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思那樣說,何嘗不是不想給他帶來困擾。
葉白思把東西規規矩矩地放進去,他總是這樣有條不紊,好像什麼事都無法讓他產生波動。
段琛忽然沒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腰。
葉白思下意識側身推他,卻見一隻大腦袋,直接朝自己懷裡撞了過來,然後抵在了他的胸口。
陽台窗戶半開,微風輕拂,葉白思坐著沒動。
段琛得寸進尺,慢慢收攏長臂,身體貼過來,又朝他懷裡拱了拱。
葉白思皺了皺眉:“段琛,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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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會。”段琛悶悶道:“一會會就好。”
出乎意料的,葉白思沒有繼續推他。
他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當年他也是這樣,抱著段琛,希望可以多與他呆上一會兒,頭發被他輕輕碰一下,心裡就甜的仿佛可以溢出來。
段琛的頭發很硬,因為短,還有些紮手,葉白思的手指落在他的後脖頸上,男人微微動了動,又摟緊了點他的腰。
那一瞬間,葉白思有點心軟。
忽有腳步聲傳來,是七月:“葉葉,你去哪兒了?”
葉白思猛地把懷裡的腦袋推了出去,段琛猝不及防,腦袋重重撞在了桌子上,一時眼冒金星。
七月在前方露出腦袋的時候,葉白思已經站了起來,回應道:“在這兒。”
段琛捂著頭上新鮮出爐的大包坐直,七月歪頭看過來,一臉疑惑:“段琛怎麼了呀?”
“不用管他。”葉白思揉了一下七月的腦袋:“我們回去吧。”
“可是他做好飯了。”七月指了指桌子,道:“我都端出來了,好多菜呢,不吃好浪費。”
他對食物有種超出常人的執著,葉白思回頭看了眼段琛,後者立刻站起來,道:“本來,就是想叫你……你們來吃飯的。”
狗咬狗一嘴毛,然後還一起在心上人麵前丟了麵子,嶽瀾難得沒繼續嘴賤,本來也很有骨氣的不準備在段琛這裡用飯,但七月坐在餐桌前打死不走,隻好也跟著坐了下來,低聲說:“你怎麼回事,真不準備回家了是不是?”
“吃過飯再回去。”
嶽瀾放下了心,段琛給葉白思盛了碗湯,親自放到他麵前,嶽瀾嘖了一聲,看了一眼七月盛湯的手,等著他端過來給自己,卻見他自己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他臉色一變,抬腳踢了對方一下:“乾什麼呢?我還沒吃呢,你怎麼就吃上了?”
七月站起來,剛要動手,就聽葉白思道:“你自己沒手?”
“你有手,你怎麼不動?”
葉白思還沒出聲,段琛就道:“我是自願主動上趕著的。”
嶽瀾瞪他,懷疑這家夥跟誰站在一隊,“你有點誌氣行不行?你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你是他傭人麼?”
“我是。”段琛坐在葉白思身邊,給他夾了兩筷子菜,道:“不要理他,你吃你的。”
嶽瀾有些憋屈,又去瞪七月:“你愣著乾什麼?”
七月好脾氣的再次把湯勺放下來,便聽葉白思道:“讓他自己弄。”
“葉白思。”嶽瀾生氣了:“你們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七月是我的人,你最好注意一下分寸。何況,你自己不也是被伺候的那個,有什麼資格說我?”
段琛再次強調:“我是自願主動上趕著的。”
“七月也是!”
七月不滿道:“我不是。”
嶽瀾:“……”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一邊自己盛了湯,一邊道:“段琛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都變成什麼樣了,你是離了他活不了麼?這麼倒貼?”
段琛毫不猶豫:“我是。”
嶽瀾恨鐵不成鋼,自己喝了口雞湯,昧著良心道:“一點都沒我家七月做的好喝。”
七月不吭聲,段琛想到多年前的那碗老鄉雞,又內心一陣平衡。
至少,葉白思沒拿老鄉雞忽悠過他。
飯後,嶽瀾拖著七月回了車上,不悅道:“你今天讓我覺得很丟臉,知不知道?”
七月道:“葉葉是不是接受段琛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看葉白思就是玩他呢。”嶽瀾對雞湯的事兒耿耿於懷,“你今天讓我丟了這麼大的人,晚上不要吃飯了。”
七月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完全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眼睛亮晶晶地滿含期待:“我也想你自願主動上趕著給我做飯盛湯洗衣服。”
“你躺下睡一覺就能實現了。”
“真的嗎?”
“當然了。”嶽瀾不無諷刺地說:“夢裡什麼都有。”
七月和嶽瀾離開,葉白思起身幫段琛收拾東西,又被他奪了過去:“我來就好了,你隨意點。”
葉白思道:“那我就回去了。”
段琛點頭,道:“好。”
既然如此,葉白思也沒多留,直接回了家。
幾天後,段老父親打來了電話:“怎麼樣?跟葉葉說上話了沒?”
段琛歎了口氣:“就當天搬來的時候,一起吃了飯。”
段高山指責他:“我不是跟你說了麼,葉葉身材保持的那麼好,肯定會定期鍛煉的,你每天早上早點起來兜個幾圈兒,不就有機會了麼?”
“兜了。”一開始是一圈兒一圈兒的兜,平均半小時經過葉家門口一次,後來他隻跑半圈兒,十五分鐘路過葉家一次,再後來,他索性就來回跑那麼一百米,平均幾分鐘路過葉家門口一次,然後今天一早,他終於在門口‘偶遇’了出門扔垃圾的葉白思。
他問葉白思:“你早上,不鍛煉的啊?”
葉白思說:“哦,我家有跑步機。”
段琛生無可戀:“你有辦法讓全世界的跑步機一夜間全部消失麼?”
“我可是你爹。”段高山說:“哪能有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