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訣麵無表情的把腳抬起來,腳上的黑襪子離的太遠看不出來,可是那雙拖鞋裡麵,卻在淅淅瀝瀝的往下滴著某種不明液體。
荀覓安靜了。
正要往上撲的團團自然也是看到了——它還挺精,見這樣子不好,趕緊一個急刹車,撒丫子跑了!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姿勢,頭朝裡屁股朝外,撅著屁股衝著外麵,尾巴還在一個勁兒的狂搖!
荀覓憋不住笑了。
莫訣無奈的把襪子脫下來,拿著荀覓遞過來的紙擦了擦,光著腳走到了浴室那邊,拿了備用的拖鞋穿。
出來的時候,團團也已經察覺到了危機解除,正吐著舌頭衝這邊討好的搖尾巴,小眉毛還耷拉著,看著又委屈又慫。
“它回家的時候,順著家裡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尿了一圈兒……”荀覓憋不住想笑,“我才剛收拾完,邵雅說這種情況得有一陣子才能緩解呢。”
之前團團剛過來的時候,是知道定時在衛生間上廁所的,隻是現在可能是因為離開太久,它自己留下的氣味淡了,所以才要宣誓主權罷了。
莫訣也沒辦法,看了一眼已經又蹦上了沙發,跟荀覓膩歪在了一起,露著肚子等荀覓摸的團團,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
*
吃飯的地方,荀覓和莫訣後來在陽台那邊單獨的又買了一個小桌子。
家裡就剩了他們兩個人,原來的餐桌太寬太大,總覺得空蕩蕩的。
荀覓這段放假在家裡,沒什麼事情做,所以這一段時間做飯的任務都暫時的交給他了。
雖然做的不是特彆的精致,進步空間也比較大,但是他畢竟是買了菜譜的人——對著做總是能弄一弄的。
也幸好現在超市裡的水產品可以讓人家直接給處理好再洗乾淨,他回家也不用手足無措的要重新弄了。
因此,今天的飯桌上麵甚至還有一條清蒸魚。
剩下的荀覓還弄了點糖醋排骨,為了這一頓飯他收拾了整整一早上,畢竟都是難做的。
不過好在味道還不錯。
“哥,依依之前是乾什麼要請你一起去吃啊?”這還是荀覓心裡總在想著的一個點。
莫訣聞言看了他一眼,用一邊的公筷給底下嗷嗷待哺的團團夾了一塊荀覓特意用清水煮過的排骨,這才說道,“她之前的實習單位,是我介紹的。”
荀覓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時候的事兒啊?”這事兒他怎麼不知道呀。
“大一寒假。”莫訣笑了笑,隨後說道,“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給她找了一個能提前實習的地方,有個人照拂,她能學到的東西也多一點。”
一個生活環境畢竟對於一個人先天的限製太大了。
雖然荀覓自小沒有那些臭毛病,但是自小到大,他卻總能關注到平常人一般關注不到的事情,在他生活的圈子裡麵,似乎大家都很喜歡他。
不管是來自於同齡人,還是來自於長輩,對於荀覓好像天生就有一種想要融合靠近的想法。
但是孟依依不一樣。
她的家境不好,自小生活的環境也有限製,雖然學的是法律學,可工作卻未必好找——從事這方麵的,如果一開始沒有個十幾年甚至二十年的奮鬥,隻靠著她自己一個人,甚至可能連一個案子都摸不到,隻能充當一個記錄員的角色。
但是如果有師傅能帶著,並且在能力足夠的情況下,幫她介紹一些小案子、小糾紛,也順勢可以幫助孟依依找到將來想要走的途徑。
是想打商業官司,還是想打民事官司,又或者是彆的。
荀覓不懂這裡麵的彎彎繞繞,但是學法律的以後難拚搏這個事情,他倒是知道的。
天底下絕對不會出現像是電視劇裡麵的情節一樣,靠著名校、成績,就可以一路繼續青雲直上,更多的,還是工作之後學會的油滑和事故,來讓自己的道路走的更平順。
荀覓想清楚了這件事情,聞言也點了點頭。
畢竟在B市這種地方,法學家庭兒都不少,沒道理人家能找關係,他們就不能找關係了。
他夾了一塊排骨,眼疾手快的塞到了自己嘴裡,跟莫訣說,“哥,你放心吧,依依肯定不會給你丟人的,她可厲害了……”
說到這裡,荀覓不由又想到了,上一世讓孟依依在法學界殺出了一條血路的那個案子——她告了自己的生父,並且勝訴了。
而代表她出庭的,似乎是一個名字叫做古如南的法律界大神。
對方律師在發現了是古如南之後,甚至直接宣告撤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