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殊越跑,這狗越追。
她因為小時候被咬過後,就一直害怕,有時候聽到這個字都覺得害怕,彆說現在還被一直追著了。
可她又不敢往前院大廳跑去,她今天是跟著霍忱來的,她要是就這麼莽莽撞撞地出去,到時候丟的可就是霍忱的臉。
霍妍肯定也是想讓她丟臉,那她更加不能讓她如願。
霍妍雙手交叉著站在邊上,冷眼旁觀著。
駱殊憤憤地剜了她一眼。
後院幾乎沒什麼人,祁寒估計也是不喜歡吵鬨才帶她來的這邊,駱殊掃了一眼,連個幫忙的人都找不到。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白皙光潔的額頭上浸滿了汗漬,麵色發白……
餘光瞥到前麵有一根細長的水管,也不知道是用來乾什麼的。
駱殊一邊跑一邊從地上撿起那根水條來,然後跑過去把水龍頭擰開。
霍妍還在邊上冷嘲,膽小就算了,竟然用這麼笨的方法,隨便用點什麼東西趕一趕不就好了,非要費這麼大的功夫。
但霍妍沒有想到的是,水條開了之後,駱殊直接用那根水條對準了她的臉。
水一下子噴湧而出,全都灑到了霍妍的臉上身上,霍妍來不及躲,隻能伸出兩隻手擋著。
霍妍今天穿著白色的蓬蓬裙,這會被這麼一噴,裙子全部耷拉到一塊,她的發型也被灑亂了。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霍妍氣急敗壞地罵道:“駱殊你瘋了。”
駱殊已經跑得不行了,而且早上還跟霍忱跑了幾圈,她今天大概是跟跑步杠上了。
但她嘴上還在逞強,咧嘴笑道:“霍妍,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一定會還回來的。”
打從她進入霍家,第一次被霍妍霍鶯欺負開始,她就毫不猶豫地還了回去,並且告訴了她們——
霍鶯敢撕她的作業本,她就敢剪她的禮服。
霍妍之前敢用狗嚇唬她,駱殊連著幾天大晚上地在她們門口扮鬼,差點把她們嚇進醫院。
她們故意在她的飯菜裡放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就直接把她們的飯菜倒了。
……
駱殊從來不主動惹事,可霍妍霍鶯如果主動欺負到她頭上來,
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還回去。
每一次都是這樣。
哪怕現在。
她都快跑不動了,但還是想著要先把霍妍教訓一頓,不然憋著這口氣實在太難受了。
最後完全跑不動了之後,駱殊躲在一棵樹後,對著狗呢喃道:彆過來。
有傭人路過後院,見到霍妍這個情況,匆匆忙忙地說:“小姐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去叫人過來。”
傭人隻看到了淋了一身的霍妍,沒有注意到動都不敢動的駱殊。
祁寒是第一個趕過來的,他跟著霍鶯去了一趟後,霍三夫人明顯不知情,霍鶯還一個勁在旁邊使眼色,他看出來有些不太對勁,應付了一會後就趕了回來。
路過霍妍時,他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直接越過她走到駱殊的麵前。
見她這麼害怕,祁寒對著狗開口道:“藏獒,過來。”
叫“藏獒”的狗乖乖走到祁寒的身邊。
祁寒想過去看看她,那隻狗也立馬跟了過來,駱殊伸出手來打住:“你彆過來。”
祁寒頓住。
霍妍的母親趕來之後,立馬從傭人手中接過乾淨的毛巾,幫霍妍擦了擦,心疼地問道:“你這是怎麼弄的?”
霍妍指了指駱殊。
霍二夫人立馬牽著霍妍過來找駱殊算賬。
“你乾的?”霍妍母親厲聲質問道。
駱殊不想理他們。
她想起來,但是腿又麻又軟,有點動不了。
見她不說話,霍二夫人說得更加難聽,連祁寒都在一旁皺了皺眉,實在聽不下去了,才開口道:“不應該聽她解釋一下嗎?”
霍妍的母親冷笑道:“那你倒是解釋解釋。”
駱殊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如果說是霍妍先用狗嚇她,他們就會說,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就這麼小氣惡毒地用水噴人?
反正不管怎麼解釋,對錯已定,駱殊才懶得給他們眼神,有時候直接動手有用多了。
霍妍的母親還在罵,霍妍也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來,周圍的人都在安慰她。
“小寒,發生什麼事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傭人們散開,給霍忱和祁月讓出位置來。
還沒等祁寒開口,霍忱彎下腰來,俯身平視著坐在地上的人,溫聲問道:“怎
麼了?”
剛剛還很堅強固執的女孩,被霍忱這麼一問,臉色差點就繃不住了,眼眶莫名地紅了一圈。
霍忱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
“沒事,你說。”
駱殊撇嘴解釋道:“剛剛看見幾株和平時不一樣的花,我就在那裡看,然後霍妍抱了一隻狗放在後麵嚇我。我就用那個水條,噴了她一身。”
駱殊倒是很公正,不但把霍妍做的事情說了,自己做的事情也交代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