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您,快走吧您。周至麵無表情的轉頭就走。
倒是阮餘川幾步上前,硬拉他往車裡塞。
周至想到第一次見他時他的行為,被他手拉住臉都白了。
阮餘川又是微微一笑,在他耳邊說,“上次見麵冒犯了,沒想到歐先生你這一‘病’記不得我們之間過往,多有得罪。這次我隻是送你出門,彆的什麼都不乾。”
周至身子僵硬。
阮餘川側頭彎唇一笑,很有書卷氣。周至皺了皺眉頭,腦子裡實在沒有和阮餘川交往多深的記憶,不過阮餘川怎麼也算是個有權勢的,相信身邊不缺美貌佳人。強來這件事應該太可能出現。
彆過臉,不看阮餘川,徑直坐進車去。
車上阮餘川正襟危坐,看上去正經極了。周至全程看窗外,他也不來打擾。
說是送送,倒是一路把周至送到了德國老家。還是歐文在德國的自己的公寓樓下。
辛苦彆人一路,周至縱使有點偏見,也有點不好意思。客氣的說了謝謝。
阮餘川勾著嘴角笑了笑,告彆離開。沒問多餘的話。
周至看著阮餘川消失在街角。喉嚨發癢,咳了咳,走上了樓。
周至在家休息一天,後來獨自一人逛了好些天。見了許多人,許多熱鬨,聞過街邊女郎的馨香,河畔晚風夾帶的花香.........後來又休息了一天.
在布滿昏黃夕陽的傍晚,天邊懸著的太陽暈成蛋黃一般,周至走下了樓,影子長長的
拖在地上,和路邊植被的長影糾纏不清。對坐在椅子上看報紙的人說,“我想跟戚橋打個電話。”
椅子上坐著的人半晌沒聲音。
周至撓了撓頭。
報紙翻了一頁,“現在少爺沒空。”
“嗯....那你跟他說,我過幾日想回他家住,問他可不可以。”畢竟他要死在戚存手下啊,現在逛夠,是時候回去了。
椅子上的人沒有再次開口的意思,周至隻好告辭離開。
周至在公寓呆了二十多天,有人敲了門。打開,是上次坐椅子上的人,他遞給周至一個手機,周至接了,對麵的戚橋聲音很大聲,情緒難得外露,顯出幾分激動,問他是不是真的想回去。
氣氛一時間有些莫名,怎麼有種矯情的感覺。周至回答說是。
他還一個勁的問。周至隻好一直回答是,沒幾來回,不等戚橋再問,周至忍不住手抖掛了電話。
和門邊的人大眼瞪小眼,周至把手機遞了過去,對方接過,下了樓。
周至第二天就窗邊看到了阮餘川在樓下,知道是來接自己的,收拾好行李,下樓。
又回到戚橋家,過著重複的日子。偶爾出門去外麵逛逛,又回來。
再次看到戚橋,周至初時也有些不記得是多久。
冬去春來,臨近春天的尾巴,微風還帶著寒意,藍天掛著暖陽。
周至坐在花園裡的椅子上,聞著花香,在暖陽下有些倦倦。有人叫聲老師時,他那雙眼睛還很迷蒙。
一手支頜,黑色卷發蓬鬆而又柔軟披散了滿肩,白玉一樣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剔透的光澤,深邃的眉眼,祖母綠的瞳孔,緊抿的唇。帶著困倦的迷茫。在薄涼的微風裡,似誘惑,又似拒絕。
戚橋腳步有些不穩。胸腔的心臟狠狠跳了幾下,他微不可查的放鬆了呼吸,在對麵的人迷茫眼神歸做清明,嘴角勾起,眉眼融著暖意。他慶幸這樣的表情在那麼多時日消失已久,現在在做時不顯得為難。不然他有些怕會嚇到老師了。
“戚橋?”
“老師,我回來了。”
戚橋很自然的走了過來,跟他並肩坐著。周至發現戚橋長高了好多,還壯實了不少,仔細看,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太一樣,不由得感歎命運對主角的優待。這時候困倦已無,不甚清楚的記憶開始翻轉,記得這分彆到相聚大概一年有餘,那麼一段時間,就讓弱受變得攻了許多,實在是……很省時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