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把心裡的想法問出來,你坐飛機時間應該挺長的吧,你還能看進去書啊?
江恂輕笑了一下,望著宋瓷,坦白說,不能。
頓了頓,他清越的聲音又響起,但你不是要休息嗎?我隻能看書!
宋瓷臉頰上的熱意生了出來,她結巴道∶其實….…我也不是很困。
江恂墨眸亮了些,他碰了下鼻尖兒,那要不…我們兩個說會兒話?
這三年裡,他們定時通信,也一直牽掛著彼此,但時間和空間帶來的改變和陌生,是無法避免的。
如果是在以前,他們兩個人絕不會這樣的生疏和迂回,但長時間不見,江恂怕嚇著他的小白孔
宋瓷忍著羞意,好。
她脫口而出,你給我講講你在國外的事情吧。
話音剛落下,她麵上有些後悔,吃晚飯的時候,江恂就提過這些,她怎麼又問了一遍。
江恂怔了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並沒有挑明,而是又詳細地把國外的生活和所見所聞給宋瓷講了一遍。
說起來就是這麼奇妙,一開始兩個人還有些生疏,但說到最後,鐘表上的時鐘指針指到了十二,宋瓷也不想回去睡覺。
她捂著嘴打了個嗬欠,繼續和江恂聊天。
注意到她的動作,江恂道∶時候不早了,先回去睡吧,好不好?
宋瓷搖搖頭,我不困。
江恂戲謔地看著她,都打嗬欠了,還不困?
宋瓷惺忪的眼睛清明了些,她不是不困,她是不想和江恂分開。
他們分開已經整整三年了,她不想再多加一天,變成三年零一天。
宋瓷堅持道∶沒事,我不困的,我還有好多事情想向你打聽。
眸裡浮出一抹心疼,江恂走過去,小瓷,你看,都快十二點了,你先回去睡覺,你還想知道什麼的話,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
宋瓷眨眨眼睛,望著江恂,明天早上起床的話,我還能看到你嗎?
江恂道∶當然可以!
宋瓷撲到他的懷裡,你是真的回來了嗎?我好怕明天早上一睜眼,突然發現這原來隻是一個夢。
江恂一愣,下一秒,一股酸澀的情緒莫延在他的心頭。
這幾年來,終究是他對不起宋瓷。
不是夢。江恂喉結動了動,把那些苦澀咽了下去。
江恂哄道∶我陪你一起睡,好嗎?
趴在江恂的懷裡,宋瓷像小雀似的,輕輕點著頭,好!
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宋瓷並沒有任何的不適,相反,她很快就陷入了睡夢中。
躺在床上,江恂抱著她,靜靜端詳著宋瓷,女孩的睡顏恬靜,瑩瑩的肌膚如瓷般白皙,比三年前還要漂亮。
在國外的那幾年,哪怕隻是這樣看著宋瓷,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江恂並不困,但就是不想離開宋瓷,聽著宋瓷的呼吸,和宋瓷共處一室,都是讓他覺得安心的。
不知道過來多久,他漸漸有了困意。
早上宋瓷醒來的時候,她揉了揉眼睛,忽然意識到旁邊有人。
她急忙看向身邊,江恂睡著了。
江恂的睡姿很好,眼睛緊閉著,濃長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宋瓷真想揪下一根,好量的眼睫到底有多長。
怕吵醒江恂,她捂著嘴笑了起來,盯著江恂看了一會兒,她下了床。
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時候,不出意外,江恂又在樓下等她。
一位路過的同事打趣道∶小瓷,這就是你那個在外留學的男朋友?
宋瓷毫不避諱,是,他昨天回國了。
看清楚江恂的長相,那位同事眼裡湧出驚訝,感歎道∶難怪那麼多人追你,你都無動於衷!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對象,彆說三年,就是十年,我都願意等!
宋瓷笑了起來,那我們先回去了,明天見!
同事擺擺手,好,明天見!
兩人手挽著手往前走,江恂突然道∶這幾年有很多人追你嗎?
剛才那位同事不過是提了一嘴,江恂就記在心上了。
宋瓷抿唇笑起來,故意道∶當然啦!你不知道,我可受歡迎了!
江恂歎口氣,那我得趕快把你娶回家才行。
開玩笑是啦。宋瓷嗔他一眼,那你在國外,有沒有背著我和彆人胡混啊?
