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下來,再問這漢子:“威遠侯押的是什麼寶物?”
“船上裝的是威遠侯的什麼寶物?”
“是侯爺曆儘艱辛找到的昔年公主的一件甲衣!”
皇帝深凝目:“侯爺身在廣西,他為何會走水路運送進京?”
“這個灑家就不清楚了!皇親貴胄的事,你識趣的就少打聽!”
皇帝沒把他的虛張聲勢放眼裡,又問:“這麼說你們是碼頭幫的人?”
漢子回了個忿恨的眼神。
“威遠侯最為敬重愛戴的人就是公主,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不能親自送回來情有可原,但按理說也應該是謹慎再謹慎,他既然選擇了這杜老板的鏢局,可見這杜老板也該是行事靠譜的人。結果卻偏偏出了事,你們沒想過去查查鏢局的人?”
漢子愣了下,片刻後他緩過來,又瞪他道:“一件甲衣於旁人而言又無過大價值,杜老板劫它作甚?!”
“那可沒準。”
皇帝回了這麼一句,又問他:“霍家有人隨船嗎?”
“那自然是有的!”
皇帝靜坐半刻,便給了韓駿一個眼神。
韓駿走上來拍了拍漢子肩膀:“想耍威風也得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磕個頭,滾!”
漢子也是膀大腰圓一兩百斤的壯漢,被體形勻稱精壯的他這麼拍了拍,竟然整個身子都朝一邊歪了下來,使勁也撐不起,知道這是遇上了高人,便順勢跪下,梆地磕了個頭。
韓駿依約鬆手,漢子才緩神站起來,一揮手,帶著一幫人又呼啦啦地去了。
皇帝喚回韓駿,剛要吩咐,門外又閃進來一個人,卻是回轉來了的趙素!
“皇……公子,我有消息告訴你!”
皇帝伸臂虛攬住她,掏出絹子在她額上印了印,柔聲道:“乖,我有名字。”
侍衛未料這突如其來的親昵,不及回避,便就帶著滿臉無措倏地轉過身!
“記住了,我叫宋酀,以後你叫我三郎也可,叫表字宜城也行。”宋酀接了重新沏來的茶遞給她。
趙素愣了一下,然後才回神接茶,然後把沒說完的話說出來:“威遠侯托鏢局運送的寶貝讓人劫了!”
“我知道。”宋酀展開扇子,“正要跟你說這件事。”
“你知道了?”
宋酀凝眉:“先前我們抓了個人,被一夥自稱是為了追盜匪的人所窮追。從追蹤者口裡得知,青濂托人運送的是皇姑昔年的一件戰甲,落在我們手上的這人也許知道些東西。我正要找地方仔細問問他。”
“那太好了!小花你快去找間客棧!”
昭雲公主為國捐軀,她的甲衣,那自然是有非凡意義的!居然還正巧有人落在了皇帝手上,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