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足過的地方幾乎遍布整片瑪爾,以亞曆山大的身份,沒有蹤跡可尋,裡裡桑德娜·斯特林是不會讓他來阿納斯塔城的,”墨林細想阿納斯塔城及其周邊的地理分布。
哇……哇……
就在這時,靜立在長條幾一頭邊角處的烏黑黑突然驚叫一個踏空栽下了長條幾,雙翅大力撲騰。
海音一見它兩黑豆眼暴凸,就知是又發病了,趕緊地自裙擺中取出一根銀針一骨碌拱到長條幾下,隻是她還沒蹲好,一團黑東西就撞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側臉避過,嘭的一聲,黑東西撞在了前方的車廂壁上,但沒暈,仍在不斷拚命掙紮。
“呸呸,”海音鼻腔中癢癢的,充斥著一股鳥屎的惡臭,雖然嘴閉緊了,但依舊覺得口中沾了什麼不太乾淨的東西。
得空她一定要給烏黑黑好好洗個澡,伸手一把抓住撞向上方的黑東西,那是一回生兩回熟,探都不探直接一針戳在它腦袋上,頓時黑烏鴉就似腦袋被人用力往上扯一般,隔了兩秒,一聲極度刺耳的烏鴉叫響起。
海音立馬鬆開手,敏捷地拱離長條幾下,長條幾下一陣劈裡啪啦。沉默的墨林不知想到什麼,忽的俯身去探望長條幾下在亂撲騰的烏黑黑,雙目緊盯著它:“我想起來一件事。”
“也許我們想到一塊了,”西雅無力深歎。
海音眼巴巴地等著,可這兩位卻不往下說了:“你們倒是繼續呀。”
“西海巫祖在她的手劄中有寫到,當年若不是因為巫力不足,她定不會將雙子一魂封印在雙子巫祖的肉身裡,而是將它剝離,用黑暗巫術封其在黑暗物靈中,如此他永遠都不能逃離,除非巫族中出現一位境界勝過她的巫祖。”
墨林不敢肯定這隻黑烏鴉的靈魂是不是存在問題,但上次它發病的時候,她想用巫力滋養它,可巫力進了黑烏鴉體內就立馬散了出來,也就是說黑烏鴉在排斥黑暗巫力,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
“猜猜它是誰?”西雅看向海音。
海音眨了眨一雙大眼:“我怎麼知道?反正不可能是那個雙子一魂。”
嘭……
長條幾都被撞得發顫,這一下力道夠大的,海音聽沒動靜了,立馬低下頭去查看,隻見烏黑黑像死了一樣兩爪朝上地癱著,如果不是黑豆眼中亮光沒滅,她都準備給它默哀了:“它到底是什麼病?”
“不是病,”墨林伸手撿起黑烏鴉:“應該是靈魂在與妄圖寄生者博弈,它的軀殼還在。”
難道奧斯汀·柯雷爾也是這麼消失的?這想法一生,就被墨林否決了,現存的巫族中誰又能拿得下奧斯汀·柯雷爾,剝離他的靈魂?
距離阿納斯塔城不遠的羅德烈深穀中,存在著一處寸草不生的烈陽天坑,這裡因遍地毒物,所以終年無人踏足,但此刻深坑之下卻傳了一氣急敗壞的老音,“可惡,竟然又失敗了。”
一印第安女巫打扮的老巫婆盤坐在注滿水銀的石塘旁,陰冷的雙目恨恨地凝視著被鎖鏈鎖了四肢漂浮在石塘中心的俊美男子,剛剛差一點費舍爾巫祖就醒來了,明明她都看到他的眼皮在動,可終還是沒能睜開。
“為什麼?”
海音觀望許久,在確定烏黑黑恢複正常後,才動手拔了它腦袋上的銀針:“我決定了,等會給烏黑黑買一個鳥籠,然後在鳥籠底部熔接上一根銀針,以免它發病的時候,我不在,”有了銀針,它就好自己撞上去。
“好主意,”西雅從海音的百寶箱中拿了一個蘋果:“你就一點不奇怪,為什麼銀針對烏黑黑有用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海音收起自己的銀針:“因為銀針戳得太疼,”不過經母親剛剛那麼一點撥,她有點懷疑被封在烏黑黑身體裡的靈魂是歸屬於一位安德羅氏。
“不要再說了,”墨林撤了結界:“我們到地方了。”
“這麼快?”
她們出城主府還沒半個小時,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當海音真實地看到自家的鋪子時,心又涼了半截。
“很久沒來,這裡仍是老樣子,”西雅站在拱門前,仰首上望,日光刺得她不禁眯起雙目,墨林上前用巫力打開店鋪封閉的門。
吱呀一聲,結束了海音的左右張望,她現在是真的想仰天長歎:“母親,我們家的鋪子是在阿納斯塔城最繁華的主乾道上。”
“對,有問題嗎?”墨林跨進店鋪,有巫力的維護,店鋪還是剛關門時的模樣,手指撫過櫃台,沒有一點塵埃。
海音深吸一口氣:“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我們家是踩著金山在叫窮,”到底是包租婆不好做,還是黃金不香?
這樣的店鋪竟然被空關無數年,瞧瞧這左鄰右舍,她都有股衝動想抬手把臉捂住,鄰居們都在勾頭窺視,大概是想要看看不在意三瓜兩棗的大財主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