江恂勾了勾唇,我手裡的錢都給你寄回來了,你覺得會有人看上我嗎?
江恂道∶可能有吧,但我天天都隻想著你,夢裡夢到的人,也是你。
宋瓷臉紅了紅,轉移了話題,白天的時候你補覺了嗎?
嗯。江恂點頭,睡到了下午才起來。
我本來以為我昨天晚上睡不著的,但沒想到,抱著你,抱著抱著就睡著了。
宋瓷好笑地道∶敢情我還有給人催眠的功效啊!
江恂沒有回答,而是道∶倒時差好像需要很長時間。
宋瓷沒反應過來,所以?
江恂墨眸含笑,所以你晚上經常過來四合院的話,或許能幫我更好的調整時差問題。
宋瓷被逗笑了,江恂,我發現你出國的這幾年臉皮好像變厚了。
是嗎?江恂停下來,你是不是感覺錯了?要不你再摸一摸,重新感覺一下?
宋瓷笑著瞪了他一眼,還說不是,瞧瞧,臉皮都厚成什麼樣了!
等到星期天,宋含章和陳舒也去了四合院,給江恂接風洗塵。
這一次,江恂和宋瓷的婚事終於可以提上日程了。
依照江恂和宋瓷的意思,是把結婚的日子定在十月二十六號,但距離十月份沒多長時間了,準備婚事可能會太倉促。
段老爺子擺擺手,不倉促,一點也不倉促,這幾年來啊,我和書芸。把小恂和小瓷結婚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看缺了什麼,咱們再添補添補就行了。
段老爺子和江老太太對這門親事這麼上心,宋含章自然很滿意,但他還有些為難,我們這邊的東西還沒有準備好,那些櫃子、家具、洗臉架什麼的,都還沒弄!
段老爺子道∶我還當什麼事兒呢?這簡單,我認識一個打家具的好手,待會兒我把地址告訴你,你就說是我讓你去找他的,他應該會先忙咱們的事。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不是很倉促了。
考慮到十月二十六對兩個孩子也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一天,宋含章咬咬牙,答應把婚禮定在了這一天。
雖然宋瓷和江恂處對象已經很多年了,但江恂和江老太太也是講究的人家,挑了個好日子,他們兩個以及段老爺子,拎著上好的東西,特意去到宋家提親。
江恂和宋瓷的婚服也是定製的,近年來,隨著各方麵的開發和發展,店鋪裡也有好幾款漂亮的白色婚紗。
江恂說國外的女性結婚都是穿婚紗的,宋瓷便來了興趣,也想要穿婚紗拍一張結婚照。
江恂自然同意。
最後,他們拍了兩套結婚照,一套中式婚服,一套西式的婚紗。
後來去取照片的時候,照相館的工作人員甚至想要加錢把這兩套照片留下來,好展示出去,但宋瓷和江恂沒有同意。
婚禮的籌備有幾位長輩和江恂操心,宋瓷也不用費心太多,她忙碌最多的事情,便是不停的試衣服、首飾和鞋子。
很快,到了十月二十六。
以前出席彆人婚宴,宋瓷總能看到新郎和新娘子在痛哭流涕,等到她結婚的時候,她以為自己能忍住不哭,然而,真到了這一天,不僅她哭了,江恂也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在宋瓷和他結婚的這一天,回想起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想著宋瓷以後就要和他攜手共度餘生,成為他的妻子,江恂哭的比宋瓷還要慘。
本來宋含章也在落淚,但看到江恂哭得這麼慘,他詭異的心裡好受了點。江恂能這麼珍惜他的寶貝女兒,是他最大的欣慰。
參加婚禮的賓客也不斷打趣,新娘子流淚不稀奇,但新郎官哭的這麼慘,江恂估計是頭一個。
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可不少,有宋瓷爸媽的親戚,還有陸知重和段老節子這邊的親戚,江恂和宋瓷的單位同事、大學同學和往日的好友也來了很多。
到了敬酒的環節,宋瓷不放心地道∶今天來了這麼多人,雖然有人替你擋酒,但你能不喝就不喝吧。
江恂點點頭,頓了頓,他又特意補充了一句,放心,不會耽誤我們的新婚之夜的。
宋瓷臉一紅,還沒敬酒呢,這人就想著洞房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