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完全的自由。沒有人認識她,不需要再偽裝淑女,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瘋狂。
耳機一戴,誰也不愛。
嗨炸天的音樂,最後一個音衝出話筒,全場燃到炸。全新的體驗,楚瑤揚起尖俏的下巴,唇角上揚張揚美豔。
在場的男性荷爾蒙飆到了頂峰,可惜,楚瑤是顧煙帶來的,誰也不敢碰。
楚瑤瀟灑的摘掉耳麥遞給打碟的青年,踩著高跟鞋走下台階,尖銳的口哨聲在空氣中肆虐。楚瑤眯了下眼,腳下踩到實地,回到了人間。
她原以為顧煙說的派對是晶燈華服,大家斯斯文文戴著麵具裝上流人士。但到了地方,發現是個酒吧。
超出了她的想象。
顧煙今天穿一襲長裙,風情萬種的倚靠在欄杆上,纖細手腕輕動,玻璃杯中的金色液體搖晃,她抬手一飲而儘。
“快樂嗎?”
“快樂。”
楚瑤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她不愛喝威士忌,太烈,讓她的胃不舒服。但她也沒有拒絕威士忌,所有的東西都要嘗試。
“四十五度方向有個男人在看你,很帥,今晚全場最佳男人。”顧煙傾身過來,吐氣如蘭。她一開始對楚瑤的印象是比較單純的富二代,有錢自由散漫。
那天她紅著眼眶坐在對麵,她說沒什麼可以失去。顧煙生出一些心疼,楚瑤不過是個沒什麼依靠,有一點小錢的可憐人。如今也離婚了,孤身一人打拚。
楚瑤從包裡拿出女士煙,微一轉頭猝不及防對上卿明宇的視線。卿明宇穿著規整的白色襯衣,在昏暗放肆的燈光下格外突兀。
“卿明宇。”楚瑤把煙又裝回去,拎起包,秀氣的眉微蹙,“他在這裡乾什麼?”
“認識?”
“漢威集團知道嗎?”
“江城誰不知道漢威集團?”顧煙流光溢彩的眼緩緩從卿明宇身上劃過,吐氣如蘭,“你的追求者?”
“漢威太子爺,我老公——前夫的朋友。”楚瑤披上牛仔外套,她的追求者?嚇死她吧,拿出手機叫代駕,“不想跟他有交集。”
顧煙驚的酒都醒了,漢威跟她們這個世界太遙遠了,真隔著山海。楚瑤到底是誰?她前夫跟漢威太子爺是朋友?
“你。”顧煙狠狠一咳嗽,“你前夫是誰?”
楚瑤接觸到顧煙的眼睛,遲疑片刻,道,“溫景安。”
顧煙驚的想當場化身竄天猴,直接飛到天上去,炸出一朵煙花。
“那你是誰?”顧煙攥著外套一邊,鳳眸驚的飛揚,“大佬,你跟溫景安離婚放棄財產分割?你到底有多少錢?”
“我沒錢。”楚瑤還要說話,對麵一個男人拎著酒杯搖搖晃晃過。顧煙臉色頓變,再沒有了剛剛的瀟灑,放下酒杯,拉著楚瑤,“該回去了。”
楚瑤看了那男人一眼,穿上外套跟著顧煙出門。
夜風微涼,走出酒吧世界陡然安靜下來,還有些不適應。
風一吹酒全醒了,楚瑤也沒有問那個男人是誰,她和顧煙關係沒那麼好,最忌交淺言深。
一邊給自己叫代駕,一邊問道,“顧律師,你怎麼回?叫代駕還是打車?”
“打車。”顧煙一抹臉,“你真是溫景安的前妻?”
“不是,假的。”
楚瑤打開手機軟件叫車,一瞬間跳出無數個未接來電提醒,來自不同的號碼。楚瑤剛要關通知,手機就響了起來。
“我自己叫,你忙你的。”顧煙連忙叫車,說道,“你等代駕?”
“嗯。”
“那我先走了。”顧煙要消化今晚得到的信息,楚瑤到底是?她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楚瑤是溫景安前妻的話,這人也太低調了!溫景安的前妻啊!
“再見。”
楚瑤接通電話,楚雲海的聲音直衝過來,來勢洶洶,“楚瑤,你在什麼地方?你怎麼會跟景安離婚?你到底在想什麼?趕快給我回來。”
“已經離了。”風卷起裙子下擺,有一些涼。楚瑤走下台階,往自己的車走去,“我回去乾什麼?你打算把房子給我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淨身出戶的,現在沒有房子住,你要不把家裡那套彆墅過戶到我名下?你有那麼多房子,不在乎這一套。”
“你在什麼地方?”
“那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媽的車禍是意外嗎?”楚瑤靠在車邊,從包裡拿出煙盒,纖細白皙的手指勾出細長的煙。放到紅唇上,垂頭時長發傾落遮住大片美色。
“是意外,你為什麼要質疑這個?誰跟你說了什麼?你彆聽外人胡說八道,我才是你爸爸,你最親的人。”
楚瑤輕笑出聲,她沒找到打火機,把煙盒塞回去剛要去車裡找打火機。斜前方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落了過來,手心裡躺著銀色浮雕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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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瑤抬頭,順著手指看上去,接觸到一雙溫潤浸著笑的眼。
卿明宇穿著白襯衣乾淨俊秀,領口扣子沒有扣。他身高腿長,商務襯衣被他穿出慵懶鬆散感,沒有那天晚上那麼嚇人。
“給你。”他的嗓音很好聽,清越乾淨。
“謝謝。”楚瑤接過打火機,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對電話那頭的楚雲海說,“想讓我跟他複婚也行,你先給我打一百億。沒有一百億,不用來找我。”
“我叫卿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