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在最後一役之時,昭平公主遭到偷襲傷重犧牲了,威遠侯隨後沒幾年也鬱鬱而終。
他們婚後生下一兒一女,長子應與趙隅差不多大,襲了侯爵,如今鎮守榆林,延平郡主因為年紀小,所以留在京城,就由陸太後代為撫養。
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去年年初,延平郡主離開京城,去了戍邊的哥哥那兒。
大約由於延平郡主在宮裡的時間居多,外界甚少有人提及她,——既然是她跟皇帝同溜出去,那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他們是同住在宮裡的親戚呀。
且皇帝如今心心念念在意的,並不像是延平,而是那個玉哨的主人。
既然皇帝把未知人的玉哨留了給延平,那餘青萍曾經去延平身邊當過差,她能拿到那玉哨,也就不難理解了。可是玉哨的主人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也許她還是不擅於埋藏心事,看向皇帝時,她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了口:“那個讓皇上念念不忘的人,一定特彆優秀吧?”
趙素得承認,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她接受不了感情中三心兩意,雖然皇帝並沒有向她明示過什麼,隻不過是有暗示,但是暗示也是一種信號,不是麼?既然他心中還有人,為何還要暗示她?這是做著沒魚蝦也好的打算?那將來那個人又出現了,是不是就打算一腳把她踹開?!
狗皇帝!渣男!
幸好她沒有被灌進去**湯!
想到這裡她一慣拿來護命的狗腿保護色也不覺退去,一張臉繃起臉。
皇帝聽了她的話,果然停住舉起的茶盞:“在我心裡,她確實是很特彆的存在。我與延平墜在那個山洞裡,她一遍遍地在外麵鼓勵我,為我們唱歌,吹哨子,可惜我昏昏沉沉地,在她的鼓勵下,我奮力爬出山洞,又拉出延平之後,就暈了過去。不然倒可以把她留下來。”
趙素深吸氣:“您都昏昏沉沉了,還能記住她呀?”
“因為當時我隻聽得見她的聲音,所以印象格外深刻。”皇帝目光清亮地望著她,仿佛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說也奇怪,一聽到她的聲音,本來很慌的我很快就鎮定下來。我至今仍記得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睛時,就覺得像太陽一樣溫暖。”
趙素翻了個白眼:“這都十年過去了,您還記得這麼清楚呢?怪不得這麼些年您也不著急成親,合著是心裡有白月光。”
“什麼白月光?”
皇帝看向她。
“意思就是您放在心尖尖上,再也沒有能超越的人。”
皇帝側首,狀似斟酌:“若是這麼解釋的話,倒確實是白月光。”
趙素不知道哪裡升上來的一股氣湧,冷哂道:“看不出來您倒是還挺專情,這麼著您還談什麼提親啊?您不等著你的白月光,都配不上您這份癡情啊!”
皇帝望著她:“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在吃醋?”
“您想多了!我隻不過是個侍衛,吃您什麼醋?!”
莫名其妙!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要因為一位頭發都已經花白的老人家,而連親都能不成呢?”
“我哪知道!”
趙素腦袋一甩,給了他一個後腦勺。但下一秒她又以甩斷脖子的速度把頭扭了回來:“您剛才說什麼?……頭發花白的老人家?”
“是呀,”皇帝攤了攤手,“我跟延平掉下了石縫,被一位路過的老人家發現,然後她救不出我們,周圍荒山野嶺又喊不到人,怕摔暈了的我們死掉,所以她就唱歌給我們聽。然後還把哨子丟下來,讓我們嘗試回應。
“如果不是她,孤立無援的我肯定沒有信心爬出來,而會死在那裡,還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對這位恩人念念不忘,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