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聽著竹子精繪聲繪色地描述修真界的慘狀,阮星闌滿臉的慘不忍睹。
這話還得從他離開七星閣說起。
當時天裂開了一條大口子直通魔界。他怕自控不了會大殺四方,便提溜著竹子精逃離七星閣。
沒曾想慕千秋生死相隨,竟然也一頭撞進了天裂開的地方。
等慕千秋再度回到修真界時,身負重傷。連夜回了天衍劍宗。
彼時整個修真界都傳揚遍了,知曉阮星闌是魔君的轉世,各地家族,門派,紛紛起義,為了愛與和平,要打上魔界,誅殺魔君。
話到這裡時,竹子精還破口大罵道:“就憑他們也配當魔君的對手?魔君隻要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們了!”
阮星闌:“……”
竹子精:“魔君威武,魔君凶|猛,一統修真界,問鼎仙門指日可待!”
阮星闌:“……”
竹子精:“魔君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手可摘星辰,腳可踏山川!一揮衣袖,人間八百裡土地飛灰湮滅!力拔山兮,吼一嗓子,半個修真界都要抖三抖!”
阮星闌:“……”
竹子精:“天上地下,唯魔君至尊!當年魔君若非看上了慕千秋,整個修真界早就匍匐在了您的腳下!”
阮星闌忍無可忍:“行了,本君沒你說的那般厲害。”
竹子精滿臉正色道:“魔君如今怎生如此謙虛?慕千秋都被魔君重傷至此,放眼整個修真界,誰還能與魔君抗衡?魔君終於想開了!”
“什麼?!你說什麼?”阮星闌大驚失色,霍然站了起來,滿臉不敢置信,“是我打傷的慕千秋
?是我?是我打傷的?!”
“當時隻有魔君和慕千秋在一起,若不是魔君打傷的,那還能是誰?普天之下,誰有魔君這般厲害!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屬下對魔君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
隻聽嗖的一聲。
一道黑影竄出了魔宮。
竹子精愣了愣,隨即大喜過望:“大好了!魔君想開了,趁他病,要他命!連一夜都等不了,誅殺慕千秋去了!”
阮星闌一路風風火火地出了魔界,直奔天衍劍宗。
待到了山腳,又一刻不停地上了峰,摸到瑤光殿去。
可又在殿門口突生怯意。
想起慕千秋神識未開,沒有天道的記憶,也不是傳說中的那位神袛。
怎麼可能那般輕易地接納自己。
用十二指腸想一想都知道,肯定還要因為立場問題,而爭吵個幾十回。
阮星闌抬起的手漸漸放下了,立在殿門外心境久久不能平複。
說起來也讓他牙疼,明明是自己更委屈啊,為什麼到了現在,反而要他去哄慕千秋呢。
畢竟是在上麵那個,慕千秋就不能自覺一點,偶爾也哄哄他。
心頭火又簌簌冒了出來,冷不丁又想起竹子精說的話,慕千秋身負重傷。
那股火氣又簌簌地熄滅。他糾結起來,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極為惱火地想,彆人黑化,那都是牛氣衝天,不可一世,大殺四方,風風光光。
可自己黑化,就他娘的,換了一套衣服?
頂多再換個睡覺的地方,還不得不作出一副“我黑化了”,“我冷酷無情”,“我要征服整個修真界”的樣子。
否則修真界的人會覺得他懦弱好欺,魔界的人會認為他不堪大用。
難,太難了。
正在他猶豫不決到都要用腳趾頭將地麵摳出一個小洞洞時,殿門吱呀一聲,開了,開了……
仿佛已經預料到他回來,大開殿門歡迎他進去。
阮星闌愣了愣,隨即轉身就走。
自殿裡冷不丁竄出來一條繩索,將他捆得嚴嚴實實。而後往裡麵狠狠一拽。
哧溜一聲,整個人就飛入了殿內,殿門也重重關上。
後背驀然貼在了滾燙的胸膛處,一手橫在他的腰腹上,溫熱的呼吸灑滿他的頸窩。
心臟砰砰砰亂跳的厲害。
阮星闌心想,沉著冷靜,不慌不忙,要冷酷,要無情,要……要……
嗚嗚嗚,師尊的懷抱好溫暖,好想跟師尊撒嬌。
他一邊強忍著撒嬌的衝動。一邊故作冷酷無情道:“慕千秋,你竟然敢騙本君,本君今日便是來誅……哎呀,疼疼疼疼疼!”
耳朵被人從後麵咬住,留下了兩排略深的牙印,慕千秋將他死死圈在懷裡,沉聲道:“誰準你喚本座的名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