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過程實在不可描述,慕千秋一手死死捂住阮星闌的眼睛,不準他看,更不準他學。
開陽隻顧著哭了,也沒看。宋搖光更不可能看。
至於小鳳凰,他倒是看了幾眼,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哭聲沒開陽大,但眼淚掉的比開陽凶。
幸好林知意沒來,要不然肯定一片愁雲慘淡。阮星闌如此想。
心裡也很難受。不明白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最後走不到一起。
雖然小九乾了很壞很壞的事,還囚|禁了沈家兄弟。但阮星闌覺得,小九的內心一定很委屈很痛苦。
喜歡二字大約是終其一生都無法說出口了。
原來年少不識愛恨,是這麼讓人遺憾的事情。
愛一個人,怎麼就這麼難。
故事的結尾,小九終究沒能釋懷,生剖了沈承風的金丹。沈長吟接受不了,提劍自刎了。
再後來,眼前的畫麵就模糊了。什麼也看不到了。
眾人又回到了原地,每個人都覺得悵然若失。
可問題又來了,既然沈家兄弟都死了。這個奪舍的法陣,究竟是誰所設?
“也許,我們都猜錯了,”阮星闌深深歎了口氣,“這法陣毀損了一半,我們都誤會成是奪舍。也許,這根本不是奪舍,我們剛才都看見了,隻有小九活著,沈長吟沒修過道,根本不會奪舍。沈承風死在小九手裡,必定魂飛魄散,也沒法奪舍。”
“那你的意思是……”小鳳凰蹙眉道,“難道說,小九想複活沈長吟?”
“是,奪的反義詞就是予,他想用自己的方法,複活沈長吟,但很顯然,他失敗了。”
話一出口,眾人的眼前似乎都出現了一副畫麵。小九抱著他家少爺的屍體,在地上布下陣法,試圖讓沈長吟回來。
也許是七七四十九天,也許是九九八十一天。又或者是一年,兩年……直至永遠,沈長吟再也沒能回來。
而小九也不知去向了。
“也許,我知道他在哪兒。”阮星闌攥緊玉佩,覺得燙得手心生疼,“也許,他會出來,見見開陽和搖光。”
話音未落,玉佩光芒大盛,眾人都被刺得睜不開眼。等光芒儘散,虛空中浮現出一道身影。
小九這時看起來還是少
年的模樣,可神色很憔悴。失去了摯愛,他似乎也沒了活下來的勇氣。
開陽和搖光對他感到很抱歉,都沒臉看他。
反而是小九主動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對阮星闌說的:“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很感謝你能發現我的存在。”
阮星闌道:“你是怎麼死的?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九苦笑:“少爺都死了,我也沒活下去的必要了。我尋了好多好多的地方,都尋不到少爺的魂魄,他們都說,少爺魂飛魄散了,我始終不信。後來我看著少爺化作了一堆白骨,可卻無能為力。遂摒棄了肉|身,一縷殘魂寄宿在這枚玉佩之上。”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你們遇見了一個叫做沈長吟的人,勞煩你們幫我帶句話給他,就說不是他的錯,我也不恨了。”
開陽哭得很大聲:“我當初不應該把你帶回七星閣的!在那之後,你去了哪裡?你究竟是怎麼被沈承風帶走的?你告訴我!”
小九卻沒能再說什麼,一縷殘魂,徹底煙消雲散了。
有的事情,還是不要追根究底為好。真相有時讓人無法接受。
開陽久久都緩不過來氣,之前還口口聲聲說匡扶正義,除魔衛道什麼的,現在都攥不住手裡的劍了。
宋搖光也是,之前說他們七星閣怎麼怎麼樣,現在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等眾人緩解了情緒回到大堂裡時,就見裡頭亂糟糟的。
常陵不知道怎麼跑了出來,趁著眾人中了屍毒,沒法使用靈力,試圖將家主救走。
恰好林知意酒醒了,兩人打成了一團。林知意的靈力未能完全恢複,不是常陵的對手,被其一掌打飛出去。
小鳳凰手疾眼快,一把將林知意接住,蹙眉道:“怎麼讓他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們看好的!”
“我……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跑出來了……大家小心!”
隻見常陵挾持著玄霜,怒視著眾人:“我師尊何在?快將我師尊交出來!”
因為怕出亂子,無頭屍在慕千秋手裡,阮星闌鎖著小狐狸和郎竹,家主和常陵分彆被鎖在琉璃盞裡,由鳳凰和林知意看守。
誰曾想林知意中看不中用,連個常陵都看不住。鳳凰將林知意往後一護,冷笑道:“你以為你師尊還會原諒你?你害他至此,何來臉麵逼問他的下落!”
“那也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休得你們胡言亂語!”常陵死死掐住玄霜的喉嚨,麵色陰冷,“快將他還給我,否則我就殺了她!”
實話實說,玄霜這娘們一路上沒給他們好臉色過,留著也是個麻煩。可她畢竟是合歡宗的弟子,本來就死了一個雪姬,如果連玄霜都死了,合歡宗占了理,回頭指不定怎麼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