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子乾澀得沙啞起來,她從來不知道那般尊貴的他竟是如此可怕!這麼說來當初罷她的職,他還已經手下留情了!
“現在,還想長伴朕的左右嗎?”
皇帝的語氣已經恢複了尋常,淡漠得又像是那個坐在高台上無聊地看著下麵表演的他。
“皇上饒命!……”
餘青萍抽搐般地爬起來,朝地下一下接一下地磕著頭:“我不是成心要壞她名聲!我隻是想給她一點教訓,並沒有讓她和伍修平成為事實!……我不敢再奢求什麼,隻求皇上您饒了我,求您不要去告訴何家!”
說到末尾,她的話音也因為恐懼而嘶啞起來!
落在何家手上她並不會這麼害怕的,但眼下是皇帝知道,而且就在剛才,她還想拿著哨子跟皇帝談條件!
“皇上,皇上!……”
“哨子呢?”
皇帝伸手。
她頓了下,隨後手忙腳亂把玉哨拿出來。
皇帝接在手裡,看了看之後道:“滾。”
餘青萍屏息片刻,火速站起來,慘白著一張臉,跌跌撞撞地出了門。
梁瑛臉如寒鐵,在她踏出宮門之後,也不由分說地跟了上去!
“哎——”
沉浸在“劇情”裡的趙素扭頭一看他已經沒了影,頓時著急起來:花想容已經被她打發走了,她又不能喊叫,眼下她要怎麼樣才能悄無聲息地從銅缸上跳下地?!
皇帝把哨子攢在手心裡,對著頭頂蒼穹默立良久,然後才緩步出宮。
到了宮門下,他忽然定住,而後眯著鳳眼朝側牆看來。
銅缸也不是特彆高,但是缸裡滿滿都是水,如果直接跳下來,落地肯定會有聲音,而如果扶著邊緣慢慢蹭下,則肯定會把衣裳搞濕。今日外麵那麼多達官顯貴,趙素再傻也知道這種場合不能失態啊!
於是她隻能選擇貓在缸沿上,等皇帝走了再說。
“你在這乾什麼?”
就在她抱著膝蓋老實蹲著的時候,前方傳來了聲音。
聽到這聲音,趙素差點就對著這襲繡著金光閃閃龍紋的玄色袍子一頭栽進了水缸裡!
人倒黴的時候真特麼喝涼水都塞牙!
她已經儘量不呼吸了,為什麼皇帝還是逮住了她?
這該死的梁瑛果然是不靠譜!
她兩手扒拉著膝蓋,兩頰漲得通紅:“我,我坐太久,不舒服……”
“哪不舒服?”
皇帝目光涼涼。
“就……哪兒都不舒服。”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倒影,十指搭在膝蓋上翻來覆去地摳著。早知道就不偷看了,現在臉都丟儘了!
啊不,他會滅口嗎?
她又把頭抬起來。
皇帝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沉氣,伸出一隻手道:“還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