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蛇咬了,宋瓷本就怕得不行,她漂亮的桃花眼霧蒙蒙的,咬著唇,可是,萬一你也中毒了怎麼辦?
江恂沒想這麼多,眼下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我有分寸的。
少年有力的大掌,輕輕攥著女孩的手腕。
宋瓷的細腕凝滑如雪,傷口處殷紅的血跡,宛若寒冬臘月時節雪中的一點紅梅,格外的鮮明。
仿佛隻有用唇/吮去那些血跡,才能減輕女孩的疼痛和害怕。
江恂墨眸幽深,他微微低下頭,貼上宋瓷腕間肌膚的那一刻,他的喉嚨更乾了些。
不遠處淙淙的流水聲響起,宋瓷微微垂眸,眼角暈上一抹紅。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宋瓷的臉頰也爬上了紅暈,她另一隻手無意識的攥緊手心。
對於女孩子來說,手腕算是比較私密的部位,從來沒有人對她做過這種事,即便是和陸讓處對象的時候,兩人也隻是拉過手而已,可這一刻,她腕間的肌膚,被江恂的唇/觸/碰著,而江恂是她的繼兄。
她能清楚感受到江恂的動作,受傷的那一小片肌膚,本來是疼的,但江恂滾燙的呼吸灑在上麵,被他溫/熱的唇/吮/吸著,那一陣陣細密的疼,漸漸消失。
如果站在麵前的不是江恂,而是其他男人,在不確定那條長蛇有沒有蛇毒的情況下,宋瓷想,那些人應該不會毫不猶豫地給她吸/毒。
隻有江恂,才會這樣對她!
明明隻是幾分鐘的事情,可不知怎麼回事兒,顯得格外漫長。宋瓷的呼吸輕了幾分,她忍著害羞,輕聲道∶好了嗎?
江恂動作一頓,慢慢抬起頭,短短的一段時間,他的眉間竟然生出了一層薄汗。
一滴汗順著他的臉頰落下來,江恂鬆開宋瓷的手腕,低聲嗯了一聲。
江恂的唇很好看,此刻,他的薄唇間染上了一抹殷紅的血跡。
正是這一抹血跡,讓一貫清越沉穩的他,多了幾分讓人心動的豔麗和風流。
宋瓷急忙道∶你沒事吧!
宋瓷愣了愣,洗什麼臉啊,她又連忙問道∶你真的沒事嗎?有沒有覺得頭暈惡心身體不舒服啊?
冰冷的河水潑在臉上,江恂混亂的思緒和滾燙的呼吸逐漸恢複平靜,他又接連洗了幾把臉,這才站起身,朝宋瓷走來,我沒事,你呢,手腕還疼嗎?
宋瓷低頭看向傷口處,眨眨眼睛,被水蛇咬傷的地方,被江恂的唇觸碰後,不僅不疼了,還有些癢癢的。
宋瓷輕輕咬了下唇,我也沒事了。
她沒好意思說,她剛剛應該是太緊張太害怕了,才會覺得自己中蛇毒了,早知道等一會兒就沒事了,她就不該讓江恂給她吸/毒!
方才情況太過緊急,江恂這會兒才想起來,水蛇應該是沒有毒的。
他道∶鄉下常見的水蛇大多都沒有毒,不過,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去公社的衛生所看一下。
宋瓷搖搖頭,應該沒事了,有問題的話我肯定會感覺到不舒服的,不過,這個傷口多長時間才會好啊,用不用抹些藥?
鄉下人沒有這麼多講究,坦白講,江恂也不知道該抹什麼藥好,想了想,他道∶暫時不要抹藥,你清洗一下傷口,這兩天不要沾水,沒有問題的話,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宋瓷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那你…能不能陪我去河邊?我洗傷口的時候,你幫我看著。
被水蛇咬了一下,宋瓷是徹底害怕了。
宋瓷本就長得好看,又有一雙激灩動人的桃花眼,被她這樣看著,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惜。
江恂喉結動了一下,嗯了一聲,跟在宋瓷身邊朝河邊走去。
等宋瓷清洗過傷口,江恂拿出一方乾淨的手帕,他把宋瓷腕間的水漬擦乾淨,然後用手帕給她的傷口纏繞了下。
做完這一切,臨走之前,江恂又挖了坑,把死掉的那條水蛇的蛇頭和蛇尾埋了起來。
宋瓷在一旁默默看著,後怕地道∶我感覺我今晚要做噩夢了,那條蛇離我那麼近,我真的怕它再咬我幾下。
宋瓷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大石頭下麵會藏著一條水蛇。''
江恂看她一眼,然後走過去,把水底的那塊心型鵝卵石撿了出來,遞給了宋瓷。
宋瓷搖搖頭,我都有陰影了,你扔了吧。
不怪宋瓷剛才想要撿這塊石頭,這塊心型的鵝卵石表麵光滑乾淨,看起來確實很漂亮。
江恂並沒有扔掉,他把這塊小石頭攥在掌心裡,和宋瓷一起離開了河邊。
江恂,你輕一點兒。
女孩的哭腔在他耳邊響起,江恂本來是在給她吸/蛇毒,可不知怎麼回事兒,他的唇,順著女孩纖細柔滑的手腕,漸漸地上移。
女孩的哭聲又響起,江恂,你鬆開我。
可他仿佛沒聽到似的,繼續著動作。·...
