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單方麵通知我?”
溫景安把襯衣扣好,黑眸深邃凝視楚瑤,轉身走向餐桌。拿起桌子上的鋼筆,他修長手指勾掉筆帽。一隻手撐在書桌上,白色襯衣衣角懶懶散著。A4紙就在手邊,金屬的鋼筆尖滑過紙張發出沙沙聲響。
他姿態坦然,眉宇間浸著清雋。
“溫景安?”
溫景安洋洋灑灑寫完,合上筆,轉身站直。鄭重遞交給楚瑤,嗓音沉啞慢然,“我現在打申請,你看,什麼時候能批下來?”
溫景安的字非常漂亮,力透紙背,帶著一股子鋒利勁兒。他敞著腿,精悍窄峭的腰身在襯衣下若隱若現。腿又長又直,透著悍利。
申請書。
申請人溫景安。
申請事:想與女朋友楚瑤同居,不求同枕,隻求同一空間,睜眼可見。人生短暫,多看一眼是一眼。
望組織批準。
薄薄的一頁紙,楚瑤往下看。臉上滾燙,迅速把紙揉成了團砸到溫景安臉上,“你的臉呢?”
溫景安黑眸浸著笑,往後靠在長長的書桌上。抬起濃密睫毛,他的眼燦如星辰,嗓音低沉,“申請格式不對的話,我再寫一遍?嗯?我可以寫一晚上。”
溫景安最近騷斷腿。
你想寫,我還不想看呢。
楚瑤臉上泛起熱氣,走回臥室,說道,“你回去睡吧,想都不要想。”
“我不碰你。”溫景安不再跟楚瑤正麵剛,打開行李箱取出他的那套東西,進了這個門,還想讓他走?不可能。
“我現在這樣,也不可能碰你。”溫景安緩緩道,“素睡。”
楚瑤揚眉,“素?”
溫景安把四件套放到椅子上,嗓音壓的極沉,啞啞的帶著幾分撩,“就是不帶葷。”
短暫的停頓,楚瑤反應過來,“你倒是想的挺美。”
還想葷?
這詞兒讓楚瑤心裡的草長的更旺盛,簡直有了燎原之勢。瘋狂的燃燒起來,她心裡那個隱隱約約糾纏的身影更加清晰。劇本裡那簡單幾個字,現在全變成了火,洶湧的燃燒起來。
帶著暗火,帶著熾熱滾燙的瘋。楚瑤在最初時,對溫景安是朦朧的好感,那種朦朧是隔著紗。仿佛霧裡看花,江景明媚半隱半露。
跟他結婚三年,離婚大半年,他們撕破臉皮。最初的印象漸漸淡去,隻剩下人間真實。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溫景安不是什麼男神,他潔癖心理疾病還陰鷙。
這樣的溫景安有著濃重的生活氣息,他是真實存在的人。
“誰怕你碰——不是這個問題。”楚瑤也不知道要忙什麼,就把床頭的電子產品整的啪啪響,說道,“你貿然就過來,我覺得非常不好。”
“下次我提前打申請?”
楚瑤轉身直視溫景安,“溫景安。”
“嗯。”
溫景安站在櫃子旁,他順勢倚靠,傷口沒長好,長時間的站立隱隱發疼。他撿起煙盒,重新取出一支煙銜在薄唇上。他剛吃過粥,唇色紅豔,襯托的膚色更白。
桃花眼瀲灩泛著水光,銀色打火機在他肅白清冷的指尖翻轉,一聲清脆聲響。打火機藍色火苗卷上了白色香煙,淡薄的煙霧直直升起。
他把打火機撂回去。
楚瑤說,“我怎麼覺得你在套路我?”
大膽點寶貝,把覺得去掉。
溫景安笑了起來,蕩蕩漾漾的散開,他把手臂也斜倚在櫃子上,淡淡吐出白色煙霧,他眯了下眼,說道,“我睡沙發。”他一頓,嗓音沙啞,“好麼?”
“那你拿那套乾什麼?”楚瑤指著椅子上的煙灰色四件套,煙灰色是溫景安喜歡的顏色,非常性冷淡。
“乾淨的,給你用。”溫景安瘦長的手指夾著煙,淡淡的一磕煙灰。語調被煙熏染出幾分啞然,懶懶的倦,“你又不會換,我幫你換。”
楚瑤又看他,拿出手機對著溫景安拍了一張照片。
溫景安桃花楊上揚,瞬間拉出肆意的笑,“你在拍我?我再換套衣服。”
“那倒不必。”楚瑤發給溫景安主治醫生,特意把溫景安的臉馬賽克,紅色筆畫出他手裡的煙。楚瑤眼睛看著溫景安,手上按著手機發語音,“醫生,你好。我是楚瑤,溫景安的家屬,溫景安可以抽煙嗎?”
溫景安:“……”
溫景安把煙摁滅在煙灰缸,大步走到門口,在手機響的那一瞬間關機。
楚瑤的手機響了一聲。
醫生:你管不住你男朋友?
楚瑤:“……”
她是挖坑埋自己嗎?
“告狀好玩嗎?”溫景安逼近,楚瑤索性坐到了床邊的小沙發裡。溫景安長腿一抵,俯身撐在楚瑤的上方。他先親楚瑤的額頭,潮熱的吻,空氣灼熱。
楚瑤抿了抿乾燥的嘴唇,心裡那團火燒的更旺盛。溫景安膚色乾淨,身上有很淡的薄荷味道。
呼吸纏繞,楚瑤的垂著沙發上的手指動了下。溫景安的手撐在她的頭頂,鋪天蓋地的清淡薄荷味席卷而來。
楚瑤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徑直吻了上去。
熾熱滾燙的吻,越吻越烈。楚瑤被色迷了心竅,纖細柔軟的手纏繞在他的脖頸上,情到濃時,溫景安想打橫抱起楚瑤。
隨著一聲悶哼,偃旗息鼓。
溫景安一頭紮進楚瑤的肩膀,悶哼出聲。
疼的他眼前一黑。
“沒事吧?”楚瑤的嗓音有些啞,溫景安趁機一啄她的唇,楚瑤清澈的眼瞪大,簡直不可思議,溫景安隻要人不死,都能作妖。
溫景安就這殘廢樣,還能堅持把床上用品換成了他愛好的顏色風格。整個房間煥然一新,溫景安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