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的話讓紀海帆十分動心。他之前也試過針對鄭飛宇, 每次都被鄭飛宇當眾下麵子,丟人得很。現在楚湘在他身邊,要是能忽悠到這位大小姐跟他一塊兒針對鄭飛宇, 不管這麼說都是鄭飛宇丟臉啊。楚湘可是鄭飛宇的青梅竹馬兼癡情前女友!
紀海帆想到就往楚湘身邊靠了靠,用胳膊肘碰碰楚湘的胳膊, “哎,姓鄭的害你受這麼重的傷, 這麼也得找回場子吧?我幫你啊, 咱倆讓他在京市混不下去,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滾得遠遠的, 怎麼樣?”
楚湘隨口說:“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去對付個垃圾?”
紀海帆一愣, 扭頭看她, “剛才你不還讓我對付他嗎?這會兒嫌棄對付他浪費時間?”
紀海帆這一走神,兩人在遊戲裡就掛了。楚湘轉向他, 挑挑眉輕笑一聲,“你不是整天閒著沒事兒乾嗎?我這是給你找事兒乾呢。”
“你少忽悠我, 你是自己不樂意跟他糾纏,想借刀殺人呢?”紀海帆眯起眼,哼笑道, “你想得倒美。不成, 讓我幫你踩死他可以,但你得和我一起。”
楚湘歪歪頭, “怎麼是你幫我呢?他搶你家生意, 你對付他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我要是和你一起……那是我幫你吧?”
“互相幫助, 互相幫助。咱們兩家關係這麼好, 分這麼清楚乾什麼?”紀海帆又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對了, 你不想浪費時間,那你痊愈以後想乾什麼啊?留學?上班?”
楚湘豎起食指在他麵前搖了搖,“都不是,以前十幾年都沒過過好日子,這次大難不死,我當然要享受生活,把好吃的好玩的都體驗一遍啊。不然,我都不配做首富的女兒,我爸給我那麼多零花錢呢。”
紀海帆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聽錯,頓時一言難儘,“你!你嫌對付那誰浪費時間,就為了拿你寶貴的時間去玩?成成成,玩唄,你可是首富的女兒呢。正好我彆的不會就會玩,你想玩什麼,哥帶你。順便你跟著哥一起去下那誰麵子,好歹得把我以前丟的麵子找回來吧?你幫了我,我保證帶你玩痛快了,你說行不行?”
“行啊,多大點事,也值得你這麼認真。來,遊戲選好了,這回玩這個。”楚湘拍拍他胳膊催促他趕緊確認遊戲。
紀海帆一向覺得自己挺聰明的,這會兒跟楚湘待了一會兒就感覺自己腦子跟不上了。這女人怎麼一會兒一會兒的呢?說變就變,他都快反應不過來了。
不過這也看得出楚湘是真不把鄭飛宇當回事了,見不見麵、踩不踩一腳都無所謂,一點都不上心。這樣好啊,這樣他就不擔心楚湘關鍵時刻反悔了。
紀海帆高興了,揚起嘴角,腦子裡已經開始幻想揭穿鄭飛宇的真麵目,讓莫名其妙戀愛腦的妹妹好好清醒清醒。
楚湘餘光瞥到他的傻樣,心裡覺得有趣。這大少爺是個傻白甜啊!雖說腦子挺聰明,人也挺機靈,但一看他就知道紀家一片和諧,生活環境單純,才能把大少爺也養得這麼純粹。
如果靈魂有顏色,她覺得紀海帆的靈魂就應該是最純淨的白色。這麼個傻白甜撞到她手裡,她已經可以預想到未來的日子會很精彩了,在家養傷也不會無聊。
他們兩人玩恐怖遊戲玩了兩個多小時,天都黑了還興致勃勃地闖關。還是陳特助看不下去了,提醒道:“醫生說養傷期間要多休息,要不……明天再玩?”
紀海帆一拍腦門,“你看我,玩得都忘看時間了,怎麼這麼晚了?楚湘,那我先走了。我跟你說,我帶來這幾箱東西都特好玩兒,你今天先彆動啊,聽醫生的好好休息,等明天再玩。你要是因為我帶來的東西耽誤養傷,我奶奶非得揍我一頓不可,你聽醫生的話啊。”
楚湘好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兒,用你說?我比誰都想快點好起來,我還著急出去玩呢。”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兒。也不知道誰非拉著我玩遊戲,還是恐怖遊戲。你今天晚上不會嚇得睡不著吧?”紀海帆一想到那場景就樂了,“你說你還傷著怎麼就這麼不安分呢?晚上要是害怕彆憋著,記得喊人。”
楚湘白了他一眼,讓護工扶她躺下休息,揮揮手道:“你快走吧,我才不害怕,我五歲起就經常一個人在家了,打雷停電都不怕,會怕這個?你彆嚇得睡不著覺才是真的,回去吧,代我向紀奶奶問好,就說我沒事兒,過些天去看她。”
紀海帆撇撇嘴,隻當她嘴硬,“你還是好好歇著吧,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內出血差點掛了,怎麼著也得養三個月,彆想著玩兒了,我走了,改天有空再來看你。”
時間確實不早了,楚湘還要修煉,便借口自己累了,把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
患者多是精力不濟,睡眠需要多些。楚湘要睡覺,也沒人懷疑什麼。
楚湘把手機設了靜音,閉上眼開始修煉。
細如發絲的靈氣在她體內慢慢運轉,逐漸加快、變粗,吸收更多的靈氣。楚湘玩了兩個小時帶來的疲憊隨著修煉消失,隱隱作痛的身體也舒服了許多。
用靈氣療傷是最好的方法,隻一晚,她的傷勢就好了不少。
陳特助等人對楚湘的情況特彆重視,一大早趁擺飯的工夫,幾位專家就給楚湘做了個細致的檢查。檢查後幾人商量了一下,帶著詫異的神情說:“楚湘小姐的身體恢複速度很快,也就是說細胞的再生能力和身體的自愈能力都很強,目前看來恢複得非常好。”
陳特助確認道:“就是說湘湘的身體痊愈得會比預期快是嗎?”
