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臉一紅,你在胡說什麼啊?
這句話一說出來,江恂便後悔了,不過,說都說了,他也不能慫當沒沒說過,他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地道∶這不是…你不相信嗎?我真的不虛,你不要總是擔心這件事!
她又不是江恂的女朋友,江恂腎虛不腎虛,為什麼要讓她試一試啊!
幸好夜色濃濃,可以遮蓋著宋瓷臉上的差赧。
江恂覺得宋瓷有時候像隻驕傲的小白孔雀,不是沒有道理的,宋瓷這個人,她越害羞,越是要裝成雲淡風輕的模樣。
宋瓷輕哼一聲,儘量讓語氣變的平靜,管你虛不虛呢,你喝醉酒了,明天我再和計較。
她急忙朝屋裡走去,走了幾步,發覺自己還沒有倒茶,又高高揚著孔雀腦袋,拿著水杯去了灶房一趟。
等倒了涼茶回到屋裡,宋瓷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臉頰。
江恂就是個混蛋於嘛說那種活啊!
夜色中,江恂靠在牆上,懶洋洋地望著宋瓷離開的背影,等宋瓷屋裡的燈熄了,他才把院門鎖上,回去了自己的屋子。
宋瓷剛才的那些話,倒是讓他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他和宋瓷有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他都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被宋瓷討厭的人。
他當然可以像現在這樣自卑、一直躲避著宋瓷,也可以繼續口是心非下去,但他自己都看不起這樣的他,更何況宋瓷呢?
即便不能和宋瓷在一起,他也希望,在宋瓷的心裡,他是一個不算太差勁的、能給她依靠的繼兄,而不是一想起他,想到的全是缺點。
想通了這些,江恂心頭的低落和惆悵散了大半,洗過澡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日上三竿,江老太太在院子裡縫衣服,她朝東廂房看了一眼,江恂這孩子咋還沒起來?
宋瓷告狀道∶外婆,江恂昨晚上和陸讓喝酒去了。
江老太太道∶我睡得早,倒是不知道這件事,這些年輕小夥子啊,喝醉了就喜歡發酒瘋,江恂昨晚鬨你沒有?
江恂那些混賬話,倒也不能告訴江老太太,宋瓷眨眨眼睛,沒有。
那就好。江老太太在補衣服,不方便起來,她又道∶小瓷,快到晌午了,你去把他叫起來。
宋瓷應了聲好,去到東廂房,拍了拍東廂房的木門,江恂,太陽都曬猴屁股了,你怎麼還不起來?
動靜傳來,眼睫微動,江恂睜開眼睛,他頭疼得厲害,女孩清脆的聲音傳到了屋子裡,倒是緩解了一部分難受。
江恂坐起來,起了。
他換上衣裳,對著鏡子胡亂揉了下頭發,又低頭聞了聞衣裳,還好,昨天睡覺前洗過澡,身上沒有難聞的酒味。
江恂打開門,宋瓷還在門邊站著,江恂看她一眼,今天起晚了,什麼時候了?
宋瓷道∶再過半小時,就能吃午飯了,你可真能睡!
江恂低聲道∶這不是喝酒了嗎?
這時,江老太太道∶頭疼不疼?
江恂朝江老太太走去,外婆,還好。
早飯都沒有吃,江老太太心疼外孫,把手裡的針線方向來,你快洗臉吧,我去做飯。
江恂皮膚本就偏白,許是喝了不少酒他不太舒服,這會兒,他的臉色更白了。
等江老太太進了灶房,宋瓷揚了揚細眉,不會喝酒就少喝點,你不難受啊?
江恂洗了把臉,坦誠地道∶難受。
宋瓷道∶難受你還喝?
江恂聲音清越,以後不會了。
不會再像昨天那樣借酒澆愁,也不會再疏離宋瓷。
宋瓷鼓了鼓唇,她又響起了昨天晚上江恂的那些混賬話,你.……
江恂用毛巾擦著臉,我怎麼啦?
目含探究,宋瓷道∶你昨天晚上是喝醉了嗎?
眼睫眨了下,江恂摸了下鼻尖兒,…是。
酒壯慫人膽,喝醉酒的時候,可以說出那種話,現在當著宋瓷的麵,他倒是心虛了。
宋瓷有點鬱悶,聽說喝醉酒的人會斷片兒,絲毫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江恂應該也不記得他說的那些話了。
宋瓷隻好道∶喝酒不好,得少喝酒,陸讓要是再找你喝酒,你彆去了。
江恂本來就不打算再去了,他嗯了一聲。
吃過午飯,宋瓷在灶房洗碗的時候,江恂進來了灶房,我幫你。
宋瓷愣了下,奇怪地打量著江恂。
江恂道∶看什麼?
宋瓷故意道∶你這是喝了酒轉性了?前幾天搭理都不搭理我一下,更彆提幫我洗碗了,怎麼這會兒敢搭理我了?
江恂輕咳一聲,麵上湧出幾分歉疚,小瓷,之前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坦白講,江恂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有些生氣,可她不是想要江恂向她道歉。
宋瓷不解地道∶是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望著麵前的女孩,少年墨眸幽深,是。不過,我可以保證,真的不會再這樣了。
江恂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宋瓷咬了下唇,心裡的悶氣散了大半,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但是。你要是食言了我可是會生氣的。
江恂唇角微微揚起,不會食言。
宋瓷抬眸看著他,萬一呢?
江恂溫聲道∶那你可以打我,或者罵我。
宋瓷狡黠地道∶我才不打你呢,我要去向外婆告狀,讓外婆教訓你。
年輕的女孩,靈動又鮮活,怎麼不惹人喜歡呢?
江恂笑了笑,他依舊喜歡宋瓷,但他不會再自卑,他想努力地工作,抓緊時間攢錢,或許這樣,他會有和宋瓷在一起的機會。
把灶房收拾乾淨,江老太太把江恂叫到屋裡,秋收忙活了這麼幾天,你和小瓷也辛苦了,你去供銷社多買點肉,你們倆好好補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