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春師姐送的,見著了記得跟她道謝。”
周至應好,紫春師姐是練丹藥一派徐長老門下的女弟子,排一,一般叫他大師姐。大師姐不光練藥強,點心一道更甚,宋顯還未築基頭些年就是她多送點心。不過給宋顯送點心的師姐師妹尤其多,周至為什麼記得她,當然是因為大師姐對他和煦送宋顯那份也送了他那份,見麵也溫柔笑溫聲道最近如何,好師姐好嗎。大師姐對宋顯的心思天地可鑒,不過宋顯心不在此道,純粹事業心。
去秘境回來他已經金丹期中期了,年歲比嚴守空還小些呢。
周至吃著點心,真心實意覺得這麼好的兩人很般配,不過想到宋顯叛離師門,隻剩惋惜也不撮合了,“還是大師兄大師姐好,還記得給我吃的。”
宋顯一開始便看著他不說話,聽此也隻是笑笑,伸手擦過周至唇瓣的點心碎渣,“這麼大的人了,吃的還不知道注意一點。”
周至愣了愣,手背擦了,“知道了。因為是大師兄啊。”
都是熟人,不用在意形象吧。
宋顯聞言笑意更深,“嗯,明瑜說的是。”
溫如玉便是那時候上的門,長廊上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多久,周至發現時已經轉身走了。拜師禮不在這處,他這麼走進來了,彆是迷路了吧。到時候亂轉。
周至盯著思索,宋顯問,“如玉長大了。”
他兩年前看到溫如玉,少年長得快,所以由此一說吧。周至點頭,“大師兄我看他迷路了,我過去問問他。”
沒等宋顯回,兩口吃下點心跑了過去。
宋顯坐在亭心,落雪簌簌,將周至離去的身影遮得模糊,在家無事,穿得簡單素淨,寬袍用一根紅繩細細束著,方才領子鬆鬆,脖頸自鎖骨瑩白一片。小師弟也長大了啊。他想。
自拜師之後,周至和溫如玉見麵更多了,不用去學室,一心修劍,抽出時間和他比試,溫如玉於劍道天賦實在強悍,周至有不懂的問他得到幾點點撥,實力也長了不少。溫如玉十四歲那年築基已滿,周至好不容易夠到築基的尾巴,歡天喜地的告彆嚴守空,走下了山。不用仙鶴,想著最後一次走了,十四的年歲兩頰已經有了輪廓,眼角尖尖因此眼睛狹長,彎起來很是好看就是有些稚氣,他人前少有這般開心的表現,溫如玉見到了唇邊也忍不住翹起問他有這麼開心嗎,沒人知道逃出魔爪的周至不用打卡不被管束的鹹魚的快樂,轉著手裡的花,說道當然啊。覺得話語不夠真實他還點著頭說的。
“嚴先生看到你如此怕是會傷心了。”
想到這兩個人是一夥的,周至一時間高興忘形,收了表情連忙道,“你可彆告訴他,換一本秘籍。”
兩人的修煉早已經不是一級,不說如此,他作為天賦異稟的劍道弟子,沈不餘完全不會藏私,但他還是老實答應,“好。”
晚間嚴守空咬著袖子,上門問沈不餘,元嬰將滿保他兒子兩年內上金丹行不行。沈不餘這次沒做主,問了周至,周至當然不要,他不想打卡,拒絕之後跑到另一個雨生丘呆了幾天。
雨生丘像它的名字一樣,帶了雨,日日落雨,周至打著傘看著花草間被雨水打濕的蝴蝶,傘麵一遮,蝴蝶被打奄的翅膀緩緩動了。
雨落得大,嘩嘩啦啦拍打在傘麵上,天地隻聽見嘩嘩聲音。雨水浸濕衣角鞋麵,周至看到身邊停下一道黑衣黑鞋的身影,那人蹲下身,衣角紋著精致的紅色花枝,大聲的問他,“小兄弟,你知道毓秀劍派那什麼第一美住哪兒嗎?”
第一美?他問,“宋顯還是溫如玉?”
他的傘拿的低,聲音也悶悶的。那人沒聽清,湊頭過來問你說什麼。
周至重複說道,“宋顯還是溫如玉?”
“好像是什麼玉的,我隻記得後麵帶了個yu。”
溫如玉啊。“他不在這座山,在另一座山頭,你出去看見人再問問吧。”
“哦,謝謝你啊小兄弟。那麼我看看--------”他拉著長音,“實在不好意思啊,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
周至也想啊。
那人站起身,彎刀一刺,以為輕而易舉砍下的人頭豈料半空亮起一層膜,硬生生把他的手震得生疼。向後閃身退了好幾步。他沒想到一個才達築基的小娃也能有這麼好的護身法器。想他如今元嬰期滿的修為都沒把法器打碎。又是詫異又是歡喜,歡喜這好東西在一個剛築基的小孩身上,他要是把他殺了,這一趟就不虧。
持傘的人站起身,天青色傘麵抬起,天色灰暗,傘下的人卻好似有光,雨霧打濕的玉麵黑眸,比身後花色更豔幾分,他問,“你是誰?”
乖乖,我是你的親親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