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橋在這一方麵的表現,實在不像個新手。即然是個老手,男人女人應該也多,為什麼非要和他過不去呢?周至很不明白。
對於過程,漫長又煎熬,身體上的反應卻由不得他控製,周至忍得渾身汗水淋漓,身子顫抖。但他實在太累了,他的身子清楚的告訴他,從上一個狼窟或許距離現在並不多久……更彆說戚橋在此時表現出了極好的耐性。
無力的張口,隔著嘴裡的阻擋物,喉嚨發出一串含糊的聲音。周至的身體,隨著戚橋的擺弄,無意識的晃響了手上的鎖鏈,聲音清脆。讓周至混沌的神誌回神了些許。
打了針還多此一舉的上鎖鏈,真是太看得起他了。要是他再厲害點的話,早就把鎖鏈甩到戚橋頭上去了。周至模糊的想。他知道戚橋沒給他打彆的藥,又有些生氣,打藥多好,腦子混沌,不明不白,也不至於覺得這樣難堪了。夢一樣多好。他或許還能把戚橋幻想一下,是個女人,千嬌百媚什麼的……
戚橋手指如彈鋼琴一般在他腰上跳動,周至顫了顫,他似乎在提醒他彆出神。
最後那下實在太疼了……
周至喉嚨發出一聲困獸般痛苦的嗚咽,臉色煞白,戚橋把他嘴裡的布條抽出,眼上的布條也掀開。也是篤定他此刻沒有了掙紮的力氣。
看到周至滿眼的痛苦,以及眼角無意識流出的淚水,戚橋眼波動了動。親吻了上去。待周至無神的眼睛有了光彩,才繼續動作……
周至渾渾噩噩像個玩偶那樣被戚橋摸來撫去,這一夜的三觀遭受了猶如東非大裂穀那般巨大的重創,深深覺得他真的倒了大黴了想死都那麼難。從莫名其妙的係統到莫名其妙的世界,還有神經病一樣發展的劇情,以後他再進基佬世界,就當場死去,不管再來幾遍,他都要去死……
忍不住罵人的周至是不會承認他最後成功暈過去是因為爽到導致腦子一片空白而暈厥的,相反是認為打的藥劑太猛,他身子終於承受不住才暈……當然,不管如何,上帝在周至在想了數百種如何脫離這樣無羞恥的折磨想法裡,抽了最簡單的讓他如願了。
再之後好幾天,周至死人一般在床上一動不動。醒來也好,睡覺也罷,都如此。
戚橋對付這樣的他,一般是爬上床,親親摸摸。這樣打擾,睡的周至也不得不被吵醒,不睡的周至更是生不如死。
不知道是不是戚橋家的醫生不同,打的針比阮餘川那兒的猛多了,也或許換了藥周至身體不適應,不管哪種,周至在之後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所以鎖鏈基本用不上。真不知道這樣死魚一樣的他戚橋是怎麼做到愛不釋手的。
在某一日,周至身體終於有了點力氣的時候,在戚橋手伸向下時,把手覆了上去,沒什麼力氣,但是頭一回對戚橋做出回應,所以戚橋沒有拂開。順著他白到透明的手指,看進了他的眼睛。神情和從前沒什麼不一樣,這副形象一時和記憶裡白白軟軟又聽話的戚橋相同,一時又和這些日子陰鬱反常的戚橋形成反差,讓周至有些恍惚。目光閃了閃,微微半垂眼睫,對戚橋說自己不是歐文。
在盛滿晨光的房間裡,他的頭發流水般流瀉在白色的枕巾上,黑白分明。皮膚剔透,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這樣連日來的折騰,本來蒼翠的眸子變得淺淡了許多。蒼白的臉上些微透出紅暈,唇色卻如點睛之筆那樣的紅豔非常。一時間豔麗無雙。
戚橋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似疑問,又似彆的什麼。
那你是誰。
我是……總之我不是歐文...歐文在之前...進醫院前就死了,你感受....過他的心跳,你很清楚對嗎?
是的。但是世上的奇跡很多,各種異聞不是沒有。也許歐文被我感動到了然後活過來也不一定。
不。你知道,歐文.....不喜歡你,他不會...被你感動到的,他死了高興也來不及……
“乖,我們不談這個。那你說你不是歐文,那你的名字什麼?”
周至看著戚橋半誘惑的語氣,止住了聲音。
“嗯?”
許久沒有說話而斷斷續續的語言,變得正常了。“不,我就是歐文。”
“不,你不是,你說,你叫什麼?”兩人的對話突然反了過來,戚橋鼓勵般的舔了舔周至覆在他手背的的手指,“或許,我信你,然後放了你。你知道的,我很喜歡歐文。”
這個誘惑實在
太大了。周至迷茫的抬起眼定定的注視了戚橋很久,“我……周……”
“周什麼?”
