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頂嘴!”
寧姨媽又揚起了巴掌,丫鬟頓時就哭出了聲來!
秋嬤嬤快步跨進來:“太太息怒!仔細手疼!”
寧姨媽一張臉都快扭曲了,她牙關緊咬,雙手撐著桌沿,氣息哪裡平得下來。
秋嬤嬤道:“這是怎麼搞的?侯爺怎麼會過去?難道是有人通風報信?”
這句話好像提醒了寧姨媽,她斂了斂神色,轉過身來:“你是說這是素姐兒的預謀?”
“奴婢可不敢這麼說,但這事著實太巧了,何況,三姑娘近來行事跟從前判若兩人,與太太也不親近了,難保不是她早就有這個想法。這不,侯爺一來,就聽到了太太和姑娘的對話,還把太太不願離去的心思也看在了眼裡。”
寧姨媽臉色逐漸陰沉。
“你提醒的很是。她確實很不一樣了。你知道嗎?剛才她竟然假借珵哥兒入仕為名,讓我搬去跟珵哥兒團聚!還說了一大堆理由,什麼珵哥兒還沒娶妻,我不給她操心婚事那就是未儘職責!又說珵哥兒放著我在這兒住著,會有言官參他不孝——我真是納悶了,她怎麼說得出這些話來呢?
“就算是有人教唆,也教唆不得這麼牙尖嘴利吧?難道說從前她竟是騙我的,其實她什麼都知道,隻是在我麵前裝瘋賣傻而已?”
“不可能吧……倒也不至於,姑娘這麼做,也不會有什麼好處啊。再說了,她一個小姑娘家,哪裡能裝這麼長時間?要真是裝的,以太太的慧眼,老早就看出來了。”
“那你說她怎麼會跟我使這手?明明前不久她連穿什麼衣裳都要我拿主意,如今卻陰招頻出,這沒有道理!”
秋嬤嬤不知該怎麼接話。完了她跺了跺腳,又立刻走到寧姨媽跟前:“讓太太走若真是姑娘的意思,那這事就難辦了!
“當初咱們能留下來,可都是因為三姑娘的挽留和不舍,如今三姑娘要是起了這心,那大太太她們就算不順水推舟,咱們也不便強留罷?何況侯爺也都表了態,太太可拿個主意!”
寧姨媽來回徘徊了兩轉,停下來:“我還沒弄明白她是怎麼回事,倘若她是被人挑唆的,那不得把那挑唆她的人給找出來才安心?
“如果是她自己這麼想的,那就隻能說明我被她騙了許多年,這口氣也是不能忍下去的。但我不相信一個小丫頭城府能有這麼深。”
“挑唆的人日後再找不遲,倒是把眼前這關給解了。要不是看在侯爺份上,太太至於在侯府當奶娘似的嗎?侯爺居然連個名份也不給太太,也太讓人寒心。
“還有珵哥兒,他這才剛剛入仕,還指望侯爺提攜呢,侯爺這就不管了?倒是嚷嚷著要在外麵找人,眼前擺著個太太這麼好的人兒也看不見!”
“彆說了!”
寧姨媽越聽越不能鎮定,“他要有這個想法早就想了!你看看他除了把珵哥兒舉薦去當了個縣令,餘則還乾了什麼?”
“太太!您不能就這麼走了,就算走,怎麼著也得把哥兒的前途給打點好啊!”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
“要不,您晚上熬點湯給侯爺送去?給侯爺示個弱,好好說說?”
寧姨媽站定想了想,沒有反對。
隻驀然又補了一句:“還是得弄清楚素姐兒到底怎麼回事!她腦子愚笨得很,不懂機變,想辦法弄點什麼事情看看她反應,到底是裝傻還是背後有人出主意。”
秋嬤嬤順著她的話一想,立時道:“許家那位公子此番吃了大虧,必然不會消停。太太隻管遊說侯爺,拖上一些時日,等許公子傷勢好些,奴婢定然能找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