯一的感覺就是慶幸,她終於可以脫離那個家了!她對父愛、母愛太期待了,第一次到楚家就表現出了自己的欣喜,與楚萱的不舍難過對比起來,她給楚家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嫌貧愛富不孝順。

之後楚萱不顧楚家人挽留,隻帶了幾件衣服和證件就去了陳家,說楚家的東西都是屬於原主的,她不該拿,這又讓楚家人一陣心疼。

楚家人擔心楚萱,根本沒心情關心原主,隻交代家中傭人把原主照顧好,想等情緒調整好了再開始新生活。

富貴人家吃飯、儀態、言行舉止都有一套規矩,沒人想起來教原主,她在楚家自然醜態百出。她也敏感地發覺了親生父母對她的排斥,她不明白為什麼,養父母不喜歡她,親生父母也不喜歡她,她生來就沒被人疼愛過,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希冀得到父母的喜愛,在他們麵前越發拘謹,這般小家子氣的表現卻讓楚父楚母越發喜歡不起來。然後還沒過一周,陳家就來電話說楚萱進醫院了。

楚萱錦衣玉食的長大,一下子住進潮濕陰暗的小房間,風吹日曬地幫父母擺攤,下一場雨就病倒了。陳父、陳母因為她沒往家裡帶錢,對她沒什麼好臉色,感冒就讓她硬扛,省藥錢,誰知她身體嬌弱,發高燒昏迷了過去,醫生說再晚就要轉成肺炎了。

楚家父母氣得不輕,和陳家談條件,在給出500萬“買斷金”之後,將楚萱又帶回了楚家,收為養女,當做原主的妹妹。

原主對此並無意見,她知道陳家有多難熬,她也不願意待在陳家。可她還是有些失落,因為楚萱回來後,她見識到了什麼是父愛母愛,在楚萱和楚家父母身上見識到的,她仿佛是個局外人,完全融不進去。

楚萱見了對她表示愧疚,楚家父母卻覺得她小心眼,明知陳家不好也不告知,現在楚萱回來了又不高興,覺得她被陳家那種人養大肯定也和陳家人性情一樣,對她無意中的排斥更明顯了。

之後就是原主的噩夢,她剛誇過楚萱的鑽石項鏈好看,第二天就被發現那項鏈藏在了她屋子裡。沒人相信不是她偷的,不管她怎麼解釋,得來的都隻有父母失望的眼神和斥責。

宴席上,她被楚萱叫到小花園,沒說兩句話楚萱就自己倒下去,然後來了好幾家的千金、公子哥,一見這畫麵自然認為是原主欺負人。原主焦急地辯解,說楚萱是自己倒下去的。一句話惹了眾怒,被上流圈子排除在外,還被楚父楚母懲罰禁足一周,說她誣陷楚萱。

原主惶惶不安,終於父母給她弄好了轉學手續,她可以去貴族高中讀書了,新的環境讓她放鬆了一些。以前在陳家時,學校是她唯一能放鬆的地方,唯一的不好就是,她在新學校和楚萱一個班。

楚萱帶她進班級,大大方方地將她介紹給所有人,坦白身世的問題,笑得好像天使,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的善良。可原主害怕她,沒辦法對她笑,第一天上學就被全班人誤會她不好相處,覺得她對楚萱心懷不滿。

緊接著楚萱被鎖在廁所,問她是誰她也不說,還是有人提到那會兒原主去過廁所,大家才知道是原主乾的好事。還有楚萱在體育課更衣室裡的校服被剪的稀巴爛、平板裡的論文被銷毀,都有人看到過原主在附近,而楚萱都懇求地說一定不是原主,求大家不要再提,求老師不要追究。

學校的事楚家人不知道,可原主覺得楚萱太可怕了,她忍了兩個月,終於忍不住告訴楚父楚母所有的事,但結果讓她涼透了心——他們不相信她。

他們覺得她無可救藥,她容不下楚萱,不停地用那蹩腳的愚蠢的心計去陷害楚萱,而他們看穿了她把戲,警告她如果再不老實就把她丟回陳家。

原主滿心絕望,仿佛世界都變成了黑色的。她才17歲,陳家的成長環境讓她沒什麼見識,她像個困獸一樣找不到出路,連同學都看得出她變沉鬱了,更加覺得她奇怪不樂意接近她。

今天是全班每月一次的聯歡日,每位同學必須參加,是學校為了培養學生的組織能力和交際能力設置的。這一次同學投票選擇了彆墅度假屋,有泳池、有球場、有遊戲室、有各種小遊戲道具還能做飯,夠他們輕鬆不累的好好玩一天了。

誰知大家正玩得開心,就聽見一聲驚呼,楚萱掉進遊泳池,慌亂間抓住旁邊原主的手臂令她也掉了進去。她們兩人都不會遊泳,大家將兩人先後救上來,卻發現原主沒了呼吸。

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們嚇壞了,直到楚湘醒來才好些。這一冷靜就忍不住指責楚湘,因為看楚萱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楚湘推她下水的!

