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性太好了,有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事,宋瓷鼓著嘴,"可天氣這麼熱,我就想吃冰棍。"
江恂溫聲問道∶"你不怕肚子疼了?"
宋瓷堅持道∶"少吃一點沒事的。"
江恂笑了一下,"你覺得你會少吃一點嗎?"
"酸梅湯也很解渴的。"
"吃不到冰棍的人生,是不圓滿的人生!"宋瓷挽上江恂的胳膊晃了幾下,"我保證,不會多吃的,我隻吃一根,好不好?"
真是拿她沒辦法,江恂輕笑著搖了搖頭,"你要是吃冰棍的話,那就少吃點西瓜。"
宋瓷嘴巴鼓起來,又晃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比我爸管的還嚴呢!"
宋含章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例假,也不會管她吃不吃西瓜,不僅宋含章,其實就連陳舒都不會操心這些事。
江恂好笑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宋瓷彎著眸子笑了下,狡黠地道∶"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
"是嗎?"江恂勾了勾唇,"我怎麼剛才聽見你說想喊我一聲爸爸?"
這是不想當她男朋友,想當她爸爸了?
宋瓷樂了,"你信不信我把你說的話告訴我爸爸!你等著我爸打你一頓吧,到時候,你就慘咯!"
江恂笑著道∶"你忍心看著宋叔叔打我?"
宋瓷笑吟吟地道∶"怎麼不忍心啊?誰讓你總是欺負我呢!"
江恂揚眉,"大小姐,我哪裡敢欺負你?"
"你哪裡不敢了?"宋瓷偏頭看著他,控訴道∶"上上周的時候,我都說不讓你親了,你偏要親,我脖子上還留了印記,你都不知道我那段時間是怎麼見人的!"
這種欺負的話,江恂自然是全盤承認,墨眸浮出笑,他道∶"我錯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後會注意的。"
宋瓷嗔他一眼,感歎道∶"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怎麼私下裡這麼衣冠禽獸!"
江恂每次親她的時候,都要好長時間才會放開她。
江恂實話實說,"那也得看對象是誰,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
宋瓷臉紅了紅,繼續討論這個話題的話,她感覺身上的溫度,要更高了,她鬆開江恂的胳膊,"快走快走,我要喝酸梅湯了。"
江恂應了聲好,和宋瓷朝胡同裡走去。
他們兩個人急著回四合院,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雙瞪著的眼睛,死死注視著他們!
不遠處,站著一個男生和一個穿裙子的女生,那個男生奇怪地道∶"雲落,怎麼了?"
程雲落眉頭緊皺,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浮現在她的腦中。
雖然很長時間沒見過宋瓷了,可她確信自己沒有認錯,剛剛的那個女生就是宋瓷,而在她旁邊的男生,她也很確定是江恂。
宋瓷這是在和江恂處對象?
可江恂不是宋瓷的繼兄嗎?
見程雲落沒有反應,剛才的那個男生又道∶"雲落,你怎麼了?那兩個人你是認識嗎?"
程雲落回過神,臉上浮出一抹譏嘲,"不認識。"
她父親把她弄回北市後,雖然陸讓去到她家裡,說以後再也不會和她見麵,可後來,陸讓還是依靠她父親的幫助,回到了北市。
這讓程雲落重新看到了希望,陸讓願意接受她父親的幫助,說明陸讓其實沒有那麼絕情,心裡還是有她的。
回到北市後的那幾個月,陸讓複習的很是刻苦,程雲落以為,隻要她考上了大學,隻要陸讓不再記恨她,他們就還有在一起的希望,然而,現實給了她狠狠一擊。
高考結束後填報誌願,如果分數夠的話,程雲落本來打算填報和陸讓一樣的大學,可是,陸讓瞞著她,瞞著所有人,去了上海讀書。
陸讓如此絕情,寧願離開家鄉孤身一人去上海讀書,也不給她一分希望,程雲落抑鬱難過了好長時間,甚至錯過了入學的時間。
好在,她讀的那所大學的校長,和程雲落的父親認識,最終,程雲落得以順利入學讀書。
大學生活豐富多彩,又充滿了新奇,因著她的家世,不乏向她示好的男生,漸漸地,程雲落受傷的心裡得到安撫。為了擺脫陸讓對她的影響,也為了讓自己儘快走出來,程雲落從中挑了一個男生,談起了戀愛。
那個男生就是她身邊的這個人,名字叫許向東。
許向東道∶"不認識的話,那咱們快走吧。"
當初幫忙讓程雲落入學的校長,就在附近住,程家和這個校長的關係也不錯,今天是那位校長女兒的生日,程雲落來送生辰禮。
沒想到,倒是讓她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程雲落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宋瓷怎麼也不願意和陸讓複合,卻轉頭和江恂處起了對象。如果陸讓知道了這件事,是會像她一樣需驚,還是會嫉妒的發瘋?
上海和北市的大學放暑假的時間差不多,陸讓坐火車回到北市,卻在家門口看到了程雲落。
像是沒看到她似的,陸讓越過她,就要往家裡走去。
程雲落惱羞成怒,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還要纏著你?你想多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不喜歡你了,也不會再對你糾纏不清!不過,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彆想好過!"
"陸讓,你猜我前幾天見到誰了?"
