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出這主意的人也不簡單,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布下這樣的局?”
陸太後目光炯炯,眼裡閃爍著鬥誌。即便是麵臨困境,這位太後也沒有露出丁點無助惶恐的神情。讓人覺得這隻不過是她半生生涯裡一個挺平常的挑戰。
對於她的疑惑,趙素也好奇,她想了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到衝花月會下手。”
陸太後沉吟片刻,看了眼她道:“無論如何,他動了皇陵,便是衝著皇權來的,我們要想發展花月會,無論如何繞不過皇上。隻有他支持我們,他權力抓穩當了,花月會所麵臨的阻力才都不是問題。相信經過鄔蘭鳳一事你也有所領悟。
“所以我們還是得集中精力幫皇上把這人給挖出來。這不是皇上一個人的事,咱們跟皇上也不是敵對的。花月會還需要他的支持,隻有朝堂沒有了威脅,他能夠穩步固權,我們才能順利施行計劃。
“通過得到皇上的支持來達成我們的目的,這是行之有效的法子,也是我在先帝身上親身驗證過的。”
趙素點頭:“太後所言甚是。”
無論她們多麼想要實現平權,眼下的世情裡,皇帝都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最高統治者。趙素也沒有想過推翻政權創建新社會,她的目的始終也是促進男女平權而已。所以陸太後的話是對的,先顧大局,再全小義,實現曲線救國。
“先回去吧,王胤最多三日便能抵京,到時看他怎麼交代。”
得了陸太後的授意,趙素才出宮門。
慶雲侯府這個時候正熱鬨,大老爺趙楠,三老爺趙榆,四老爺趙楹都在慶雲侯院裡坐著,說的正是皇陵這樁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竟然尋到皇陵下手,這是不留餘地的做法。但縱觀朝堂,竟又想不到是何人布了這麼一局棋,真是令人費解。可但願彆傷及海船才好。”趙榆往後撫了撫頭發,眉頭緊結。他近來調去了工部,協理工部賬目,對海船營造之事尤為重視。
“還真沒準兒,”兵部任職的趙楠抿了口茶說,“眼下朝中無非幾件大事,一是海船營造,琉球那邊的洋商對接建造,支撐稅賦的農桑,還有四方邊境的安穩,農桑與西北有兩位王爺坐鎮,出不了岔子,西南又有威遠侯守著,也不礙事。剩下可不就隻有海船營造與航海遠洋之事了?”
“是了,威遠侯府也出了事,真是個多事之秋啊。”趙榆歎著氣說。
“三叔還不知道呢吧?皇陵這事,跟您工部的同僚程諒程大人家也有瓜葛呢。”
大夥說到這兒,門口就傳來了趙素的聲音,幾個人抬頭,隻見趙素進來朝慶雲侯躬身行禮,喊著“父親”。趙榆話聽一半,忍不住問:“這話從何說起?”
趙素便就把查得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們說了,然後道:“程家這事和皇陵那邊都有王胤在內,所以很可能這就是一個案子。”
兄弟四個聽完都愣了會兒,片刻後家裡唯一沒在朝任職的趙楹道:“說到威遠侯府這個事,至今還沒有找到目標,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他拿了那殘甲做什麼?到底是與長公主有糾葛,還是與威遠侯府有糾葛?莫不是也跟皇陵這事有什麼牽扯吧?”
這可跟趙素想到了一塊兒去。不過有慶雲侯,她還是想聽聽慶雲侯的意見。“父親有威遠侯府這邊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