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愣了愣:“不是下人,那就是來打工的?”
“打工?”花想容想了下,“如果是說雇工的話,那差不多吧。”
說完她終於感到新奇起來:“姑娘平時總在外麵走,難道不知道街頭的醫館,商行,酒肆等等,都允許女子做雇工?怎麼偏生問起小的這個?”
趙素閉上嘴巴。
沒片刻她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大梁民風真的好開放。”
雲想衣也許是頭一次聽她提到這麼正經的話題,女師的正經一麵也露出來了:“大梁與前朝相比,民風是開放了不少,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可以出來謀生,大家閨秀常在外走動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彆說咱們家的護衛,就是宮廷侍衛中,如今也有女子,男女同席吃飯什麼的也不算離經叛道,寡婦再嫁的例子比比皆是,但也僅止於此。
“除此之外,大戶人家妻妾並存的情況並沒有消退,家家戶戶還是夫為妻綱,朝堂中並不許女子參政。大家閨秀也還是要遵守三從四德。
“總之,與從前相比,也就是框住女人的那些枷鎖稍微鬆了一些罷了。你看,侯府所有的下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生死都在你們手上捏著。
“而小花雖然有來去自由,但也還是得在你麵前下跪,尊卑等級依然是有的。”
趙素覺得她解釋得挺清楚了,但她仍覺得不可思議。“大梁建國多少年了?”
雲想衣再對她的不學無術有準備,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向她那點“可憐的智商”投過去憐憫的目光:“二十三年了。先帝在位二十一年,兩年前皇上登基,姑娘還去觀禮了。”也許這就是不讀書的下場吧,日子白過了。
趙素記得先帝定國那年,陸太後是十八歲。這麼算起來,陸太後竟然已經有四十一歲了!趙素還以為她才三十出頭。果然有錢人會保養。
她想了一下:“本朝民風開放,是不是跟陸太後下旨舉辦的花月會有關?”
雲想衣欣慰一歎:“看來姑娘還是有不糊塗的時候。”
趙素又表示疑惑:“一個這樣的花朝文會,能給民風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如果僅僅隻是最初的花月會,當然沒有這麼大的力量。但是在建國的第三年,我們當時的皇後娘娘,請先帝下詔把花月會推行到了天下各地,命州級以上的衙門在每年花朝節舉辦這樣一場擂台,所以花月會並非隻京城有,在全國各州都有,每年的花朝節,都是大梁女子的節日!
“許許多多出身貧寒的女子憑借瓊花海月令提升了尊嚴,不再卑微地靠男人活著,她們明正言順地綻放自己的光彩,花月會的存在,可以說挽救了許多困境中的女子。”
趙素目瞪口呆。陸太後作為穿越人士,在這個時空有過一些作為她知道,但她不知道這個花月會竟然已經發展到全國。這不跟女子科舉差不多了嗎?
“一地的花月會有幾個封授名額?”
“跟京城一樣,每地設文、武、醫三項比拚,每一項拔得頭籌者都能得到一枚花月令,享有諸多資格,隻是月俸比京城略少罷了。”
說到這兒她也忍不住問:“姑娘問這麼清楚,莫不是對下屆花月會有興趣?”
“不不,我就是聽說前陣子禮部左侍郎出事,所以打聽打聽。”
趙素扯了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