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題太沉重,芒夏趕緊又起了另一個話頭子:“哎,胡醫生,昨晚的那個投毒案有說法了沒有?公安局那邊怎麼說。”
救護車行走在江州的大街小巷,120內部訊息素來靈通。
胡醫生吃吃的笑起來:“葉子不是最了解情況麼,證據還是葉子幫警察找到的呢。”
芒夏聽他的語氣就知道有戲,立馬催促:“快說。”
“沒說法,哪有那麼快。據說那女的快把公安局給掀了,後來動真格了她才老實。”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樂得不行,“我跟你們說啊,最逗的是那位天師,口口聲聲說是他的避火符沒帶,否則絕對不可能被火燒到。”
葉顏都要忍不住翻白眼:“那他乾嘛不再畫個痊愈符貼滿身,讓他的天父施加靈力給他,還省得浪費了醫療資源。”
胡醫生笑得快從車椅上跌下來:“他們天父內部已經開除他了。我聽燒傷科ICU的護士講,他們呼啦啦來了一群人,現場觀摩了天師的慘狀。帶頭的那位拿天師當反麵教材現身說法,說那火是天譴,是天父給他私自出來接活的教訓。”
芒夏“撲哧”笑出聲:“我去,他們還有組織有紀律,不允許接私活啊。詐騙集團吧這是!”
葉顏搖搖頭,現在的巫師神婆界,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精力全花在坑蒙拐騙上頭了。
她眼角的餘光覷著車廂角落裡的男人。
男人隻皺著眉頭看他的小腿,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半點兒興趣。
不關心這個?那昨天晚上,老城東吉祥街還發生了什麼事?他真正感興趣,坐著挑了大半個鐘頭辣子雞丁的事。
“媽呀,你看。”芒夏突然間推葉顏,一隻手捂住眼睛。
葉顏轉過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已經被束縛帶綁在擔架床上的病人,頓時覺得自己要長針眼。
太尷尬了,流浪漢的褲子鼓鼓囊囊,起了座火山。
她突然間回過神,太好了,流浪漢有應激反應代表自己那記撩.陰.腳沒直接把人踢廢啊。不然到時候人家找她索賠,說她防衛過當該怎麼算。
車廂角落裡的男人抬起頭,看到女醫生盯著流浪漢不可說的部位露出了詭異的笑。他立刻夾緊了雙腿,身體默默地往後挪了挪。
“狂犬病,肯定是狂犬病。”胡醫生對自己的診斷愈發有信心,“葉子,我跟你說。我以前聽我們教授提過一個病例。他收過位女病人,暖休克,縮.陰.感,沒明顯的恐水症。最後全院會診認為是狂犬病。就是家屬不願意屍檢,不然看到內基小體就能確診。還有位農民,異常高激惹,頻繁噴薄,最後沒了。”
芒夏半點兒閨中少女的自覺性都沒有:“精.儘.人亡?”
伴隨著她的話音,流浪漢相當應景地自動火山噴發了。
白茫茫一片。
葉顏很想捂臉假裝不認識這兩個沒下限的家夥。車上還有神誌清醒的病人在呢,她還想抬頭挺胸做人。
胡醫生終於反應過來要注意病人的情緒,衝被咬了小腿的男人笑:“彆怕,去疾控中心打狂犬疫苗,你這咬得位置在四肢,不靠近腦袋瓜子。再說了,目前為止,我還沒看過狂犬病人咬人然後傳播狂犬病的案例。”
男人咳嗽了兩聲,表情尷尬:“沒事,我不擔心這個。”
“彆馬虎大意啊。我跟你說,狂犬病一旦發作,百分百必死無疑。”胡醫生警告病人,“國外有治療好的案例,可那是蝙蝠傳播的。人家跟咱國內情況不同,先把貓狗接種源頭問題解決了。咱們國家搞顛倒了,重點抓最後一項。”
全世界應用狂犬疫苗最多的國家,偏偏幾乎全用在了人身上。每年投入上百億,付出的代價全球第一,效果卻一言難儘。
芒夏生怕烈火不夠大,又往上頭澆油:“寧可多花點兒錢打進口的。狗是真狗,疫苗可未必是真疫苗。”
“你倆乾嘛呢,砸場子啊。還來勁了,一唱一和的。”葉顏不得不開口安慰身心備受煎熬的病人,“彆太擔心,現在這會兒瘋了他們才敢頂風作案呢。檢查風暴過後的時間點,是產品質量最高的時候。”
胡醫生哈哈大笑:“你這是高端黑吧,非不能也,實不為也。”
車子發出了一聲悶響,車廂猛的晃動起來。
葉顏跟胡醫生趕緊扶住擔架床,生怕躺著的流浪漢再度發狂。
車前門已經被人砸得“砰砰”響,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衝司機嚷嚷,非得說救護車突然間加速,彆到他的車了。
司機趕緊解釋:“大哥,我真沒加速。車上有病人呢,得馬上送到醫院去。”
“滾你媽的!彆到老子的車想裝死啊。下來,統統給我下來,不給個說法的話,都不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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