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勉一愣,“這......是怎麼?”
葉璟瞥了他一眼,“現在還不能說與你。”
葉勉趕緊點了點頭,又小心問道,“可是駙馬有麻煩了?”
葉璟垂眸,“無大礙,隻他彆再作死,長公主便能護他周全。”
葉勉想了想,看著他哥道:“可我聽小郡王說,最近駙馬與公主鬨得厲害,倒也是因著他們兄弟的事,駙馬似是偏著莊瑜,因而對公主和莊珝都有些不滿。”
葉璟哼笑了一聲,“哪是因著他們兄弟的事,借題發揮罷了。”
葉勉不解其意。
葉璟抿了口茶,挑了些能說的,“長公主府如今在南頭富甲一方,卻也不隻是因著她手上的些許皇權,莊家本身在金陵鹽道的根基也很要緊,然而長公主雖癡慕駙馬,卻從不肯將手中權力放於他,而是慢慢交與自己的長子,”葉璟說到這裡輕笑了聲,“莊珝來京後,長公主更是將北麵的人脈俱都交給了他,這是駙馬與她苦求多年而不得的,而那莊珝也是個厲害的,小小年紀不到一年時間,竟是將這些人俱都攬在麾下,甚至借著太子與六皇子齊齊斬斷了他母親對這些人的控製,如今便是哪日公主心軟了經不住駙馬苦求,那也是晚了。”
葉勉聽得目瞪口呆,隨即緩緩撫掌道:“哪個說愛戀中的女人都昏了頭腦,簡直胡說八道......”
葉璟聽了也是搖頭笑了笑不置可否。
葉勉唏噓道:“如此,這公主府便是莊珝的,而小郡王又是莊家的嫡孫,莊家族裡日後也隻會跳過公主府的駙馬和公主,直接與莊珝銜聯,駙馬......算是徹底被架空了。”
葉璟點了點頭,又歎道:“駙馬因著此事與公主大鬨了幾場,這人倒是沒有長公主明白,商人與皇女到底不能比。”葉璟搖了搖頭。
葉勉不解,疑惑地看著他哥。
葉璟看著他道:“公主府是不是莊珝的並不打緊,莊家卻必須是莊珝的,也隻如此才能保住那滔天的富貴,若不是......”
葉璟隻輕笑了一聲沒有說完,葉勉卻是聽得明白了,莊家借了皇勢在南頭迅速崛起,富可敵國,若是一直掌在駙馬和莊珝的大伯手裡,現下還好說,可若日後太子登了基,那可是說變天就變天的,而長公主這麼早就將莊珝推到京城,又用銀子砸了個郡王的封號下來,便是想趁著這些人還沒成勢,早早與莊珝變成一根繩上的螞蚱。
葉勉不禁在心裡唏噓,怪不得駙馬似是不待見他的長子,本以為是這人本性憐弱,偏著次子莊瑜,原道是因著與莊珝有了這許多的利益紛爭,這倒也難怪了。
葉勉第二日在學裡沒見著莊瑜,散了學後又跟著在集賢門等他的莊珩進了宮。
路上葉勉問他,“你二哥今日怎地沒來上學?”
莊珩看著葉勉,誠實道:“我使了法子讓他留在府裡,讓他躲一躲你,如今我大哥剛冷靜了些,二哥要是在此時與你對上,大哥怕是不會饒他了。”
葉勉看了莊珩一眼,試探著問道,“你......可知曉我與你大哥是何關係?”
莊珩看著他平靜地點了點頭。
葉勉心頭一跳,看了看莊珩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放心,”莊珩看著葉勉鄭重道,“我也是認你的,我聽大哥的。”
葉勉撓了撓頭,轉臉看向彆處沒有說話。
莊珩又道:“我比你小上一年,如此我便喚你三哥。”
“嗯?”葉勉一愣,隨即咳了一聲道:“......倒也不必。”
“那怎麼行?”莊珩皺眉道:“大哥既認三哥做了義弟,三哥便是我義兄,禮數上絕不可短。”
葉勉翻了翻眼皮,實在想不明白莊家那兩個兄弟精明如斯,怎地這老三這麼實誠......
葉勉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與他糾纏,便問他,“一會兒我想同你母親提議,將你二哥獨自送回金陵,你覺著可有不妥?”
莊珩急急搖頭,蹙眉道:“十分不妥。”
“怎麼?”
“當初來京時,母親意欲將二哥留在金陵,二哥卻說與母親,若獨自將他留在南邊兒,他便每日切斷自己的一根手指,再信送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