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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素吃完早飯,看著時間差不多,帶著花想容和其餘護衛們往衙門去。
路上想了下鄔蘭鳳的處境,實在是不能替她想出什麼周全的辦法,便覺得回頭還是有必要與她再深談深談,問問她是不是有了什麼善後的想法?
若是彆人她自是不必再管,可是鄔蘭鳳值得啊,她能冒著風險答應趙素接下建造海船的差事,那麼趙素投桃報李替她著想也是應該的。
到了衙門,人也齊了。當下便開始進行一輪口頭協議。程雲慧便把她們擬好的條件提出來,不出皇帝所料,果然何縱思索之後便答應了。工部這邊則又重述了一番昨日議過的細則,雙方都沒有問題,一旁便有官員抄錄幾份合約文書過來。
跟現代一樣,文書也是一式三份,一份由工部所持,一份由程雲慧收著,再有一份便是知州府留一份。趙素一看這狀況,知州分明聽從何縱的,這根本達不到第三方公證的效果,便旋即提出來:“此事原是我搭橋牽線才促成的,我既然在此,自然也該有一份文書才對。”
鄔蘭鳳聽聞,立刻深深點頭,然後在桌上握了握她的手。
趙素也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才鬆開。
理論上她是朝廷這邊的,但情感上她偏向於維護程雲慧母女的應有利益。
也許是她態度比較堅決,何縱隻沉吟了一下就擺手讓照做了。
拿了條款在手,趙素便仔細檢查起來。從前乾銷售,合同範本她看過不少,知道哪些地方是重點。
文書上都是昨日早就協商過的條款,最關鍵的造船金額與付款方式,還有免責聲明什麼的都寫的清清楚楚,知道何縱他們是代表朝廷簽契約,也不至於夾帶私貨,瀏覽兩眼就打算扣過來,等程雲慧她們先簽,自己再簽字。
扣紙的半路她瞄了幾個字,飛快又翻過來。再一看,就抬頭向何縱:“還有賠償條款?”
提筆沾墨的何縱頓了下,也拿起文書來看,看著看著他就皺起了眉頭,並很快轉向了曾沛英。
曾沛英以手掩唇,清了下嗓子道:“既然大當家的提出讓朝廷配合清除隱患的條件,那麼朝廷提出劃定一下責任範圍也是應該的。加上這一條:超過這三條範圍以外的變故,讓船塢來承擔責任,這應當很公平。”
談判桌上最忌不理智,趙素當然不能說不公平,涉及到這麼大筆金額的工程,責任清唽這是應該的,可是鄔蘭鳳擬好的這三點要求之外,還有與林燮合離的事啊!
如果說她這個念頭是在造船之後產生,那後果讓她自負也沒什麼話說。關鍵這是她已經有的念頭,而且幾條船造下來怎麼也得好幾年,難道為了保證工程順利,她要咬牙再堅持幾年嗎?這根本不可能啊!
經皇帝一說,已經也覺得這事並不是那麼有勝算,林家一旦抵抗,到時候對船塢正常運作造成衝擊也是很可能的,如果讓程家母女承擔責任並施以賠償,那不是反過來把她們逼到了被動局麵上嗎?
讓她感到驚訝的地方就在這兒,條款不能說有錯,但白紙黑字地讓人出事之後全額賠償就有些小人了吧?鄔家本來就是冒著風險在接活,預付船金也收得不多,他們這是逼著人家接了差事,還要穩賺不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