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直喝了口水,抿了抿唇,道:“先不要慌,最近段琛狀態不他好,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早上聽新之說,給發現暈倒衣櫃裡了。”
“媽耶。”齊傑說:“這要是給他知道,他不弄死葉白思啊?如果葉白思當時說的是真的……”
“你說反了。”戚直說:“彆看段琛平時看著挺凶,但跟葉白思打對台,他絕對是先跪的那個。”
“你這哪兒來的邏輯?葉白思,他就是隻小綿羊,平日裡有段琛這隻大老虎撐著都沒見他得意過,要是沒了段琛,他真能混的下去?”
“從現在看來,葉白思百分之九十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在轉賣禮物了。”戚直望
著他,道:“段琛現在一副死樣子,他葉白思卻過得如魚得水,過敏的事兒你也聽說了吧?”
齊傑:“……確實挺絕的。”
“所以現在,不是葉白思離不開段琛,是段琛離不開葉白思。”
“那,這事兒,總不能讓段琛一直蒙在鼓裡吧?”
“你讓我想想。”戚直又喝了兩口水,取過堅果咀嚼,道:“我覺得,我們可能真的小看了葉白思,先入為主的給他打上了那麼多的標簽……從現在開始,要先撕下來才行。”
“啊?”
“最好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戚直低聲道:“如果葉白思真的不是雀兒,那段琛,這次真的完了。”
“所以,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跟段琛說?”
“今天是周一?”
“對。”
“段琛為了他,連班兒都不上了。”戚直想了想,道:“我們現在就去,讓他看清現實,清醒清醒。”
兩人趕到焦山彆墅,段琛正好打完了點滴,依舊半死不活,他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一臉失落和無措,看不出在想什麼。
戚直走過去,直接把收據和戒指給他放在了麵前方寸大的茶桌上,道:“看看,認不認識。”
段琛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齊傑直接坐在他側麵,道:“這個是不是你送給葉白思的?”
提到葉白思的名字,段琛終於有了反應,他眼神漸漸聚焦,望著桌子上的戒指,下意識伸手來拿。
他撫摸著上麵的紅寶石,臉色微寒,總算徹底活了:“怎麼會在你手裡?”
“我也納悶兒呢,我家老太太想了這玩意兒十幾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居然給你搶先拍了。”
段琛臉色蒼白而冷漠,戚直提醒道:“說重點。”
“哦。”齊傑急忙收起情緒,道:“這個東西,是我從一個古董中介手上買來的,我讓他提供了票據,沒想到啊,上麵居然寫著你的名字,我就跟戚直商量了一下,得出結論,葉白思,把你送的禮物轉賣了,而且,不是這不是第一次,他可能從幾年前就開始了。”
“不可能。”段琛看著那枚戒指,嗓音沙啞:“我送的東西,他都有好好珍藏。”
戚直道:“那你怎麼解釋這個戒指?”
段琛:“……”
想為葉白思辯解,卻好像無從開口。
他道:“但,絕對不會是幾年前就開始的。”
“他之前說過……”
“那是開玩笑。”段琛打斷他,很堅持,道:“最多,是最近,他可能手頭緊了,缺錢吧。”
“那個中介說了,他那個老板,這些年手裡有不少好東西,賣出去的收益足足有這個數。”齊傑道:“段琛,你要不要見見他再下結論?”
段琛捏著戒指,心一點點地下沉。
沈子陽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綁匪,他直接被人套頭按進了車內,想大叫,卻被一把冰涼的匕首抵住了喉嚨,“有人想見你,彆出聲,真的會死。”
沈子陽大氣兒都不敢喘,他冷汗直冒,不停在腦子裡思索自己得罪了哪路冤家。
車子開了約莫大半小時,有人按著他下車,隨即又走了一段路,他被重重地推到了沙發上,有人摘下了他頭上的黑套,他大口喘著氣,一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齊,齊少爺!!”
齊傑摸了摸鼻子,一臉抱歉:“聽說你們客戶的名字都屬於機密,不好意思啊,我這位朋友不想浪費時間,所以希望你先看清楚他的態度,他問什麼,不要墨跡,從頭招來。”
沈子陽眼珠往左轉動,一個年輕人靠在窗前,神色懶散,他不認識,齊傑提醒:“看你對麵。”
沈子陽於是看向了對麵的人。
也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隻是臉色不太好,神色陰鬱,眼下一片青影,活像是有人偷了他老婆。
“你,你是……”
“這枚戒指,誰托你賣的?”
沈子陽看著戒指,下意識就道:”我們不方便透露客戶……”
他嗓子一堵,看到對方手裡彈出了瑞士軍刀:“說重點,不然我就把你手腳筋全挑了,扔進海裡。”
沈子陽吞了吞口水,戚直已經開了口:“這是千巨的段總,你好好聽話,他到底是有頭有臉的人,得到想要的,自然就會把你放了。”
這是抬出了身份,讓沈子陽清楚狀況,同時也是有恃無恐。
沈子陽對這些闊少當然也是了解過一些,他很快領悟,老實道:“戒指,是一位葉先生托付給轉賣的。”
“叫什麼?”
“葉,葉白思。”
段琛捏著刀,慢慢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大約,五年前。”沈子陽說完,莫名覺得他臉色更陰鬱了,他屏住呼吸,齊傑上前來把一些圖紙攤在他麵前,道:“你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都經過你的手?”
沈子陽越看越覺得心驚,他猶猶豫豫,道:“都,都見過,五年前,葉先生,給了我一批很值錢的古玩,讓我幫忙出手,之後斷斷續續,他基本,每隔一兩個月,長一點可能是半年,會請我出貨……這個戒指,是最近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