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維持自己嬌嬌的姿態,想獲取他的憐惜,他卻不怎麼喜歡這樣的他,所以他也變了。
歐文變得沉默,變得讓人舒心,像一個合格的寵物一樣。他慢慢的像猜測歐文一樣的猜測這個歐文,所以他也變得溫和,乖巧。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忘記了歐文原來的樣子。原來的歐文薄情又多情或許還有什麼,戚橋也不記得了,畢竟,似乎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戚橋更多時間,都不太明白這個歐文到底想要乾什麼。
他不喜歡他,因為看他的眼裡沒有什麼摻雜什麼東西,像是陌生人。可是不喜歡,為什麼要一直關注他呢?為什麼要對他好呢?為什麼生活一直圍著他轉呢?太多太多跟他有關了,就像是,他專門來到歐文身體,為自己服務那樣。戚橋想到這裡,忍不住
的笑了一聲,想到這便不再想。糾結什麼呢,都是他的。
是他離不開他的,就不要離開了。
愜意的享受和這個歐文生活,發著難得的脾氣,耍著難得的賴皮,他似乎回到了一個應該十六歲少年的模樣。在學校好好學習,回家能看到他一個人在房間等他,他們一起過著平靜而又普通的生活,他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生活了。讓他想起了許久沒有想起的媽媽。從前偌大的家裡有他和媽媽,後來是他,再後來是他和他。這樣子過下去,似乎,真的很不錯。
歸咎於這樣的相處,戚橋又不膩煩了。
恍然一天,戚橋夢到從前的歐文和他在上鋼琴課,像是夢又不是夢,因為太真實了。薄薄的晨光裡跳躍著細小的塵埃,歐文正在彈鋼琴,他的樣子散發出格外迷人的味道,讓他的心為之魂不守舍。戚橋沉默的看著歐文一曲終了,向他伸出手,卻愣愣的一動不動。門口突然探來一長影,戚橋看不清楚那人的樣貌,他在朝他招手,“戚橋戚橋”的叫他。聲音也是陌生的。但戚橋卻毫不猶豫的朝他走了過去,那人叫了他卻轉身要走了。戚橋追得筋疲力儘也沒追上,一直問他是誰,他隻是擺了擺手什麼也不說。不要走,戚橋大叫著醒來,緊緊的抓了心口,像是想緩解心裡的空落感。
或許是因為在學校班主任對歐文的搭訕吧,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夢吧。可是,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戚橋安慰自己,緩了口氣。然而心底的空落感不減,戚橋想,自己又變得更奇怪了。
因為這樣一個夢,戚橋如他所知道的那樣開始更加奇怪,他開始不喜歡歐文看見任何一個人,甚至連飯桌上劉阿姨遞勺子那樣短暫的接觸也很不喜歡。如果,看到歐文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待在房間,在看見他的時候才抬眼,第一感覺不是心疼,而是滿足。心裡就會充實一些。
太不妙了歐文。
我這次什麼時候膩了你呢。戚橋想。
然而,似乎在後來的實踐裡都沒這個可能。戚橋看到許多的人,外貌上美豔或是平淡,性格上像他或是不像他,接觸能明顯的說明這兩者的不同。
那麼多人隻有他能讓他在深夜控製不住地想起,無關那
身彼時讓他迷醉的皮肉,隻是那個人,生活的點點滴滴。包括在鷹眼的訓練營。聽著他的聲音,都能讓他疲勞的身體輕鬆很多。戚橋覺得自己活得真挺矯情的。但是他需要她,他現在也需要他了,這不是恰好嗎。
鷹眼是男人的訓練營,形形色色的男人,戚橋覺得自己俊秀的容貌真是礙眼。可是也能帶給他不少的好處。因為,他在和那群男人相處之中,某方麵的技術進步神速。
看著鏡中越加強壯的身體,他有些滿意。
時間一長,戚橋又有些矛盾了。或許,也不是喜歡呢。隻是接觸多了熟了,才造成這樣的結果呢,在過些時間,他就和從前的歐文那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他的記憶了呢?戚橋不知道,放任自己在無數想念他的夜晚裡沉淪。終於再次看到他了,一眼不至於萬年,戚橋隻是深刻的意識到,這個歐文再也不能離開他了。確定了什麼的戚橋,讓他忍不住勾起了笑,一步步走向滿眼迷茫的他......
長了一歲的戚橋脾氣見好,是以原本,他是打算慢慢來的。因為這個歐文顯得格外的,嗯,怎麼說……戚橋在心底沉吟半晌,方才找到最適用的詞,傻。對的,就是傻。呆呆的,讓他不怎麼想看他露出害怕的模樣。可惜似乎太慢了,他連他凶起來的樣子都沒見過,所以才能肆無忌憚的背叛他離開他,真的太不乖了。
帶回來,然後無休止的擁有,拋掉莫名的不真實感,戚橋覺得自己比媽媽要強多了。當心中泛起這種不真實感時,戚橋就會更加惡劣的弄他,看他或痛苦,或不自知的愉悅,心裡才充實許多,因為這樣的他在告訴他,不是假的。
可惜,日子總過得太快太快。
戚橋直到最後也沒知道另一個歐文的名字,他就消失在了大火之中。明豔的像他一樣的火把他從他身邊拿走了.....
周嗎?周某?周某某?他讓他知道的除了身體以外的東西都太少了。
明火一直燒了兩天,才漸漸止下來。
這一切的發生從頭到尾又像是一場大夢。可惜事實又在清楚的告訴他不是,真叫人傷心。
最後的最後,他連灰都沒給他留下,實在有些狠心了。
戚橋在灰黑色的廢墟伸手,仿佛在擁抱著什麼。有風吹來,戚橋嗅著空氣的味道,心裡久違的空落落的感覺讓他連呼吸都覺得費力,他和媽媽似乎還是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