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恂臉上的熱意更濃,他眼角染上一抹紅暈,抿了下唇,早點洗了,不耽誤今天晚上鋪床上
他麵上依舊平靜,並不太明顯,可他心裡的慌亂,隻有他知道。
江老太太急著去做飯,沒注意到江恂的異常。
宋瓷幫忙洗過菜後,江老太太端著盆子朝灶房走去。
宋瓷柔聲道∶外婆,我幫你吧。
江老太太雖然身體不太好,但她是個利落的人,不用,你在外麵歇著吧,一會兒就做好飯了,桌子上有涼茶,你渴了喝一杯。
宋瓷應了聲好,此刻,院裡隻剩下她和江恂兩個人。
宋瓷更奇怪了,水井邊已經沒人了,可江恂還是抱著床單,你不是要洗床單嗎?
江恂輕咳一聲,你…你不進屋嗎?
雖然當著宋瓷的麵洗床單也沒事,宋瓷應該是不會發現的,可做賊心虛,江恂總覺得宋瓷會看出來。
院裡涼快,我為什麼要進屋?宋瓷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眸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光,突然道∶我知道了。
江恂愣了愣,慌忙道∶你知道什麼了?
宋瓷笑吟吟地道∶知道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們洗床單了。
江恂心虛地反駁,我我沒有。
不過,因著他太過心虛,這句反駁顯得很沒有底氣。
宋瓷忍俊不禁,你不會是晚上偷偷吃東西把床單弄臟了吧?還是說,你…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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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叭,讓宋瓷這樣誤會他也可以,總比讓宋瓷知道事情的真相要好。
江恂沒出聲,打了桶水,拿著木盆去到後院洗床單。
宋瓷噗了一聲笑出來,洗個床單而已,江恂還跑到院子後邊去,這是有多見不得人啊,不會真被她猜中了吧?
跑到後院,匆匆忙忙洗過床單,江恂徹底鬆了口氣,他又把床單搭在竹竿上晾曬,這次回到前院。
洗臉刷牙後,江恂拿著毛巾擦臉,這時,宋瓷笑眯眯走過來,你放心,你要是真尿床了,我不會告訴外婆的,也不會嘲笑你的。
女孩明眸皓齒,臉龐如瓷般白皙,動人的笑靨,比璀璨的夏花還要嬌媚。
江恂的目光慌亂了幾分,他立即垂下眼眸,淡淡哦了一聲。
見他這般反應,宋瓷卻覺得她應該是猜錯了,不逗你了,吃飯啦!
吃過飯,江恂要去公社割肉,宋瓷拿著把太陽傘,從屋裡出來,我也去。
江恂道∶你去乾嘛?
宋瓷打著傘,道∶我去買點日用品。
昨夜的夢,還清晰地印在江恂的腦中,他不太想和宋瓷有太多的接觸,我幫你買。
宋瓷沒答應,還是我自己去吧。
江恂薄唇微抿,去公社要走那麼久,很累的。
宋瓷道∶大隊長的親戚在鄰村住,他們今天要開拖拉機去公社買東西,會經過咱們村,到時候我們可以在村頭坐車,不用走路的。
見她把什麼都打聽到了,江恂隻好應了下來。
除了宋瓷和江恂外,還有幾個村裡的人等著坐車。
開車的那個人叫陸遠林,是響水大隊大隊長陸遠山的表親,陸遠林在鄰村住,家裡三個兒子一個姑娘。
因著和陸遠山是親戚,陸遠林和響水大隊的很多人也認識,他每次開拖拉機去公社的時候,都會在響水大隊的村口等一會兒,好讓村裡的人搭個便車。
陸家家境還算不錯,陸遠林的三個兒子已經結婚了,隻剩下小女兒陸明華還沒嫁人。
上了車,拖拉機搖搖晃晃,宋瓷難受得不行,不過,相比忍受一路的顛簸,她更不願意走路去公社。
山路崎嶇,江恂溫聲道∶小心點。
頓了下,他又補充了一句,實在不行的話,可以拽著我的衣服,省得掉下去。
宋瓷也不是第一次坐拖拉機了,下鄉之後,她坐過好幾次,也有些經驗了,她道∶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會掉下去嗎?
江恂勾了下唇,萬一呢?
宋瓷眨眨眼睛,你放心,不可能有萬一的,我就是不為我的安全著想,我也要顧及我的麵子的。
坐拖拉機掉下去這種事情,太危險、也太丟人了,宋瓷是個要麵子的人,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聽到這話,江恂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同村的幾個人和宋瓷說著閒話,向她打聽宋瓷在江家的情況,宋瓷正要回答,突然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的視線。
有人在看她!
宋瓷看過去,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穿著碎花衣服的年輕姑娘,那個姑娘臉圓圓的,五官雖稱不上完美無瑕,但也算眉清目秀。
那個姑娘正盯著宋瓷,見宋瓷發現了,對上宋瓷目光的那一刻,她愣了愣,急忙移過視線。
宋瓷心想,這位鄰村的姑娘很是臉生,她是不認識的,她周圍的人,也沒有人認識這個人。
那個姑娘雖然在看她,可盯著她看的原因有很多,也有可能是因為彆人,而注意到了她。
宋瓷想了想,看了一旁的江恂一眼,難不成那位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實際看的人是江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