第二天上午,院子裡江老太太的腳步聲響起,江恂突然睜開眼睛,呆呆地望著上方的屋梁。
他眸子裡閃過一抹懊惱,他竟然因為昨天的事情,做了一個不可描述的夢。
在夢裡,他對著宋瓷…
宋瓷是他的繼妹,他竟然做了一個這麼不堪的夢,更讓他覺得羞愧的是,平常做的夢很快就會忘記,可昨夜的那個夢,每一句對話,每一個動作,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少年的眸色幽深,水蛇是沒有蛇毒的,可他覺得,他是不是中毒了?
江恂不是會賴床的人,平常他一大早就起床了,可今天一反常態,快到中午了,屋子裡還沒動靜。
江老太太走過去,隔著窗戶朝屋裡看,江恂,醒了嗎?
江恂一愣,趕忙坐起來,外婆,什麼時候了?
快十一點了。江老太太道∶你怎麼睡這麼久,是不是這幾天上山采蘑菇累著了?你要是累的話,那就再睡一會兒。
十一點了?
他做了個春夢而已,一覺醒來竟然快十一點了!
他薄蒲唇微據,外婆,我沒事,我這就起床了。
下床後,江恂又洗個了澡,這才換上衣裳出去屋子。
臨出屋前,望著弄臟的床單,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怕江老太太發現,他把床單弄成一團,抱在懷裡朝外邊走去。
江老太太奇怪地打量著他,你昨天不是洗過澡了嗎,怎麼剛起床又洗了一次?
江恂麵上湧出一抹尷尬,結巴了一下,晚上睡…睡覺太熱了,出了不少汗。
江老太太沒多想,看到江恂懷裡的床單,江老太太又道∶你前些天回來的時候,我給你新換的床單,不用洗得這麼勤。
江恂輕咳了幾下,繼續編著借口,床單…床單也被我弄臟了,出了不少汗,還是洗一下吧。
江老太太伸手,那你放著吧,飯做好了,你去吃飯,我給你洗。
江恂身子又僵了下,他哪敢把這個弄臟的床單給江老太太。
做賊心虛,他急忙避開江老太太,外婆,不急著吃飯,我來洗就行。
生怕江老太太再繼續問下去,江恂慌忙跑到水井邊,打了桶水,把床單塞進了木盆裡。
這一刻,他鬆了口氣。
做春夢一時爽,可也是有代價的,江恂邊洗床單,邊在心裡自我唾棄了一番。
知青宿舍這邊,宋瓷以為自己會做噩夢,但沒想到,她並沒有夢到可怕的水蛇,那個葫蘆玉瓶,卻是又一次出現在了她的夢裡。
這一次,葫蘆玉瓶裡的凝露更多了點,宋瓷忍不住多喝了幾口,清香的味道彌漫在唇舌裡,宋瓷隻覺得通體舒適。
早上宋瓷查看傷口的時候,她微微一怔,腕間的傷口竟然已經痊愈了。一夜之間,那一道鮮紅的長印子不見了,她仔細看了半天,才看到一條淺淺的、淡淡的粉色印子。
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知道她受傷了。
宋瓷皺了皺眉,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傷口還很明顯,怎麼睡了一覺什麼都沒有了!
她正在發果,李嫣從外邊進來,李嫣也知道了她被蛇咬了的消息,關心地道∶小瓷,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瓷回過神,沒有不舒服,都挺好的。
宋瓷站起身,脫掉睡裙,換了身外穿的衣服。
李嫣閒著沒事,盯著宋瓷看了幾眼,她突然咦了一聲,小瓷,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更白了?
宋瓷疑惑地道∶有嗎?
李嫣連忙點頭,我剛才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感覺你渾身上下像發著光似的,你本來就白,結果現在又白了這麼多,你說,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上山采蘑菇的這幾天,我和春分都曬成碳了,你倒好,不僅沒黑,反而更白了,同樣是人,你說氣不氣人?
宋瓷對著鏡子看了看,好像皮膚是更好了點。
她這幾天吃了好幾頓青椒炒蘑菇,吃了太多辣的上了火,眉頭邊長了一顆痘痘,但現在那顆紅痘痘完全消失了,連一點紅印子都沒有。
宋瓷覺得有點奇怪,但也說不出來哪裡奇怪,算了,變美總是好的,其他的就不想了。
坐在床頭的沈然,死死地盯著宋瓷,她心裡的恐慌越來越濃。
按照劇情,她會奪取宋瓷的美貌,變得越來越好看。
可現實給了她狠狠一巴掌,她是變美了,可沒有持續多久,她又恢複了之前的容貌,宋瓷卻依舊貌美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