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1 / 2)

抱錯[重生] 安蕭蘇蘇 7162 字 4個月前

要是講起來,其實莫訣比他大七歲。

加上從小到大他就是學霸,儼然一副‘彆人家的孩子’的模樣,甚至還有幾次家長會都是莫訣去給開的。

檢查作業這種事兒,其實也見怪不怪了,但是……實在是今天情況有點特殊。

荀覓聞言尷尬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包,說道,“我沒帶出來……不是說晚上檢查的嗎?”

莫訣其實也就是一問,見沒帶也沒多說什麼,兄弟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過一會兒才道,“開學你就高三下半期了。需要給你請家教嗎?”

他工作忙,即便是每天都能回家,但是高考生每天熬夜熬到淩晨三四點睡覺的例子也不在少數。雖然他也沒見荀覓熬夜過,但是他自己覺得,為人兄長的,總是要關心一下弟弟的。

“不用。”荀覓搖頭,今天其實把作業交給邵雅的時候他看了幾眼。

上一世死之前,其實他已經通過了研究生考試,隻是一直沒有錢去讀罷了。後來又因為不想放棄學業,又想多賺一點外快,就在邵雅的介紹下去兼職了家教老師,給初高中的孩子輔導理科的一些課程,也算是都照料到了。時間久了,自己也慢慢的摸索出了一套考題的套路。

也就是以不變的公式去應對萬變的題目而已。

所以即便是重來一次還要再繼續麵對高考,他也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畢竟他上一世還蟬聯了B市三屆的數學競賽一等獎,最後還被保送進了華大。

看他這麼有自信的樣子,莫訣也不再多說了。

在這其實他也沒事做……荀覓覺得有點尷尬了,他撓了撓臉,今天的事兒安排的滿滿的,也都是非常花時間的事情,其實不是很想在這裡一直麵對莫訣。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自己不是荀家親生的孩子,每次和莫訣在一起的時候……就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突然想起了什麼,荀覓收拾好自己的書包抬起頭,說道,“對了哥。”

已經低頭開始翻看著文件的莫訣聞言動作沒停,隻是簡簡單單的‘恩’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已經高三了……”荀覓忐忑的抿了抿唇,像是所有第一次試圖和家長說想要搬出去的孩子的心態一模一樣,“我是想……自己搬出去住。”

“搬出去?”莫訣這次才終於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的瞬間臉上已經沒有了什麼表情,他淡淡道,“給我一個必須搬出去的理由。”

其實如果真的是要胡掰出來一個理由,荀覓怎麼都能說的頭頭是道的。

可在看到莫訣那雙直直的盯著自己的雙眼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男人本身就十分立體的五官,因為沒什麼表情的緣故顯得更加的冷硬了一些,見荀覓也說不出來什麼東西,他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看起來頭一次心緒有些不佳,從桌後站起來,說道,“我讓老張送你回去。回去之後睡一覺,安心做好你的作業,上好你的學,其他的,什麼不需要去管。”

荀覓糾結的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但是麵對莫訣這麼強勢的人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於是十分無奈的看著莫訣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在秘書的帶領下去了會客室。

應該是有人要見。

然而就在出門前一刻,莫訣在門邊突然停住了。

他沒有理會外麵還有等著的秘書和助理,而是扭過了頭,再一次一步步的走到了荀覓身邊,抬起了荀覓的下巴道,“荀覓,你性格太軟不怪你,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荀家二少。在整個B城,沒有你荀覓吃了虧還要往肚子裡咽的道理。”

荀覓沒懂什麼意思,呆呆的目送著莫訣走出門,自然也看到了,門被關上的那一瞬,秘書投過來的震驚的目光。

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了荀覓一個人,他等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了上樓來接他回家的司機張叔叔。

把臉埋進了高領毛衣裡麵,荀覓顯得性質缺缺的,一言不發的上了車,看著外麵依然被積雪覆蓋著的道路,和在一邊清掃的環衛工人。

“哎呀小少爺呀。”張叔從後視鏡裡麵打量了一下白淨乖巧的少年的臉,見他一直不開心,有些心疼,他在荀家做了幾十年的老司機,什麼時候見過荀覓這樣過啊。

“你彆放在心上啦,不就是那些、那些人說了點不中聽的話?可是你看看,在家裡,老爺和大少對你不是也還是好好的嗎?不用聽他們胡說。”

嗯?

荀覓看向了在駕駛座的張叔,一時間腦子還沒轉過來彎,“張叔?您說什麼呢?”

“嗨。”提起這事兒張叔顯得有些氣不過,但車速倒是也還保持著穩妥繼續往前走,“還不是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李家和鐘家那幾個說話不中聽的,挑撥你和大少的關係……要我說啊……”

張叔的話還在繼續說,然而荀覓卻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怎麼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那邊張叔的話在繼續,“所以嘛少爺,你看,那幾個二世祖都被家裡關了禁閉了,大少也算是幫你出過這口氣了,你這就算是鬨彆扭,也不能對著大少啊,這多傷人心啊!平白讓他們計劃落空,讓你和大少生分了……”

說到最後,張叔簡直是越來越氣憤了!

荀覓:“……”

他怎麼感覺,他想搬出去住的原因,和莫訣以為的,和張叔以為的……不是一個原因呢?

荀覓陷入了糾結。

作業有人幫忙解決,他也沒什麼事情好做,荀覓就一個人帶了個抱枕,靠在飄窗上繼續往外看。

其實今天也不算是沒有收獲——至少,張叔有一句話提醒了他。

他固然是想要慢慢的,一點點的和荀家脫離關係,為自己的以後鋪墊好一個起碼能讓他活下去的路,可顯然,現在就搬出去,那是十分不理智的行為。

權力這種東西,絕大多數時候都和錢分不開關係——夏繁上一世能三番五次的乾涉自己找工作,甚至就連最後都能買通一個省專家級的主治醫師來竊取自己的心臟。

如果他以後真的還像是上一世一樣,和原來生活的環境徹底斷開聯係,自己逃避的話,一旦真的出了事,那就真的陷入了一種孤立無援的境地,可能會再一次重蹈覆轍。

B市上流圈子他很久沒有再混跡過,但是也多多少少有些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