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吃醋,也不是故意作妖,宋瓷深思熟慮一番,還是覺得應該和陸讓分手。
陸讓是沒有和程雲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但程雲落不是小孩子了,一個姑娘家因為父母鬨離婚,就千裡迢迢從北市跑到這裡來,這種行為,已經超過了哥哥妹妹的關係。
宋瓷不覺得自己有惡意揣測,因為,便是程雲落不想待在家裡,也可以去朋友或者其他親人的家裡,而不是跑到這裡來尋求陸讓的安慰。
陸讓可能對程雲沒有其他的感情,但程雲落顯然不是這樣的。
還可以預料到,程雲落的到來,會給她和陸讓的感情產生一定的影響。
宋瓷是個怕麻煩的人,即便她對陸讓是有好感的,可她也不想每天夾在程雲落和陸讓之間生悶氣。
最合適的辦法,就是和陸讓分手。
想到這兒,宋瓷眉心微蹙,隻是,她該用什麼借口提分手呢?
如果陸讓辜負了她,那她就是受害者,什麼都不用說,就可以和陸讓分開。然而,現在陸讓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她執意分開的話,受害者就變成了陸讓,名聲受損的人反而是她。
她是下鄉的知青,指不定要在響水大隊多久,即便宋瓷平日乾農活不積極,背後議論她的人不少,但宋瓷也明白一個道理,在這樣的年代,女知青的名聲和作風問題非常重要。
她主動和陸讓分開的話,一定會被人指指點點的,說她玩弄陸讓的感情,她不是個好女孩,作風有問題。
宋瓷歎口氣,也就是說,她要和陸讓分手,但她得想一個合理合法的借口,讓自己處於不敗之地。
不遠處,江恂直起身,手裡握著翻地的農具,他卻停下了動作。
宋瓷從陸家回來,小臉兒就皺成了包子,好像有什麼煩心事。
想了想,江恂朝樹下走過去。
到了樹下,宋瓷還在沉思,並沒有發現江恂的到來。
江恂看她一眼,突然清了清嗓子。
注意到動靜,宋瓷回過神,抬眸看著他,“你把農活乾完了?”
江恂簡短地道:“沒有,我喝口水。”
宋瓷“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見江恂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女孩好看的眸子裡露出疑惑,“你很渴嗎?”
江恂看起來又高又瘦,不是乾農活的料子,但實際上,他乾農活從來不需要休息太久,這還是第一次在樹下待了這麼長時間。
江恂麵上閃過一抹不太明顯的尷尬,停下喝水的動作,“還好。”
其實,他並不口渴,甚至喝了這麼多水,都快把肚子喝撐了,他隻是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
宋瓷是他的繼妹,可平日裡兩人一見麵,要麼不說話,要麼是在嘲諷對方。他並不知道該怎麼關心她,他也沒有這種經驗。
餘光看到地上的飯盒,江恂有了借口,“好像是陸讓的飯盒,他忘帶走了,你記得給他拿回去。”
宋瓷看過去,中午陸讓給她送飯的時候,也把自己的飯盒帶來了,陪著她一塊吃飯,剛才走得太急,落在了這裡。
宋瓷懶洋洋“嗯”了一聲,又問道:“還有事嗎?”
開了口,往下說就容易了,江恂聲音又響起,“你…你今天好像話少了點。”
宋瓷眼睛瞪圓了些,“難道在你心裡我以前話很多嗎?”
江恂反問道:“不是嗎?”
宋瓷用無語的表情看著他,忍不住道:“我覺得我挺淑女的,哪裡話多了?還有,如果你對其他女孩子說這樣的話,她們一定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