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笑著搖了搖頭,“窈窈,不過是件小事,你哪裡用得著又是捉魚又是道謝的,現在咱們成了鄰居,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宋瓷高興地回了家,在河裡待了半下午,她怕身上有魚腥味,她用熱水擦了擦身子,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才來到江家。
江暮確實不喜和人親近,他和青石巷裡的這些人家也非親非故,可是,看到宋窈麵上的失落,他改了主意。
宋窈為了捉魚,衣服都濕了,還受涼打了噴嚏,他不想拒絕一個小姑娘,也不想看到她亮晶晶的眸子失去了光彩。
每日教宋瓷認字,其實也是江暮放鬆的一種方式,宋窈是個很聰明又很踏實的姑娘,為了節省筆墨,她不厭其煩地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和牆壁上寫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才在紙張上練字;每天臨時錢,她也會把當天學到的知識在腦海裡過一遍。
跟著江暮學習,很快,宋窈認識的字多了很多。
這天,一個小夥伴道“竊竊,最近你都不愛和我們玩了”
宋竊道“我在跟著江暮哥哥學認字呢。”
你最近和江暮走得很近哦!另一個小夥伴,聽到這話,不是很高興,宋竊是巷子裡長得最漂亮的小姑娘,可江暮搬來青石巷不久,就把宋窈的心給勾走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周家二郎覺得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彆人搶走了,頓了頓,他又道∶“竊竊,你還是離江家人遠一點吧,我娘說,他們可不是什麼好人!”
宋窈蹙起眉心,“你娘胡說,江嬸嬸和江暮哥哥是好人!”
江夫人很溫柔,做了點心也經常給她送來,江暮更是麵冷心熱,教她讀書識字,可以絲毫不耐煩!
“才不是胡說!”周家二郎道∶“我娘說了,像他們那樣的出身,哪裡會來咱們青石巷啊!正經人家,不管是妻還是妾,都待在家裡不能隨意出來的。像江夫人和江暮那樣的,要不然是犯了錯被趕出來了,要不然就是無名無份的外室和外室子,不被家裡人承認!
宋窈攥緊小拳頭,她不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不懂大戶人家的規矩,可無論江夫人和江暮是不是被趕出來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宋窈生氣地道∶“這和你沒關係吧”
周家二郎又道“怎麼和我沒關係咱們是多年的鄰居,突然來了一個外人,那江暮身份還不清不白的,你上趕著去往他身邊湊,指不定他背地裡怎麼笑話你呢!”
宋窈更生氣了,“江暮哥哥可不會像你這樣嘴碎!你要是再胡說,我就向你爹娘告狀了。”
小男孩看不慣江暮,更看不慣宋窈這麼維護一個外人,他哼了一聲,“這話就是我娘對我說的,你去告狀也沒用!外室子,就是最下賤的,那江暮整天冷著個臉,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嘛!竊竊,我可是為了你好,你不要不識好歹,為了一個下賤的外室子和我們這群小夥伴鬨翻。”
這種難聽的話,本不該從周家二郎的口中說出來,但江夫人貌美動人,周家二郎的父親之前和江夫人說過幾次話,周二郎的娘親周氏知道了,心裡不高興,在家裡毫不避諱,對著家裡人說了這些過分的話。
周家二郎聽在耳裡,就有樣學樣了。
一口一個“下賤的外室子”,宋竊聽著隻覺得刺耳,她氣不過,攥著小手,撲了過去。
哪個人敢說江暮哥哥的壞話,她就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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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母趕到,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衣裳破了,頭發亂了,白嫩的小臉也滿是灰塵,宋母氣得不行,“竊竊,你能耐了啊,都學會打架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巷子裡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江夫人和江暮,聽說宋窈在和彆人打架,書房裡正在看書的江暮怔了怔,把書本放下,跟著江夫人去到了巷子口。
宋竊低著頭,乖乖聽著宋母的責罵!
周二郎的娘親周氏也來了,宋窈是個姑娘家,結果隻是頭發亂了臉弄臟了,一點兒傷都沒有,可她的寶貝兒子,眼角都青了。
周氏要氣死了,“咱們是多年的鄰居,你女兒就是這麼對我兒子的?太不懂事了,必須得道歉才行@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宋窈鼓了鼓嘴,“我打人是我不對,我道歉,可他也打我了!”
“我不是無緣無故揍他的,他說了江嬸嬸和江暮哥哥很多壞話,很過分的”
周氏翻了個白眼,“我們二郎不過才七八歲,能說出什麼過分的話竊竊,你才多大啊,就敢動手打人,你爹娘就是這麼教育你的?以後有人敢和你玩嗎?等你長大了,有人敢娶你嗎?
如此咄咄逼人,宋窈眼眶一紅,她到底年紀還小,以後沒有人娶她,她不在意,但那些小夥伴不和她玩的話,她好難過的。
走到巷子口,江暮聽到周氏的話,少年清雋的麵龐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