領頭的專家點頭,“沒錯!就像有的人傷口不易愈合,還容易發炎,而有的人傷口會很快愈合,還長得很好,甚至不留疤痕。各人體質不同,這種差異現象是存在的。不過據我們觀察,楚湘小姐傷勢恢複的速度尤其快,和大部分人詫異很大,如果不出差錯,也許兩個月或者一個多月就能痊愈。”
恢複快算不上什麼奇跡,所以陳特助聞言隻是很高興,立馬打電話給楚成誌彙報去了。幾位專家根據楚湘的情況給她調整了藥物,楚湘好好感謝了他們,扭頭就偷偷把藥換成了自己配的藥,自己給自己治療。
她吃過飯順手拿起手機,發現有好未接來電,其中有六個是紀海帆打來的。楚湘有些訝異,大半夜的紀海帆打電話乾什麼?不會真害怕了吧?
她直接忽略了那些陌生號碼的來電,打開微信,發現紀海帆給她發了一大堆語音、表情包和視頻請求,還真是嚇著了。這人平時根本不愛玩恐怖遊戲,昨天還是第一次玩,當時沒覺得怎麼樣,晚上自己在挺大的臥室裡就感覺不太自在了,每次有聲響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所以就來騷擾楚湘,以為他倆同病相憐,誰知道楚湘一點回應都沒有。
楚湘好笑地給他發了條微信:【乾嘛呢?睡著沒?】
那邊立馬打了視頻電話過來,紀海帆白皙的皮膚上掛著明顯的黑眼圈,雙眼無神地看著她,“楚湘,昨晚你怎麼不接電話不回消息?我還說咱倆一起聊聊天就能把那遊戲忘了呢,結果一直就我一個人發消息。”
楚湘理所當然地說:“那是因為隻有你一個人害怕啊?我又不怕,我手機調了靜音,一覺睡到天亮。”
“真的?你一點、一丁點都不怕??”紀海帆睜大了眼,湊近鏡頭緊緊盯著楚湘。
楚湘搖搖頭,“這騙你乾嘛?說了我從小自己一個人習慣了。”
紀海帆也不知道怎麼了,聽她這麼淡然地說一個人習慣了,突然心裡被觸動了一下,有那麼點心疼她。
昨天那遊戲多恐怖啊!他一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看哪兒都覺得不對勁,楚湘卻已經習慣了。那楚湘小時候一個人在家,是不是也曾經這麼害怕過?
他是大人還好,楚湘五歲的時候,這麼害怕會不會很無助、很絕望?會不會一個人在房子裡哭?
想到這些,他有幾分衝動地說:“今天我也去陪你玩吧,你自己在家太沒意思了。”
這樣的話脫口而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和楚湘以前就不是好友,沒熟悉到這個程度,昨天是探病加看熱鬨,今天也去陪玩就太親近了吧?
他連忙補了一句,“互幫互助,等你好了咱倆還要一起去踩死姓鄭的呢。夠意思吧?”
楚湘翹起嘴角,“夠意思,那你來吧,今天試試你那些燒腦玩具怎麼樣。”
紀海帆覺得楚湘這會兒想通了什麼都想玩,可能是因為以前日子苦,沒玩過這些,心裡對楚湘就更心疼了些。明明是首富唯一的女兒,怎麼就被拐走了呢?還跟鄭飛宇那種王八蛋青梅竹馬,把最美好的少女時代都給那小子了,他都替她不值。
紀海帆快速收拾好自己,連早飯都每吃就開車到了楚家。
楚湘正坐在輪椅上,在小花園裡擺弄魯班鎖呢。
紀海帆笑著走到她身邊,摘下墨鏡彎腰看她手裡的玩具,“怎麼樣,這玩意兒燒腦吧?”
話音剛落,魯班鎖應聲而開,楚湘把它給解開了。
楚湘默默抬頭,抿了抿唇,把魯班鎖丟到一邊,“還行吧,益智玩具,不至於燒腦。”
紀海帆眨了眨眼,他說是“玩具”,但他買的不是真玩具啊。他都是叫人查了最燒腦的東西買的,魯班鎖如果能這麼輕鬆地解開,那還能叫魯班鎖嗎?
他看向楚湘腳邊裝著一堆燒腦玩具的箱子,隨手拿起一個SSQ魔方,“試試這個,這個很難。”
楚湘以前沒怎麼玩過魔方,看見的也都是方形的,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奇形怪狀的魔方。她好奇地接過來,一邊旋轉一邊觀察。
紀海帆笑道:“這個不會了吧?網上好像說這是最難的魔方,我也沒玩過,我給你查查教程,咱們研究一下。估計這麼個小東西就夠咱們研究一上午的。”
紀海帆坐到了楚湘旁邊的長椅上,打開手機開始查教程。網上教程很多,看得紀海帆眼花繚亂,找了將近五分鐘才找到,“楚湘,你看這個,這個教程視頻最靠譜,講得特彆詳……細……”
他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楚湘手中已經拚好的魔方,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這你自己拚的?”
楚湘把魔方丟進他懷裡,“不是我自己拚的難道是和你一起拚的?”
紀海帆飛快地檢查了一下魔方,完好無損,確實是拚好了。他驚訝道:“你怎麼拚的?用什麼方法拚的啊?這也太神奇了吧?”
楚湘往後靠了靠,抬手在眼前遮了遮陽光,“你自己對著教程琢磨唄,不然你不是白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