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問我的嗎?”葉勉鬱悶道,又小聲嘟囔著,“怎地說了你又不高興......”
“那我問你,”魏昂淵瞪著他問道:“我昨兒晚上做了什麼你可知曉?”
“......”
葉勉想了半晌,“你又沒與我說!”
魏昂淵氣得差點一個倒仰,伸手指了指葉勉,恨恨道:“你可快與他走吧,我再不認識你了!”
阮雲笙拽了拽他們倆的袖子,提醒道:“彆在外頭鬨,讓人看了笑話。”
魏昂淵一甩袖子,朝那管事的撒氣道:“不就是公主府的二公子,又不是榮南郡王,也值當你們嚇得連去問個話都不敢,一群沒眼識的狗東西!”
眾人一愣,原來裡頭竟不是榮南郡王。
那管事的唯唯諾諾不敢回話,卻依舊不挪腳,魏昂淵氣得要踹他,卻被葉勉給攔了下來,“快彆鬨了,管他是哪個,這玉霄河上又不是隻這醉馨閣一處有畫舫,我們偏要他勻的船作甚?”
魏昂淵他們不清楚,葉勉卻是知曉,這醉馨閣其實是公主府在京的一處產業,這管事的哪是不敢去冒犯貴人,他分明是不敢開罪他們的少東家,隻是剛剛魏昂淵因著他知道莊珝的事過多,正與他鬨著,他現下也不敢如實講出來......
魏昂淵發了脾氣,葉勉這邊勸著,齊野邀來的幾人卻更尷尬了,他們千方百計哄著齊野將人帶了出來,卻在葉勉麵前讓個下人給了個沒臉,豈不惱火,紛紛鬨嗆起來,逼那管事的去叫他們醉馨閣的主人出來。
這邊正鬨著,就見一小廝模樣的下人急急跑了過來,與他們彎腰道:“奴才是公主府上伺候的,我們二公子聽說幾位少爺欲夜遊玉霄河,特派奴才備了這裡最好的畫舫來,這就引幾位貴人登船。”
葉勉皺眉,他雖未曾與這莊瑜見過,卻也是隱隱地與他交手過一回,隻覺此人十分邪性,便朝魏昂淵搖了搖頭,魏昂淵不知其中原由,又與葉勉正鬨著氣兒,因而偏偏要與他唱反調,獨往前走去。
葉勉去拽他,卻被魏昂淵一袖子甩開,“站在外頭讓人瞧了好一陣兒熱鬨,人家勻了船又不肯上去!”
“啊上上上!”葉勉也來了脾氣,不爽道。他這一天天的招誰惹誰了,整日地受著夾板兒氣......
幾人進了畫舫,葉勉與魏昂淵分坐在畫舫東西兩邊互不理睬。
阮雲笙、李兆幾人忍著笑正想著怎麼哄這兩個吃的有些醉的小祖宗話好,忽然聽見外麵一陣嘈雜,轉過頭一看,卻是一錦衣少年領著一眾奴仆進了畫舫,那少年沒看見其他人一樣,直奔著葉勉而去,在他麵前站定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些眼,歪頭笑道:“果然美人生起氣來更讓人心生憐愛。”
那一管聲音倒是與莊珝極像,葉勉一絲恍惚,抬眼看了過去,隻見眼前少年與他差不多般年歲,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葉勉轉念一想便知此人是莊瑜,隻是他聽外人道來,以為此人生貌不佳,如此一看倒也能算得上是清雋,隻不過與莊珝比起來,卻是平平了些。
莊瑜說完緩緩蹲下身子,與他十分熟稔一般拉起葉勉的一隻手,輕聲問道:“生什麼氣呢?可是因著我沒早早勻了這船給你?”
葉勉麵無表情地將手抽了出來,如他一般上下打量了他兩眼。
莊瑜臉上一絲受傷,“你厭惡我?”
葉勉皺眉。
莊瑜喃喃道:“果然,我哥的人怎麼會喜歡我......”莊瑜說完又轉眸看向葉勉,彎唇笑道:“可是我哥篤愛的,我卻都喜歡......”
葉勉不理他話茬,莊瑜似也不介意,又問他:“上回送你那血玉兔你怎地送了回來,可是不喜?”莊瑜搖頭可惜道:“那血玉可是我哥最寶貝的玉色,我幼時不懂事去他院子裡偷偷拿了來,卻不小心被他抓到,他當場就將我的侍人當著我的麵給活活杖斃了,我好容易得了那幾塊玉,想著拿來......”
“你哥怎麼沒把你打死?”葉勉輕輕打斷他道。
“你說什麼?”
“我說,”葉勉輕啟薄唇,眯著眼睛刻薄道,“你哥怎麼沒把你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