陸讓冷聲道∶"和我無關。"
當初,程雲落的父親把他弄回北市,但也不是沒條件的。程雲落父親的條件是,讓陸讓暫時安撫住程雲落,好讓程雲落好好複習,考上大學。
陸讓答應了,然而,這個舉動卻給了程雲落不該有的誤會。
後來,程雲洛通過陸母想方設法接近陸讓,陸讓不想讓程雲落誤會,他也不願和程雲落在一起。
填報誌願的時候,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最終,他填報了上海的大學,徹底離開了程雲落。
"和你無關?"程雲落嘲笑地看著他,"不對,你會想知道的!"
"我在金石胡同,看到了宋瓷和江恂,他們手挽著手,樣子很親密!"
陸讓木然的眼神,瞬間狠厲了起來,他咬著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程雲落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他們好像已經同居了,現在就在金石胡同住,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放暑假了,江恂每周還要抽幾天時間給學生補課,好在今天他有空,宋瓷去四合院找他,打管和他一起圖書館買書,然後再去百貨商場逛一逛,馬上就是宋含章的生日,宋瓷打算給宋含章挑身衣服。
未來老丈人的生日,江恂自然也很重視。
吃過早飯,天氣還不太熱,他們倆和江老太太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四合院。
宋瓷邊走邊道,"你打算給我爸買什麼啊?"
江恂不確定地道∶"腰帶?或者剃須刀?你覺得哪個合適?"
宋瓷道∶"剃須刀吧,我爸的剃須刀是該換了,腰帶的話,他有不少呢!"
說著話,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江恂道∶"好,那你按你說的……"
不料,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峻又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四合院的門外響起來,"江恂!"
宋瓷下意識看向門口,當看到門口那道身影時,她微微一愣。
竟然是陸讓!
陸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程雲落說的那些話,陸讓不願意相信,可他其實早就有預感了!
陸讓以為去了上海讀書,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然而,他還是不受控製地來到了金石胡同。
他向其他人打聽江恂的消息,胡同裡的鄰居都知道江恂在清華讀書,陸讓很快就打聽到了江恂的住址。
他知道了江恂現在住在胡同裡第三間的四合院,陸讓在門口站了好久,猶豫要不要敲門進去問個清楚,不曾想,還沒等他想出結果,就看到了江恂和宋瓷。
大清早的,江恂和宋瓷一道從四合院裡出來的這一幕喜,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難道宋瓷真的和江恂同居了?
陸讓咬著牙,狠狠盯著江恂,"江恂!"
看到陸讓,江恂也有一瞬間的驚訝,他神色淡淡,"好久不見!"
陸讓冷笑了下,咬牙切齒地道∶"好久不見?"
"我猜你們根本就不想貝到我吧?"
宋瓷隻覺無語,陸讓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給誰看呢!是,她是和陸讓處過對象,但她和江恂可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宋瓷聲音有些冷,"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還不快走!"
目光移到宋瓷的麵上,陸讓喉嚨裡湧出一抹苦澀,這麼長時間不見,宋瓷比之前還要漂亮明豔,是不同於之前的那種漂亮,經過大學的熏陶,她身上的氣質更出眾,也更加勾人了!
"這麼不歡迎我!"陸讓自嘲地笑了下,"怎麼,我連站在這裡和你們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宋瓷冷聲道∶"還真沒有,這座四合院,現在在江恂的名下,你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裡和我們說話,是輪不到你決定的!"
江恂不僅是高考狀元,他甚至還買了一座四合院,他好像連江恂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了!明明不久之前,江恂還隻是一個在鄉下長大的,什麼都不是的狗崽子!
陸讓沉著臉,看向江恂,"總讓小瓷替你說話,你是不是心裡有鬼,不敢和我說話?"
江恂輕笑了一聲,"擅闖民宅滋事生非是違法的,附近就有派出所,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不如有什麼話去和公安同誌講?"
陸讓臉上多了一抹狼狽,現在的江恂,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雖然把江恂當朋友,可內心深處是看不起他的,然而現在,他處處比不上江恂,和他比一比,江恂仿佛才是土生土長的北市人!
他深吸一口氣,"我來不是要鬨事的,我隻是有些話想要和你聊一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陸讓緊緊攥著拳頭,不甘心地道∶"江恂,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江恂麵色如常,看向宋瓷,溫聲道∶"你先進屋,等我一會兒。"
宋瓷不解,"不是,你和他有什麼好聊的?"
江恂握上她的手,輕輕搖了一下,"放心,不會出問題的,隻是聊幾句罷了!"
他和陸讓曾經算是朋友,即便現在不把話說清楚,以後遇到了,陸讓肯定也是要鬨騰一場的,還不如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都講清楚!
陸讓看上去情緒已經失控了,宋瓷擔心地道∶"行,那你們不許打架!"
江恂輕笑了下,"那你也不許跟過來!"
生怕宋瓷不答應,江恂又道∶"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插手的話,隻會越來越亂。
宋瓷∶"……好吧。"
江恂走在前頭,陸讓攥著拳頭,盯著江恂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跟了上去,兩個人朝人少偏僻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會兒,陸讓沒了耐心,"你到底要把我帶哪裡去?"
江恂停下來,淡聲道∶"可以了。"
這個地方此刻沒有其他人在,視野也很開闊,站著這裡就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派出所,如果陸讓要發瘋,他報警也更方便點。
陸讓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咬著牙,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怎麼能和小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