楚湘不到半分鐘就理清了原主的記憶,在眾人看來,她隻是剛剛醒來有些晃神。

楚湘握緊邵言的手臂想要站起來,邵言發現了她的動作,將她扶起。楚湘第一時間就讓乾坤鏡去查這地方有沒有監控,結果是沒有。看這些同學的表情也知道他們沒看到當時的情況,那肯定也沒人能幫她作證。

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楚萱用精湛的演技和恰好的時機又一次陷害了她。

楚湘可不會像原主一樣悶不吭聲,她靠著邵言,用陰沉的眼神一個一個掃過在場的所有同學,和他們每一個人對視。

他們不是說原主陰沉奇怪有心理問題嗎?那就讓他們看看性格陰鬱有心理問題的人是什麼樣。

嘈雜的斥責聲越來越小,很快就消失了。所有同學都看著她,心裡感覺毛毛的,連之前被嚇哭的女生都潛意識屏住了呼吸,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害怕。

楚湘聲音低低地說:“我害人?殺人未遂?”

她剛剛嗆水,嗓音很難聽,讓她整個人看著更詭異了,沒人敢回答她的話。

楚湘直視楚萱,“說謊會下十八層地獄,投胎變畜生。你說,我推你了嗎?”

楚萱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楚湘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莫名的有些緊張。她張口就像說些含混不清的話,可楚湘那句話就像詛咒,讓她有些害怕,隻能做出委屈的表情,垂下眼,“沒、沒有……”

說完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沒說謊,她不會下地獄的。但,不會有人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果然,她旁邊扶著她的閨蜜王莎莎立馬為她抱不平,“楚湘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萱萱每次都維護你,她忍讓得還不夠嗎?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她才甘心?”

楚湘對上她的視線,無比陰沉,“當事人都說不是我推的,你卻非要給我安上殺人未遂的罪名,你是什麼居心?你懂法律嗎?剛才是你說要報警?好,報警,我要告你誣蔑我。”

楚湘又看向其他人,“誰親眼看到了站出來,還有什麼反鎖廁所、剪碎校服、銷毀論文,誰親眼看到了,站出來給我看看。”

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哪有人見過她這樣的,好像……好像精神病發作,太嚇人了。同學們遲疑地互相看來看去,在發現根本沒有人站出來之後,都有些意外。

有個男生覺得自己被女生嚇住太慫,冷哼一聲道:“誰都知道是你乾的!”

“對!”王莎莎立馬接話,還推了推楚萱,“萱萱你彆怕,你看她,她乾了那麼多壞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還要告我誣蔑她,你快說,把她的真麵目揭穿。她這種人憑什麼當我們的同學?她簡直心理變態!”

楚萱為難地看看她,又看看楚湘,低聲道:“我們現在都沒事,算了好不好,爸媽他們……他們已經很煩了,我不想讓他們為這些事生氣,再說我的身份……對不起。”她咬咬嘴唇,深吸口氣,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楚湘,是我失足落水,不好意思連累了你。你、你快去醫院檢查吧,對不起。”

她說完就捂著嘴跑了,王莎莎氣得要命,卻也明白楚萱一個養女身份尷尬,不好告狀。隻怪這裡沒有攝像頭,無憑無據的,報警也沒用。她瞪了楚湘一眼,快跑著追了上去。

同學們見狀都開始小聲議論,時不時有“就是她”、“過分”、“有毛病”等字眼傳出。

楚湘嗓子不舒服,難受地咳了兩聲,壓著聲音說:“楚萱不會遊泳,我也不會,但你們都會。我把她推下去,你們立刻就能把她救上來,還會像現在這樣指責我,請問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大家被她問得一愣。楚湘繼續說:“你們覺得是我欺負楚萱,但每次被罵、被孤立、被老師教育的都是我,楚萱受了什麼委屈?也許你們會說我太蠢,所以才被發現。嗬,蠢的不是我,是你們。管好自己的事,好好學習,彆像個蠢貨一樣給人當槍使,很可笑。”

楚湘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不再理會這些人,吃力地想去外麵。不過剛走兩步,她就覺得腿軟,她站定緩了緩,看向邵言說:“我走不動,你能不能把我抱到救護車上?再幫我把我的書包拿給我,謝謝。”

她說的話就沒有給人拒絕的意思,邵言也確實沒拒絕,一彎腰就將她大橫抱起,大步走向樓上的臥室,拿了書包又穩步快速地上了救護車。

楚湘掃了一眼邵言的身體,看著有點瘦的樣子,沒想到力氣十足啊,抱她走這麼遠,氣息都沒亂。她閉眼之前對邵言說:“謝謝你,剩下的我能處理,改天請你吃飯。”

邵言沒說話也沒點頭,看救護車的門關上開走,他也叫司機接他走了。

楚湘身體很虛弱,她迷迷糊糊地到了醫院,托護士幫忙做了全身檢查,辦了住院手續,還請了一位護工,然後就關上手機安心地睡了。

楚湘沒有和任何人聯係,所以等楚萱抱著閨蜜哭夠了,打理好自己準備回家的時候,愕然發現她不知道楚湘在哪家醫院。她們兩個是一起出來的,她自己回家要怎麼和楚家父母解釋?如果楚湘回去胡說八道,她又該怎麼應對?

她心煩意亂地給家中保姆打電話試探了兩句,得知楚湘沒回家也沒打電話才鬆了口氣。在門口等車的時候,她心中一動,扶著頭蹙眉喊暈。

一直陪著她的王莎莎立馬扶住她,緊張道:“你是不是很難受啊?不行,還是去醫院吧,萬一有什麼毛病怎麼辦?”

楚萱搖搖頭,“我沒事,躺一躺就好了,我……”她看向王莎莎,露出脆弱和無助的表情,然後又勉強地一笑,“你知道的,我不是真的楚家人。爸媽為我做的已經很多了,姐姐回家後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我不想再添麻煩了,我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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