周至軟綿綿的收回手,閉上了眼睛。戚橋冷冰冰的收回溫潤的表情,狠狠的啄上了周至的唇,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對周至說,“以後你也會說的。”
戚橋根本不關心這個殼子裡到底是誰,他要的就是這個人罷了。周至悲哀的發現。
在經曆幾天醫生進來為周至打針,周至難堪的神情,戚橋便學了如何注射藥劑。所以現在都是他在幫周至打。
在連續半個月的不斷注射裡,周至又一次被折騰,呼吸一輕,他欣喜的發現,自己終於快死了。
這就是他這幾天還假裝自如的跟戚橋說話,沒有異樣的模樣。就是為了這一刻。直到沒有力氣呼吸。
周至笑了,看著戚橋,用了最後的力氣狠狠的揪了戚橋的背,然後閉上了眼睛。
然後他似乎把戚橋當成一個白癡。
對於失去呼吸的周至,戚橋麻木的繼續頂了頂,俯下身,手掌握著周至的臉側,鼻尖蹭了蹭,呢喃低語,“還真以為那麼輕易就能死嗎,你太小看我了。”
一場一個人般的□□持續了許久,周至的身體都有些冰涼了,戚橋才抽身整理。擦拭乾淨周至身上的痕跡,穿好衣服,按了鈴。讓門口早早等著的醫護人員進來了。
不理那一頭熱火朝天的景象,戚橋慢悠悠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煙來走到床的另一頭的沙發上,一指夾煙吞雲吐霧,一手放在膝蓋上,端坐楚楚。心裡隻是有些遺憾,那個針劑以後不能經常打了。
戚橋完全知道這個針劑打下去對人的危害有多大,卻還是配合周至演了。人,總要有那麼一刻真正死心了才會乖巧,隻要他以後乖乖的,身體就會好了。更何況,周至打著算盤的時候,精神可要比往常好許多。
戚橋眉目籠在晨光裡,隔著升騰的煙氣,朦朧模糊。
在之後的某一天,周至睜開眼睛,看到的仍舊是戚橋,隻是他是長大的模樣。那一瞬間,周至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甚至是很平靜的收回目光,看著頭頂發呆。
待他身體稍好,戚橋就抱著他在窗邊看風景。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樓下清脆的
叫了幾聲老師,周至探頭看過去,是那些小孩。看他在戚橋懷裡的樣子,天真的笑著,跟他說那麼大的人還要抱羞羞臉。片刻就被王大爺一行人拉走了。
戚橋在他頸側蹭了蹭,莫名笑了兩聲,抱著他繼續站了好一會兒,才放回床上。
現在的周至不用繼續打那些讓人身體無力的針了,所以,手鏈又拷上了。但是身體能恢複力氣,周至算是能心裡高興一回。
他自醒來,不言不語。戚橋粘著他做什麼舉動,難受了才皺一下眉頭,表現出點生氣來。戚橋似乎滿足這樣的他,他不說話,就自顧自在他耳邊扯些事,事無巨細,什麼都說。周至當做催眠故事,聽著睡著了。
這樣相處,似乎是算得上風平浪靜了。可惜戚橋是個多心的人,把房間的小家具差不多都搬空了,大點的物件也裹上了一層綿軟的布。彼時周至看著他那番作為,半身倚在靠枕上還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笑也不像笑,倒是嘲弄頗多。
再次看到熟悉的針管,周至無波瀾的眼神才再次動蕩的。
這次他掙紮得厲害,針管半截斷在他的手上,鮮血滴滴答答的流淌。在白的皮肉上,鮮明的刺目。
“你放心,這不是那個藥了。這是嗎.啡,很好的。你知道的你這樣呆呆的,我又有些不放心了。”
“戚橋。”這名字慎重的說出,周至深深的望進戚橋的眼裡,恐懼裡難得帶了哀求。他已經夠了,再有這些東西參與,他真的不知道堅不堅持得下去。
戚橋親了親他的頭發,看著他眼底裡自己清楚的倒影,舔了舔唇,妥協的回道,“好吧。”
後來,周至算上是配合的了。隻是在心底裡默默的數著日子。期盼戚存這個人能快來取自己的狗命。又覺得戚存實在太傻了,自己兒子在家裡養個人鬨那麼大的動靜都不知道。
戚橋陪了他好些日子,就忙了。其實他總是挺忙的,至少來這個房間的時候,帶來的文件都挺多。以前的忙都能用電話文件之類的解決,最近倒是經常需要出去解決。是以,戚橋一早有事就出去了。周至對此樂見其成,巴不得再也看不到戚橋的臉。
戚橋出去時,醫生會來照顧他,或者一些傭人。
醫生每周都會過來給他檢查身體,有時候會帶護士來搭手。今天帶了個很活潑的小護士。以往來的小護士隻會低頭,木然又小心的跟在醫生後麵,吩咐一句就動一下,提線木偶似的,今日的小護士走動都帶著歡快,甚至還把醫生甩在身後,朝他走了過來。
小護士戴著口罩,眼睛朝他眨巴不停。周至彆過眼,小護士貼了上來,在他麵前扯開口罩,笑得嫵媚,“嘖嘖,你這些日子過得真是‘不錯’啊。”
林若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