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
命令誰呢?
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
楚瑤把手機關機裝進包,專心致誌看窗外。
一個小時後,楚瑤被司機送到了溫家老宅。彆墅燈火通明,外麵停滿了豪車,透過樹影隱約能看到一樓客廳的盛況。楚瑤一邊下車一邊打開手機,父親百字長篇短信跳出手機屏幕,宗旨就一個意思:討好溫景安,討好溫家人。
楚瑤又生出了扔手機的念頭。
楚瑤原本不會這麼狼狽出現在眾人眼前,可今天實在情緒欠佳,就這麼進了老宅。在保姆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走進客廳,溫家老爺子正在喝茶轉頭看到楚瑤,目光停住。
“弟妹這是怎麼了?”大嫂舒雅開口,“被打劫了?”
溫書玉看了舒雅一眼,她閉嘴了。
“以為景安出事了,太著急,崴到腳了。”楚瑤以前參加溫家的家庭聚會,都是最沒存在感的那個,中間到,夾在人堆裡也不顯眼。進門就找一個角落窩著,與世隔絕。
今天來遲了,成了焦點。
溫景安坐在老爺子身邊,他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色襯衣,修長手指握著白瓷茶杯。周欣在給他剝橘子,溫景安又不吃,全晾在手邊。幺兒,寵的要命。
溫景安冷漠的眼緩緩抬起,審視楚瑤,這一身打扮是唱什麼戲?
楚瑤坐到了老大那邊,距離溫景安十萬八千裡。
“既然傷的這麼重就不要過來了。”溫老爺子的話題在楚瑤身上一掃,就又轉向了正題,“事故原因查出來了嗎?老二,警察那邊怎麼說?”
“刹車失靈。”溫書琪道,“意外。”
“意外,那這意外可未免有點太意外了。”溫老爺子位高權重,自帶威嚴,茶杯撂到桌子上,半杯水潑了出來,“司機是欠著巨額債務的亡命徒,特意在路口等老三半個小時,就為了撞他的車?”
房間靜的落針可聞,片刻後,溫書玉說,“爸,你的意思,這車禍有人故意設計的?”
車禍不是意外?誰乾的?這裡還有人跟楚瑤一個想法麼?
“我希望凶手不要出在我們溫家。”老爺子環視四周,嗓音沉著。
“那肯定不能!”舒雅急忙說,“我們全家都這麼疼小弟,怎麼會有人想害他。這不可能是我們自家人做的,爸,是不是景安得罪什麼人了?”
老爺子抬了下眼,眸光銳利,舒雅聲音低了下去,“我們溫家兄友弟恭,定不會出現這種事,全家都愛三弟,怎麼會有人想害他。”
桌子上放著切好的橙子,楚瑤剛要伸手拿,隻覺得一道目光讓她極為不適,抬眸撞上溫景安涼薄的眼。
溫景安皮相生的好,長眉俊目,鼻梁高挺薄唇清淺。他的好看是被大眾公認的,楚瑤在不熟悉他之前,也覺得他好看。
熟悉之後,這個男人就是食人花。看起來豔麗,絕不能碰,劇毒。
老爺子今年六十九了,身體極好,中氣十足的敲打了半個小時,才結束。他喝了一口水,撂下杯子起身上樓往書房走,道,“你們三個跟我來。”
溫景安起身,他身高一米八五,襯衣下擺鬆鬆散散塞在褲子皮帶裡,勾勒出腰線。窄腰長腿,長的十分引人矚目。
溫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溫書玉和溫書琪一個媽,溫景安是周欣的兒子。溫家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
楚瑤在心裡鬆一口氣,剛想生出吃橙子的念頭,周欣就開口,“坐那麼遠乾什麼?過來一點。”
周欣很不喜歡楚瑤,但她也不會當著老大的麵數落楚瑤,畢竟這是她兒媳婦,兒媳婦丟人她也丟人。
楚瑤今晚是吃不到橙子了,她沒找到保姆,保姆都忙去了。隻好單腿蹦到周欣麵前,周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礙著舒雅在這裡,強行控製著麵部表情。
“最近在忙什麼?”
楚瑤能忙什麼?“一直在家看書,打算考研。”
周欣抬手按了下眉毛,強忍著脾氣,“肚子還沒動靜?”
她要是肚子有動靜,溫景安就該改名叫溫綠帽。
“沒有。”
“考什麼研?閒著沒事也多陪陪景安。你們結婚已經三年了,早該要孩子。知道你們年輕人愛玩,前兩年也沒有催你,今年該準備了吧?”當初溫景安選楚瑤,周欣就不滿意,楚雲海不著調,靠著老丈人發家,老丈人一死人就放飛了。這幾年公司走下坡路,沒有給溫景安帶來一絲的加成,還拖後腿。
周欣原本想著家庭差,女孩自己有能力也行。楚瑤是個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好吧,沒能力家庭差你會生孩子也行,結婚三年肚子無聲無息。
今天溫景安這事兒嚇到周欣了,溫景安若是有個意外,她就沒有任何依靠了。老頭子老了,將來她拿什麼跟老大老二鬥?
“這周末你跟我去一趟醫院,做個體檢。”
一檢查還是處,您不得嚇死。
“我腿腳不方便,要不等我好了再去?”
“需要給你送個輪椅嗎?”周欣語氣涼了下去,“下周一,我去接你。”
不撒種,地再怎麼肥沃也長不出莊稼。
楚瑤懶得再說什麼,也就沉默不言。她和溫景安的婚姻是純素,如果要加肉,就是另一個價格了。
晚上七點半,溫景安先從樓上下來,他快步走向門口拿起大衣長手一伸穿上,道,“媽,那我先走了。”
“晚上不在這裡吃飯?”周欣是想留溫景安吃晚飯,再跟老爺子培養培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