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是這樣,阮星闌也萬萬不會承認的。
孽徒是屬於那種人,吃人之前呢,肯定先好吃好喝伺候著,等把人喂飽了,才過去欺負人家。
屬於那種無利不撒網的小畜生。
但這種話,也不好跟小鳳凰說啊。
“我便知道你是這種人,總是如此的,這麼多年了,你始終沒變。”
小鳳凰氣得吃不下了,側著臉沉聲道:“好了,麵我也吃了,我不會跟師尊告你黑狀,你放心好了。”
不對,等等!
阮星闌根本不怕小鳳凰跟個大喇叭似的去慕千秋麵前胡說啊,隻不過覺得,冤枉了小鳳凰,還抽了他兩棍子,挺過意不去的。
身為總攻,也不好趴著讓小鳳凰打回去吧,所以才帶他下山買東西吃,這不是天色晚了嘛,沒彆的地方可去了。
也不能帶鳳凰去花樓裡逛蕩吧?
於是阮星闌糾結著說:“我沒那麼想啊,我就是……”
“不重要,你怎麼想的,我一點都不在乎。”小鳳凰起身,抬腿就走了。
阮星闌撓了撓頭,也跟著起身,亦步亦趨地追了過去。
實在不知道怎麼哄鳳凰了,思來想去,心想,要不然給鳳凰表演個才藝吧?
可是自己沒啥特彆在行的才藝啊,左想右思,思前想後,突然想到自己會唱歌!
於是就清了清嗓子,背著手跟在小鳳凰身後唱:“我有一隻小鳳凰呀,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他去趕集!我左手拿著小鞭子,我抽他的屁股!”
“阮、星、闌!”小鳳凰憤怒地轉身,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你唱的是什麼淫|詞豔|曲?!誰讓你拿我編歌的?!”
阮星闌心想,這不是淫|詞豔|曲啊,難道鳳凰不喜歡?
於是想了想,又唱了一首:“劍宗三絕真命苦呀,生來沒爹又沒娘呀,清冷師尊真心狠呀,鞭子紅繩風油精呀,不服就關小黑|屋呀!”
小鳳凰長這麼大,從來沒聽過阮星闌唱歌,也從來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調,這麼欠揍的詞,當即就攥緊拳頭道:“你都是跟誰學的?唱得如此清新脫俗的難聽?”
阮星闌笑道:“難聽嗎?我隻給你一個人唱過,我也不知道好不好聽,不
是,我就是覺得好聽,所以才唱給你聽,想讓你高興的。”
小鳳凰愣了愣,下意識攥緊了拳頭,耳根子火辣辣的燒著,轉頭鬱悶道:“簡直難聽死了,肚子裡沒墨水,就不要學彆人吟詩作賦!”
這讓總攻覺得很不爽,阮星闌覺得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會點才藝的,吟詩作賦很難?他也會啊!
為了不讓小鳳凰看扁了,捏著下巴苦思冥想,一定要胡編亂造出一首驚天地泣鬼神的七言絕句不可,一定要讓小鳳凰刮目相看,佩服到五|體投地。
小鳳凰也不走了,靜靜地看著阮星闌怎麼自圓其說,甚至冷颼颼道:“不會就是不會,承認自己的短處,很難麼?”
“我沒有短處!全身上下都是長處,隻是你看不到而已!”
小鳳凰:“……”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阮星闌在勾引他,說的話很有歧義。
阮星闌苦思冥想,猛然一拍手掌:“有了!我想到了!來來,我寫給你看!”
他抓著小鳳凰的手,走到一麵石牆上,看這牆麵破破爛爛的,即將被人推倒了。
從乾坤袋裡翻出毛筆,阮星闌在牆麵上一筆一劃地寫道:“劍宗有佳人,絕色賽海棠。纖腰玉骨成,紅帳冷香藏。素手解羅衣,與君論長短。修仙青雲路,不識好去處。”
小鳳凰已經完全沒眼看了,恨不得扒開阮星闌的腦袋,看看他成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麼?
奪過毛筆,他給這首亂七八糟的淫|詞打了個批注:白日做夢。
阮星闌:“喂?”
小鳳凰覺得他太丟人了,一揮手把所有字都收入掌中,拉著人禦劍就走。
一直回了劍宗,詭異的氣氛才被打破。
“師尊教你修仙論道,不是讓你出去禍害蒼生的,教你讀書寫字,也不是讓你出去尋花問柳的!”
說完之後,鳳凰轉身就走了。
阮星闌撓了撓頭,不知道小鳳凰突然又彆扭什麼。
搞不懂。
等回到了浮雲殿,場上還在杯籌交錯。大有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論道十天十夜的架勢。
稍一湊過去,慕千秋就偏頭問他:“做什麼去了?”
阮星闌小聲道:“沒做什麼,就是出去透透氣。”
慕千秋瞥了他幾眼,似笑非笑道:“哦?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