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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淑雲這事趙素還真不好怎麼拿主意,她對時下禮教氛圍畢竟了解的不夠深,貿然行事隻會被人抓把柄,然後可能幫不上忙反而還讓事情越來越麻煩。
所以她決定回去之後聽聽方清雪意見。但是在吃飯之前,她還是讓花想容再去了解了解馬惟卿的為人。倘若馬惟卿確實是個糊塗蟲,任由其母左右,那就合了孫秀蘭那句話,就算是合離也沒什麼可惜的。
韓駿不在身邊,侍衛們找的館子好像不怎麼符合皇帝胃口,他淺淺吃了半碗,然後每道菜都嘗了嘗,就放下筷子不動了。
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下來。
趙素不再耽誤時間,匆匆扒了碗飯,就喊人買單。皇帝看著她:“也不急在這一時,吃這麼快做什麼?小心傷胃口。”
“沒事兒,我都習慣了。”
從前上班的時候,忙起來哪裡還顧得上細嚼慢咽?有口吃的讓你抓緊扒進肚裡墊著就不錯了。
“這習慣得改過來。”皇帝親手給他要了一碗湯,“慢慢喝。”
這裡便盯著他喝完,才扭頭去催吃飯的侍衛們:“吃完了嗎?該走了。”
麵對著雙標皇帝的侍衛們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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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館子來暮色已籠罩了大地。
為免旁生枝節,趙素換上了侍衛裝束,與大夥一道騎了馬。馬上她問道:“我們是要悄悄地進去嗎?我不會武功怎麼辦?”
皇帝卻道:“大大方方地去。我們直接去見威遠侯府的人。”
趙素哦了一聲。
自打跟皇帝確認關係以來,她一直都在努力適應,但不得不說,由於身份的特殊,她偶爾還是會有些不知所措,以至於如今很多時候都還不能完全投入。
就比如此刻要與他同去見威遠侯府的人。
朝中重臣她見的多了,甚至認識的第一個人還是皇帝的母親陸太後,按理說不管再見誰都不應該有什麼不自在。可是一想到要去跟威遠侯府的人接觸,哪怕他知道遂川的人肯定隻是威遠侯的親信,她也莫名生出了一點心慌,而她卻摸不清這股心慌從何而來。
一路上為著趕路,也就沒怎麼說話。
出了城,再沿著河走一段,河道上燈光漸漸密集,船槳劃水的聲音與船夫吆喝的聲音交錯傳來。近了碼頭,就更熱鬨了,皇帝在河堤上勒了馬,打發侍衛前去尋找鏢船,不過片刻工夫,侍衛回來了。
“下到水岸,往北走一裡路,懸掛著‘杜’字的幌子的大船,就是鏢船。”
“去兩個人探路,找到押船的威遠侯府的人,然後告訴他有客來訪。”
侍衛頜首,頓時分走了兩個人。
皇帝回頭看著趙素:“走吧。一會兒就跟在我身邊便是。”
趙素點頭下馬,隨他下了河堤。往北走一裡處,果然就見到一隻掛著許多旗子的船,想必這些旗子就是鏢船的標誌。
船上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到了距離船隻不足十丈的位置,艙門忽然開了,忽然亮堂的艙門口出現了好幾個人,走在前麵的是前來報訊的兩個侍衛,而是為旁邊有一人,身穿銀色錦袍,頭束玉冠,神情緊張,一麵朝侍衛問著什麼,一麵忙不迭地提袍下船來。
侍衛們其中一個看到了皇帝和趙素,飛速到了這邊,躬身稟道:“稟公子,此番押船的人是老侯爺的弟子,段疏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