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難聽點,不就是母子交|合,兄妹相|奸。
如果真是如此,那其實雪神作為一名神袛來說,的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且不說在人間造成了大殺戮,就單單那些後代們,死的死,殘的殘,讓人唏噓不已。
便聽嘶的一聲,衣衫碎裂。
明覺痛苦萬分,渾身發紅,在巫月蠱的作用下,胸前的雪潤比女子還要豐滿,顯得腰肢極纖細,不足盈盈一握。
半跪半伏在雪神懷裡,雙眸紅豔豔的,眼尾都濕濡起來,用那種極可憐的眼神,沙啞著聲兒道:“幫幫我,殺了我,好不好?不要讓我繼續了,我……我控製不住自己的。”
雪神自是不會殺他的,最起碼不能在人間動手。聞言便搖了搖頭:“你且忍一忍,待我替你將蠱蟲取出。”
明覺聽了,登時麵如死灰。似乎極失望的。將臉埋在雪神的頸窩,兩行熱淚簌簌落了下來。
“師尊,巫月蠱可有解法?”阮星闌忍不住問道,“他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難道真的要如此那般雙修才可?那同小狐狸中的海棠內丹,豈不是一丘之貉?”
慕千秋道:“未曾聽聞有解法,隻是傳說,若是中蠱者,腹中孕出一子,並且平安誕下,再食了孩子的胎|衣便可。但仍舊不能完全解除,隻能壓製,每隔一段時間,仍舊會複發。”
“也就是說,要一直生孩子,一直食胞|衣才行?”阮星闌大吃一驚,連眼睛都不由自主睜圓了些,顯得極可愛,“那豈不是,還沒出月子又要懷?”
“嗯。”慕千秋點頭,“傳聞便是如此。”
“那雪神說要替明覺取蠱,又是何法?”林知意問道,“觀他的手法,也並非……”
“也許身為神袛,有彆的方法可行。但……”話鋒一轉,慕千秋正色道,“明覺不過就是個肉|體凡胎,他經受不住神袛為他取蠱時,挫骨剜肉般的痛苦。況且,此蠱在明覺的身體裡,不下於十年,早與他的血肉融為一體了。”
“那也就是說,想要徹底取蠱,便要放空明覺的血不可?天呐……”
阮星闌想象不到那種痛苦,更何況明覺隻是個凡人,疼都能把他活活疼死。
與其這般痛苦,還真不如給他一刀來的痛痛快快。
倘若活著太痛苦,死亡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可很顯然,明覺殺不了自己,雪神也不肯送他上西天。
小竹子在外頭凍得直哆嗦,拍著門道:“雪……雪哥哥,我……我好冷啊,可以……可以進去了嗎?”
雪神低頭望了一眼懷裡衣衫不整的明覺,這才抬眸道:“不可,稍等。”
“可是……可是我的耳朵都快凍掉了。”小竹子凍得小臉醬紫,結結巴巴的。
外頭大雪紛飛,仿佛天與地都相連起來。過腰的大雪,除了這間破爛神觀能暫且遮風擋雨之外,再無其他避風港了。
說完此話,小竹子就凍得蜷縮在門口,把頭埋在膝頭,一句話都不說了。
“可憐死了。”阮星闌忍不住道,“人間的春天何時才能來到?”
“不是說兩城交戰,死傷無數,恐屍體腐爛,瘟疫橫行麼?”鳳凰側眸瞥他一眼,沒好氣道,“倘若冰雪消融,萬物複蘇,屍體還沒處理完,瘟疫席卷人間,那還要雪神下界作甚?人間的風雪,想必都是他製造出來的。”
阮星闌一聽,覺得甚有道理。
可一個小姑娘在門外凍得這般可憐,讓他忍不住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門外是凍成狗的小竹子,門內是騷上天的明覺,雪神顧他,就顧不得她。
隨手一揮,竟停了外頭的風雪,但仍舊天寒地凍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明覺狠狠出了一身汗,然後身體又逐漸恢複成少年,伏在雪神懷裡睡了過去。
待雪神開門將小竹子抱進來時,她幾乎凍成了冰雕。
“此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阮星闌道,“對明覺比對小竹子有耐心許多,該不會是看上明覺了吧?”
林知意立馬道:“定然不會!神袛怎會對人族少年動了私情?”
說來說去,其實林知意還是接受不了,人神之子的起源,竟然是從一位人族少年的肚子裡爬出來的。